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走了吗？”
  当再度回到格特纳格林街区，旁边的火盆还在冒着一点点黑烟，烤翅好像烤得刚刚好。
  乔治低声询问安迪。
  女孩张开手掌。
  那里面……是一颗小小的金色光球。
  神性。
  安迪有很多这东西。
  都是在里乌特的时候，那上面的居民送给她的。
  它们对她来说很重要。
  因为某种意义来说。
  安迪，就是神。
  乔治注视着那颗小小的光球，它就那么缓慢而坚定地融入安迪的手掌中，一股莫名的神韵就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他走了。”
  安迪说，她昂首看向遥远的天际，然后摇了摇头，皓齿轻咬嘴唇，转向乔治，
  “不过……有一个东西留了下来。”
  “什么东西……？”
  “蹂躏者。”
  安迪用笔写下这个名字。
  那一瞬间，乔治瞳孔微缩。
  蹂躏者。
  蹂躏者。
  如果是黑暗骑士团中，有谁最为痛恨超人，那么除了蹂躏者首当其冲。
  这个故事发生在许多年前地球－1的大都会，蝙蝠侠与超人之间的恩怨，没有人知道这个事件是如何发生的。
  如此诡异。
  超人，变了。
  面对自己的昔日盟友，布鲁斯花了数周时间来调查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超人的心智。因为在他心里，他相信那个人不可能是他。他曾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希望，他曾是正联中最优秀的一个，他绝对不会像儿戏般徒手毁掉建筑。
  但是，当超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露易丝之后，布鲁斯彻底崩溃了。
  超人曾说——“我一直都不懂，布鲁斯，联盟里的其他成员在私下谈话的时候他们总是交头接耳地说，你能够打败我！如果我们真刀真枪的话，两个人都不留余力的那种。我只需要看你一眼，就能把你撕成两半，我稍微呼吸一下，就能把你的心脏冻住，哪怕是温柔的碰你一下，也足够打碎你体内的每一根骨头，而你又能对我怎么样！就凭你地上的那支矛吗？”
  在那一刻布鲁斯心如死灰，他对超人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他明白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决定将这一切付诸于行动。
  超人变得邪恶不堪。
  甚至超过不义超人。
  布鲁斯把曾经研发出来的毁灭日病毒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要以神之躯，来杀死神之躯。
  当毁灭日的外骨骼护甲从布鲁斯的皮肤下伸出之时，他的感知也变得麻木了，在内心深处也感受到了它，他的内心变得坚固无比，而且这感觉爽极了！这是布鲁斯有史以来第一次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他变成了一只被愤怒吞噬的怪物——“蹂躏者”。
  这就是蹂躏者的故事。
  乔治曾同情这个怪物。
  但现在，他只担心超人被他无情地杀死！
  ……
  在遥远的北极。
  超人终于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一头类似毁灭日的怪物！
  骨刺嶙峋、面骨坚硬。
  钢铁之躯在这怪物的面前像是纸张一样轻松被撕碎，哪怕太阳就在头顶，依旧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超人被从空中重重地砸入北极的荒原中整个大地都在抖动震颤，好像陨石落地。
  冲击波带着烟尘向四周蔓延。
  “轰隆隆——！！”
  巨石滚动。
  克拉克感觉自己的骨骼都要碎裂。
  他努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有黑色在他眼中游动。
  那是什么？
  不知道。
  但下一秒，蹂躏者来到了他的身前。
  他砸在超人面前。
  眸子里逸散出猩红的光。
  “你知道吗克拉克？我之前一直畏惧这一刻，我了解我设计的毁灭日孢子，它强大到足以让我单挑击败你，那时候我心想即使看见了你对这个世界的所作所为我依旧下不去手，因为我的内心有一部分始终惊叫着让我最好的朋友活下去……”
  蹂躏者在克拉克的面前化作了布鲁斯的模样，穿着西装的布鲁斯，只是脸上再也没了坐怀不乱的镇定与永不放弃的坚强，现在，他只有愤怒，
  “我从深爱你的痛苦之中解放了出来这爽极了……我希望这个世界的布鲁斯也能知道这一点，他不该爱你，他该杀了你，你这个藏在光辉面具后面的魔鬼！”
  他的双手已经彻底无法化作过去的模样。
  在变成毁灭日形态后，布鲁斯的心智受到了影响。
  他……要揭穿每一个世界的超人那虚伪的面孔。
  但下一秒。
  一只重拳落在他的身上。
  那只拳头被黑色的物质包裹着。
  “你不是布鲁斯。”
  克拉克飘浮在半空中。
  他的制服被黑色覆盖，甚至连披风也是如此，面孔爬上纠缠交错的黑色纹路。
  猩红的光似乎要爆射而出。
  他看着被打飞数千米的蹂躏者，看着被撞击坍塌粉碎的山脉，有战意升腾，
  “你……是谁？！”
  “我是复仇者，我是蹂躏者，我是揭穿你那圣洁外衣下包裹着的恶魔身躯的教父！”
  蹂躏者不甘示弱，他化作一枚捣蛋，黑色的腥风掀起巨大的波澜，撞向克拉克，
  “我是布鲁斯.韦恩！你曾毁灭我的家园！果然，这个世界的你也如其他世界一样！把恶魔深藏内心！”
  “轰——！！”
  那些黑色物质在这汹涌澎湃的撞击中飞速消逝，像是被火烧过的猪油，但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重新蔓延到超人的全身。
  蹂躏者把超人按在地上。
  他一拳接着一拳。
  后者几乎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大地龟裂。
  山脉崩塌。
  克拉克的眸子里红光大作，下一秒却被蹂躏者的拳头几乎打瞎了双眼！
  “最后，我希望你明白真相，克拉克。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愤怒。因为是你干的！”
  蹂躏者像是在发泄什么，他边打边咆哮，
  “就像你对我的世界所做的那样！就像你在每个世界上所做的那样！你愚弄了他们，你让他们相信，你会永远在他们身边，拯救他们，激励他们，让他们变得更好！正是这种信念将把你们整个世界拖入毁灭！”
  他说的也没错。
  这个世界的确在走向毁灭。
  如果布鲁斯无法阻止不义超人如果乔治没有来到这里。
  这个世界大概会成为一个独裁世界。
  巨大的力量轰击在超人头上。
  蹂躏者在蹂躏着他去到的每一个宇宙的超人，他杀死他们，他折磨他们。
  他拷问他们。
  一如现在。
  但这个宇宙的克拉克.肯特。
  不是过去他所遇到的那些。
  蹂躏者能感觉到自己拳头下的目标好像在越来越坚硬，越来越坚不可摧。
  终于，一只手掌握住了那只骨刺嶙峋的拳头。
  在烟尘中，红芒闪烁。
  克拉克抬起头来。
  他的嘴角溢出鲜血。
  却有狰狞的笑。
  他说：
  “现在，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