“我为什么要回来？我应该逃跑的啊！”
  水虎鱼对自己很失望，他明明已经逃出超市的仓库，结果，不知为什么，又自己跑回仓库，这等于是自投罗网。
  水虎鱼很想再次逃走，可惜，早已身不由己，它现在就像是肉板上鱼肉，只能任由杜书万宰割。
  “我该怎么办？”
  水虎鱼内心慌得一逼，却强作镇定，对杜书万吓唬道：“小子，我是一条鱼，也就是你们人类传说中的‘鱼妖’。我们鱼妖神通广大，无恶不作，如果你胆敢跟我做对，我有100种方法弄死你。你要是识趣，就给我滚远点！”
  杜书万淡淡道：“我对你100种弄死人的方法很感兴趣。”
  “呵呵。”水虎鱼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未落，嗖的一下，水虎鱼鱼尾一震，飞蹿而出，速度极快，犹如一颗鱼型炮弹，朝杜书万轰射了过来。
  轰！
  仓库里响起雷鸣般的巨响，紧接着，便见一道身影被打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咳咳，我的鱼头好痛……”
  水虎鱼一阵痛叫，它本想把杜书万撞飞，结果，反而被杜书万一拳打飞了，鱼头肿胀了起来，鱼眼微微下凹，阵阵剧痛袭来。不仅鱼头受伤，鱼的脊椎也被震断了，水虎鱼已经无力动弹。
  其实，这条水虎鱼挺耐打，鱼身相当结实，只是杜书万刚刚那一拳有万钧之力，水虎鱼根本吃不消。
  “这个人类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么强？司长不是说过，人类很脆弱吗？”
  水虎鱼心里产生许多疑问，据它所知，人类中最强的拳击手叫泰森，一拳的力量达不到1000公斤，根本不足为惧。因为水虎鱼能够爆发出的力量，远超1000公斤，可以秒杀人类最强的拳击手。
  然而，杜书万刚刚那一拳的力量，超过万斤，完全超乎水虎鱼的预料。
  “该死的人类，下手为什么这么重？”
  水虎鱼身受重伤，愤怒不已，它此时对杜书万充满敌意，友好度直线下降。
  可惜，人生阅读器并没有显示水虎鱼的传记，因为水虎鱼并不是人类，而是动物。
  人生阅读器只能阅读人类的传记，无法阅读动物的传记。如果人类的意识附身到动物身上，也可以阅读对方的传记。但是，水虎鱼并没有被人类意识附身，它已经成功进化出智慧，拥有鱼类的自主意识。
  因此，人生阅读器书架上没有水虎鱼的传记。
  不过，水虎鱼属于苏倾音，可以用【爱屋及乌】功能控制它的行为。
  “水虎鱼，你已经逃不走了。”杜书万警告道，“如果不想被死，最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说吧，你为什么要吃掉曹永辉？”
  “呵呵。”水虎鱼冷声道，“你们人类吃了那么多鱼肉，我吃一点人肉有什么稀奇的？”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曹永辉？”杜书万又问，“你的幕后主使是谁？你们鱼族有多少势力？”
  “你想从我身上打探鱼族的情报？”水虎鱼不屑地笑道，“别白费劲了！我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不可能泄露任何鱼族的情报，即使你杀了我，也休想从我身上获取半点消息。”
  这条水虎鱼倒是挺有血性，连死都不怕。
  为了让它屈服，杜书万只好用【爱屋及乌】功能在《苏倾音传》输入一段剧情：“……凌晨2点54分，水虎鱼如实回答了杜书万所有问题，说出鱼族的所有情报……”
  剧情生效后。
  杜书万开始审问：“你是谁？从哪里来？”
  水虎鱼态度顿变，不由自主地答道：“我叫水虎三郎，来自天鱼国。”
  “天鱼国？”杜书万第一次听说这个国家，“天鱼国在什么地方？”
  “天鱼国位于深海的海底。”
  海底？
  杜书万大致听明白了，鱼类不仅进化出了智慧，还形成了一个叫天鱼国的国家。只是由于天鱼国在深海，十分隐蔽，人类一无所知。
