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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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点 更新:2022-01-03 09:13 字数:2110
从穆鲁的证词中得知,从上午耶律颇天起来后一直到死前共接触过这些人:
上午,有礼宾院的两名女使来打扫过北院的房间。
中午,三方使团参加了由张监院举行的午宴。来的人分别是:辽国耶律颇天、谭啸、穆鲁和两名侍卫。天竺国只有赫里夫妇出席,三位苦行僧一大早就去了译经院讲译经书,要晚上才会归来。而高丽国也只有正使王胜友一人出席。礼宾院这边的则是张监院,三国通译,加上两名吏人。
下午,则是张监院要与耶律颇天,王胜友,赫里三名大使一同喝酒。可王胜友,赫里还未到,耶律颇天就死了。
经过穆鲁这一讲述,一天下来与耶律颇天接触过的人也就清晰了。
石保从拿过名单对身旁的郑德利说道:“这名单上的人是重点,把他们全都带到北院来单独一间,其余人等则留在东西两院。”
郑德利得令离开,与众捕快分头行动。
石保从如今已大概知晓了耶律颇天身体不舒服的时辰,也就是午宴过后。显然,午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变得至关重要起来。而所有参加了午宴的人就都成了这案子的重要嫌疑人。
萧卓在一旁问道:“石监院,可有了一些眉目?”
石保从微微点头,“现在看来耶律大使的身体就是从午宴过后开始不适的,也许是这午宴……”
“你的意思是宴席的酒菜有毒?”
石保从又摇了摇头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可如果是的话,那为何唯独耶律颇天一人中毒。嗯,也先别急,正好穆鲁在这,我先让人把张监院叫来,问问午宴的情况。”
石保从又派人去传张监院,在等张监院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又问穆鲁:“你们耶律大人平时吃酒菜可有什么忌口的?”
萧卓翻译后,穆鲁仔细想了想,才向萧卓回答。
“穆鲁说,耶律大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有什么吃什么,要说有什么忌口的,就是不太喜欢吃香菜,不过宴会上也没那么多忌讳,如果菜里有挑出去便是了!”
石保从一听就明白这应该跟过敏没有什么关系,正好这时张监院也到了。
“大人,您找我!”
“张监院坐。今天中午我不在,就想问问你午宴的一些事情。”
张监院脸色巨变,怯声道:“大人这午宴,都是我擅作主张……”
“哎,我没怪你,别紧张,”石保从问道,“咱们今日午宴时吃的可有什么特别的?”
张监院想了想,“没啊,这午宴是临时起意,咱们礼宾院的厨子、厨娘都在准备今晚的晚宴,从早上就没停过,没工夫做午宴!所以这中午吃的喝的都是从两条街外的泰新楼送来的。”
石保从又接着问道:“那这酒菜经人之手,可有什么特别的记号,又比如某道菜是专门为耶律大使准备的?”
张监院连连摆手,不可置疑地说道:“绝没有,大人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今天中午摆的是大桌,除了咱们礼宾院的单东、林鹏和辽国的两名武士没上桌外,其余都是大家伙一起吃的。酒、肉、菜,一个盘子里只要是耶律大使夹过的,我们也都吃了!”
石保从一听就皱起了眉,吃喝都一样,那耶律大使又是怎么回事?他倒是隐约感觉这案子有些往极端上走了,要么是真的有人蓄意谋杀,要么就是身有暗疾暴病而亡。
他沉默半晌,接着问道:“酒宴之中可有人特意接近过耶律大使?”
“额……”张监院欲言又止,最后在石保从凌厉的目光中说出了实情,“大人,耶律大使喝多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话多的很,与众人推杯换盏,差不多宴席上的每个人都与耶律大使碰过几杯。”
这下好了,到头来只要是上了桌的都有重大嫌疑。石保从一阵摇头,让人把张监院送到房间之中,他起身道:“来,把人挨个叫来问话。”
石保从最先让人招来的是早晨打扫房间的两名女使。他并不认为女使有嫌疑,只是想要印证穆鲁所说的话,上午耶律颇天是否精神极佳。两名女使分别作答,最后得到的答案与穆鲁说的一般无二,耶律颇天上午起床的时辰虽已经不早了,但确实休息的极好,精神奕奕,不像有病。
对此他就更加放心把调查的重心放在了午宴众人身上。
随后石保从再让人找来了三国的通译,他与通译们平日里接触颇多,对他们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三人都老大不小,如今步入中年,妻儿老小皆在东京,平白无故的要杀耶律颇天做什。
石保从先从契丹语通译开始问话。他直接问道:“是不是你杀了耶律颇天?”同时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和动作。
辽国通译面容一僵,可旋即又恢复了自然,说道:“大人说笑,可吓死我也!我哪敢啊!”
石保从笑笑,确认契丹语通译所说不似作伪,又问道:“这午宴之中,可发现了什么异样?”
“泰新楼的酒菜那没多说,大家伙吃的好喝的好,唯独中间发生了一些小不愉快。”
“哦?”石保从好奇道,“怎么个不愉快法?”
“这样,赫里大使有段时间去了茅房,只留下卡瑞纳一人。这耶律颇天喝上头了,就对人家妻子动手动脚的。说到底,这番女到底是跟咱们中土女子不同,虽脸上不悦,但也没冷了气氛,主动跳了个舞,还分别敬了耶律大使和王胜友大使一杯酒呢。那舞跳的,太妖娆了,王大使也喝多了,还上去一起跳,贴的可近了,看的我啊一阵脸红。”
石保从随后又与契丹语通译闲聊了两句,这才放他回去。
随后他又如法炮制叫来了天竺语的通译和高丽语的通译。所得与契丹语通译差不多。
他也随口问了午宴上发生的事,天竺语通译酒量不佳,喝到一半就觉头晕也没怎么注意发生了什么,反而是高丽语通译看的清楚,他眯着眼睛把王胜友与卡瑞纳跳舞一事讲的绘声绘色,还说王胜友借着跳舞之时故意搂了一把天竺番女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