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彦雪和小彦宸上小学了。
  小彦宸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久，都没看到爸爸妈妈来送自己。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来送我们？”
  “爸爸妈妈很忙。但是晚上爸爸妈妈都会回家呀，放心吧。”
  与此同时陆锦曦正在飙车送卫雪晨过来。
  “你能不能再快点啊！”
  “不能了，再快就超速了！”
  卫雪晨跑到学校的那一刻，小彦宸和小彦雪正准备进去。
  “妈妈！”
  呼……
  幸好赶上了。
  卫雪晨松了一口气，走过去：“你们两个要乖乖听话，妈妈有空了放学就来接你们，如果妈妈没有来，除了爸爸和干爸干妈还有阿姨，都不能跟着走，知道吗？”
  小彦雪点头，招招手让卫雪晨再低下来一点。
  “我们知道啦，妈妈一定要来接我们！”
  ……
  这得看工作吧……
  小彦雪和小彦宸掐着点进了教室，乖乖地放下书包坐好等老师过来。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孙。”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姓，“接下来我要点名，到的同学举手，然后说一声到。”
  ……
  “彦宸。”
  “到。”
  “彦雪。”
  “到。”
  老师抬头看他们：“你们是兄妹吗？”
  小彦雪摇头：“是姐弟。”
  “哦，你们的姓还比较少见啊，我就知道一个人姓彦。你们的爸爸，不会叫彦非吧？”
  小彦宸拼命摇头：“不是！”
  妈妈说过的，不能跟别人说爸爸妈妈的名字。
  放学，小彦雪和小彦宸往门口一看，没有看见熟人，就去操场走了一圈。
  卫雪晨这边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打给彦非，彦非在接见客户。
  冯戟出差，周若婷也跟着过去了。陆锦曦回老家陪陆爸爸，周炜的手机压根打不通。阿姨又带着薯片去打疫苗，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情急之下，卫雪晨只得打给沈星怜。
  沈星怜基本上没来看过小彦宸小彦雪，就是来，也是很小的时候了。
  小彦宸和小彦雪对于这个不认识的陌生阿姨很戒备。
  “彦雪彦宸，走吧，你们妈妈让我送你们回家。”
  “我不信，妈妈说了，不能跟奇怪的人走。”
  防备心挺强，卫雪晨教的还挺好。
  “我是陈铭的妈妈。”
  “我们没见过陈铭的妈妈。”
  哦，对。
  这事儿赖她。
  常年不待在家里，就连彦雪他们来家里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那你们要怎么信我？”
  小彦雪和小彦宸一人看向一边。
  嘿……
  “你们的爸爸叫彦非，妈妈叫卫雪晨，你们是六月生的，对不对？”
  “我们不会信你的。”
  沈星怜掏出手机，趁着给卫雪晨打电话的功夫，告诉两个小孩儿：“别乱跑啊，到时候磕了碰了我担待不起。”
  小彦雪和小彦宸相视一眼，开始慢慢挪动。
  “喂，卫雪晨。你两个孩子死活不愿意跟我走，你说怎么办吧。”
  “叫你平时不来，也不待在家里，他们都不认识你。”卫雪晨看了一眼面前的众人，“你把电话给他们。”
  沈星怜一扭头，两个孩子已经到一百米远的地方了。
  嘿。
  沈星怜大步追上，把手机拿到彦雪耳边。
  “喂，彦雪？彦宸？”
  “我是彦雪。”
  “哦，小雪，你和小宸跟着这个阿姨走，阿姨会送你们回家的。”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妈妈，声音可以伪装的。”
  ……
  “那我给你打视频电话？”
  “视频也可以作假的。”
  彦雪还挺聪明。
  卫雪晨刚想说话，对面就换了一个人：“反正我们是不会跟她走的，她要是敢硬拽我们走，我们就大喊大叫报警！”
  不愧是她儿子！
  不过这个时候不应该想这个。
  卫雪晨看了眼开到一半的会：“她是陈铭的妈妈，我跟你们提过的呀，星怜阿姨。你们两个先上车，知道了吗？”
  “不知道！”
  ……
  现在丢孩子来得及吗？
  她怀疑这俩孩子丢都丢不掉。
  爱咋咋滴！
  这暴脾气！
  “你继续！”
  沈星怜望着挂断的电话开始怀疑人生。
  这是有多放心自己的孩子呀？
  “沈星怜。”
  “爸爸！”
  两个孩子往彦非跑去，一人抱住彦非的一条腿。
  “先放手。”
  两个小家伙听话的放手，彦非一手牵一个，往沈星怜的方向走过去。
  “他们挺聪明的。”
  彦非点了下头：“这是陈铭的妈妈，沈星怜。”
  “阿姨好！”
  “刚才还觉得我是人贩子呢！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彦非笑了两下，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不能说他们不好，万一哪天真碰到人贩子了，就完了。”
  “那是我的问题了？”
  彦非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