  杜书万又问：“天鱼国具体位置在哪？有多少鱼类？”
  水虎鱼介绍道：“天鱼国海大物博，面积有多大，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天鱼国修建了一座海底城市，城市里有一座鱼宫。至于鱼宫的具体位置，我也知道，因为这是天鱼国的重要机密。我只是鱼国情报司的一名小小密探，无权知晓。”
  情报司？
  密探？
  之后，杜书万又询问十几个问题，终于大致摸清了天鱼国的情况。
  原来，天鱼国是一个皇权制度的国家，该国的皇帝被称为“鱼皇”，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对整个天鱼国的鱼类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天鱼国认为鱼族最大的敌人就是人类，一心想要击败人类，并取代人类。于是，天鱼国成立了一个情报司，专门负责收集人类的情报。
  情报司的主要职责，就是培养鱼族密探，让鱼类假装成人类，混进人类社会充当卧底，收集人类的情报。
  水虎鱼就是情报司培养出来的一名密探。
  水虎鱼从小在情报司接受秘密训练，除了格斗训练和体验训练外，还要学习人类的语言和文化、学习制作人类皮囊、模仿人类行为等。
  经过多年的训练，水虎鱼几个月前通过考核，成为情报司的密探，被派往南州市，执行卧底任务。水虎鱼先是吃掉万盛超市仓库主管曹永辉，然后披上曹永辉的人皮，以曹永辉的身份进行一系列的密探任务。
  像水虎鱼这样的鱼族密探还有不少，它们披着人皮混进人类社会，从事各种活动。这些鱼族密探冒充各种人类的身份，有的冒充商人，有的冒充科学家，有的冒充医生，有的甚至冒充警-察。
  由于鱼族密探行事谨慎，加上伪装技能突出，人类至今没有察觉它们的存在。
  可以说，鱼族已经全面入侵了人类社会，形势不容乐观。
  杜书万原本想获取更多关于天鱼国的情报，可惜，水虎鱼只是天鱼国情报司一名小小的密探，从小接受封闭训练，他知道的情报相当有限。
  不过，水虎鱼倒是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杜书万问：“目前有多少鱼类在冒充人类？”
  水虎鱼摇头：“我只是天鱼国情报司一名小小的密探，情报司的高级机密我无权知晓。如果你想知道情报司更多的情报，可以去找情报司的司长，它是情报司的掌控者，负责所有天鱼国的密探。”
  杜书万追问：“情报司的司长在哪？”
  水虎鱼答道：“巴哩岛。”
  “巴哩岛？”杜书万确认，“你说的是那个著名的旅游海岛巴哩岛？”
  “不错。”水虎鱼介绍道，“巴哩岛对你们人类来说，是一座知名的旅游海岛，但是对我们天鱼国的鱼族来说，则是一个训练基地。情报司的许多鱼族密探，都在巴哩岛接受相关训练，我也不例外。
  鱼族密探要冒充人类，就要学会制作人皮，并懂得如何和人类交流。为了学会这些技能，鱼族需要一个有人类的地方来进行训练，最终，巴哩岛被鱼族选中，变成训练基地。
  在几十年前，鱼族就入侵了巴哩岛，杀死了岛上部分人类，把他们制作成人皮，再披上人皮冒充人类，暗中掌控着巴哩岛。因此，巴哩岛上的许多人，其实都是鱼族冒充的，这其中有酒店老板、服务员、司机、导游、医生、警-察等等。
  当然，巴哩岛上也有人类，因为巴哩岛是著名旅游海岛，每天都有大量来自世界各国的人类游客。而这些游客，都成为制作人皮的材料。鱼族密探会先杀死游客，再披上游客的人皮，以游客的身份混进人类社会。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巴哩岛已经成为情报司的训练基地，而巴哩岛的掌管者，正是天鱼国情报司的司长……”
  听到这里，杜书万有点难以置信，巴哩岛居然已经被鱼族占领了。
  巴哩岛上的许多人类，其实都是鱼族冒充的，它们为了模仿和冒充人类，于是在巴哩岛进行训练。至于前往巴哩岛的人类游客，则成为鱼族训练的牺牲品。