  “你们孩子绝对是亲生的！父母和孩子都是成心来气我的！”
  “谁让你经常不在家，每次我们过去你都不在。他们不认识你很正常。”
  沈星怜低头看两个小朋友。
  小朋友冲她点点头。
  “去家里坐坐吗？”
  “行。”
  ——
  等到卫雪晨怒气冲冲地回家，两个小家伙已经一人剥好了一盘提子。
  薯片什么也不知道，冲上来一个劲地蹭她。
  卫雪晨把薯片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你们两个！”
  小彦雪小彦宸双手把盘子举过头顶。
  在沈星怜看来，这个动作特别像古装剧里面主角拿着鞭子请别人打自己。
  卫雪晨拿了一盘，坐下来：“知道自己错了吗？！”
  两个小家伙点点头，又摇摇头。
  彦非停好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卫雪晨一边吃提子，一边注视着两个小家伙。
  沈星怜亦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来，管管你儿子女儿。”
  彦非走过去，在卫雪晨身边坐下。
  卫雪晨把手机拿出来。
  ……
  又录音？
  “你录音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在彦宸说到“报警”的时候，彦非及时按了暂停。
  “干什么呀？还没放完呢，你继续听啊。”
  彦非扶额：“好了。如果他们今天真的遇到人贩子怎么办？”
  很懂得看时机的沈星怜草草地说了个再见，马上就溜了。
  “回房写作业去！”
  “写完了……”
  卫雪晨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时间。
  “洗澡睡觉。”
  “才六点半……好。”
  等到两个小家伙进了自己的房间，卫雪晨才收起严肃的表情。
  “饿了没？”
  卫雪晨点头。
  彦非让阿姨去做了碗面，拿起另一盘提子开始吃。
  “其实挺好的，如果真的是人贩子，那就完了。”
  “我知道。其实他们说那些我还挺欣慰的，这个岁数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危机意识特别不容易。你孩子还挺厉害！”
  “那刚才那么生气？”
  卫雪晨叹气：“是公司的事情……刚才就是吓吓他们，待会儿我上去哄一哄。”
  拿起一颗提子刚要往嘴里送，卫雪晨就停下来：“这两个家伙，每次惹我生气了都去剥提子。下次你不能让他们剥了，否则我一看见提子我就忘记要说什么了。”
  面好了，卫雪晨捧着碗开始吃面。
  “我去看看他们，待会儿陪你写小说。”
  彦非往楼下看了一眼，确定卫雪晨在专心致志地吃面，推开门。
  “爸爸？”
  “你们两个今天做的是对的。不管是谁，只要是没见过的，就都不能信。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被拐走了，想办法和爸妈或者是警察联系，知道吗？”
  小彦雪和小彦宸点点头。
  “妈妈没生气，逗你们玩儿的。下次她生气，不要剥提子了。”
  “那我们剥什么啊？”
  彦非想了一会儿。
  “原味薯片，奶茶，炸鸡，反正准备点好吃的。”
  刚要出门，彦非又转回来：“不要告诉妈妈是我让你们剥提子的，也别说是我让你们给好吃的。”
  两个小家伙点头。
  彦非松了一口气，下楼。
  卫雪晨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擦了擦嘴。
  “好了，我去哄哄他们两个。对了彦非，明天上学你送。”
  卫雪晨打开门，两个小家伙坐在床上看书。
  “书拿反了。”
  小彦雪和小彦宸慌忙地把换了个方向，结果定睛一看，发现自己之前压根没拿反。
  “之前在干嘛？”
  “聊天。”
  “聊什么？”
  ……
  彦宸看看她：“聊妈妈为什么生气。”
  小彦宸和小彦雪是上下铺，两个孩子坐在自己的床上，注视着卫雪晨。
  那首歌怎么唱的？
  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咳，不是。
  “妈妈没有生气，你们今天做的是对的。还好今天确实是星怜阿姨来接你的，不然……妈妈就要后悔死了。”
  “那妈妈为什么那么凶？”
  “妈妈今天开了一个会，公司的的情况不太好，所以妈妈有点生气。妈妈给你们道歉。”
  卫雪晨看看时间：“澡洗了吗？没洗的话赶紧洗，洗了的话就睡觉。”
  ——
  “彦非，你说如果他们真的遇到人贩子该怎么办？”
  “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带走的吧……”
  “你不知道他们多轻啊？一手一个就能带走，压根不用费力气。被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年纪光有危机意识也不够，如果没办法保护好自己怎么办？
  “放心。明天开始，我每天早上都送他们去学校。晚上回来让阿姨去接。”
  卫雪晨点头，伸长了胳膊去关灯，然后缩在彦非怀里，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