  巴哩岛是目前天鱼国唯一的线索，杜书万决定前往巴哩岛一趟，收集更多天鱼国的情报。
  巴哩岛距离南州市有一千多公里，杜书万决定瞬移到巴哩岛。他先在《赵正义传》输入赵正义前往巴哩岛的剧情，再用【命运共享】功能共享了这段经历，从而实现瞬移。
  人生阅读器：“亲爱的读者，此次瞬移需要消耗5点书币，是否共享？”
  “是。”
  “共享成功！”
  哗！
  杜书万抓着水虎鱼，一起从仓库里消失，下一秒，二者便出现在一座海岛海岸附近的一棵椰子树底下。
  这座海岛，自然就是巴哩岛。
  “什么情况？我怎么一下子来到巴哩岛了？”水虎鱼震惊不已，心想：我好像是瞬移过来的！这个杜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瞬移呢？难道是神仙？人类神话中的神仙真的存在吗？
  杜书万目光一凝，看向不远处的海滩。
  据水虎鱼透露，天鱼国情报司司长经常在这片海滩出没。司长同样是鱼族，它来海滩时会披上人皮，由于每次披的人皮都不一样，于是很难分辨出司长的身份。
  不过，水虎鱼是司长一手培养出来的密探，对司长颇为了解。即使司长披上不同的人皮，水虎鱼也大致能分辨出来。
  于是，杜书万把水虎鱼带到巴哩岛，希望它能帮忙找到司长。
  此时已是傍晚，海滩上有不少巴哩岛的游客，有的在游泳，有的在冲浪，有的晒日光浴。
  杜书万往这些游客身上扫去，人生阅读器随即显示他们的传记：
  《马可丽莎传》，友好度0，无权阅读；
  《泰瑞克传》，友好度0，无权阅读；
  ……
  连续查看了41名游客，他们的传记都显示了出来，这说明这些游客都是人类。
  这时，杜书万看向第42名游客，该游客是一名女性，20多岁，穿着一件青色游泳衣，正在浅海玩水。奇怪的是，人生阅读器并没有显示这名女游客的传记。
  杜书万指着女游客，问道：“那名穿青色游泳衣的女人是你们鱼族冒充的吧？”
  水虎鱼定睛一看，点头道：“不错，这名女游客是一条青斑鱼冒充的，它也是一名密探。在这片海滩上，还有不少鱼族冒充的人类。比如，那个穿着黑丝带在晒日光浴的女人，是一条带鱼；那个戴着墨镜肌肉发达的外国男人，是一条老虎鱼；那个皮肤黝黑的黑人，是一条黑鮶鱼；那个身材臃肿的老男人，是一条老板鱼……”
  正如水虎鱼说的那样，海滩上有许多鱼族，它们披着人皮在冒充人类。可惜，这些鱼类当中，并没有情报司的司长。
  杜书万问：“情报司司长是什么鱼？”
  水虎鱼道：“据说司长是一种很稀罕的鱼类，具体是什么鱼，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只要司长出现，我一定能分辨出它。”
  之后半小时。
  杜书万和水虎鱼继续观察海滩附近的人，发觉许多人都是鱼类冒充的。
  海滩边食品小店的老板，其实是一条黄花鱼冒充的；
  海滩上负责送饮料女服务员，其实是一条沙尖鱼冒充的；
  海滩附近负责巡逻的几名警-察，其实是几条金枪鱼冒充的；
  ……
  整个巴哩岛看上去井井有条，其实早已被鱼族占领了。岛上各个地方都有鱼族的身影，无论是酒店、宾馆、度假村，还是警-局，都有鱼族。
  然而，游客们对此一无所知。
  “嗯？”
  这时，杜书万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名女游客，20岁左右，金发碧眼，穿着白色的比基尼，身材凹凸有致，引来不少游客注目。
  “司长终于出现了！”这时，水虎鱼提醒道，“杜先生，那个金发女人就是我们天鱼国情报司的司长！”
  “你是说那个穿比基尼的金发女人？”
  “对！”
  “确定吗？”
  “非常确定！”水虎鱼道，“我们司长特别喜欢金发女人的人皮，而且它走路的姿势我认得出来，应该错不了。”
  杜书万微微凝神，看向不远处的金发女人。既然它是情报司司长，杜书万决定想办法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