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你和你的娘子军有了一些特殊的小点子，想要找上那群乐意为你这个蒙面义警擦屁股的哥谭警察和那些绿帽子来上一场里应外合。”
  杰克对这个计划嗤之以鼻，
  “你们以为自己不是孤军奋战，所以你觉得超人是吗？”
  “总好过你这个杀人凶手、恐怖分子在这里大言不惭来得好，如果我是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我就会把你关进禁闭室里关上整整半年！”
  “你以为他没那么做过吗？韦恩爵爷？你以为，小丑天生就是小丑吗？”
  杰克不由得冷笑一声。
  布鲁斯似乎没话可说了。
  他鼓着一口气。
  最终哑了下去。
  半晌，他说：
  “抱歉……我还没适应过来……小丑已经死了，我很抱歉。”
  说着，布鲁斯把头埋了下去，他趴在桌子上，好像很累——这个刚硬如坚铁磐石的男人，终于是有些扛不住了。
  他想起来了，不久前，小丑才真正死在了超人的巨大力量之下，就在哥谭市政厅，甚至没有丝毫反抗，就爆成了一堆血浆。
  他还想起一些事情。
  如果自己没有那该死的底线就好了。
  如果他在第一次抓住小丑的时候，就一枪崩了那个狗娘养的小杂碎，那露易丝和大都会都不会遭遇后来的惨境了。
  头顶，《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越发明亮，那簇火焰似乎要跃出壁画，跳到会议桌上。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乔治握住了杰克的肩膀，他的右手微微下压，制止了杰克继续说下去，转而面向布鲁斯，
  “你的反抗军和欧阿星的绿灯军团。”
  “我们在等候一个时机。”
  布鲁斯抬起头来。
  他的眼里满是血丝。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伙伴了。
  他觉得很痛苦，他压抑，他不知道自己丢了哪一部分记忆，现在，挫败超人，让世界恢复正轨成为了他唯一的理想。
  犹豫了一下乔治也坐直自己的身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
  “你们会失败。”
  “不要妄言命运，乔治。”
  命运博士好像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乔治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虚无缥缈的命运一说，完全是这宇宙间那些至高无上的意志对凡人的干涉。
  中国人都信人定胜天。
  他也信。
  于是乔治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你不知道，肯特，我就是命运。”
  这话……
  真狂。
  命运博士眉头紧皱，他在这世上号称神之使徒，拥有秩序的伟力，见过数不胜数超脱规则之外的存在。
  但从没有谁，说他即命运。
  “我的意思是，甘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布鲁斯，他们看到的东西比你看到的多……尽管可能你更加睿智。”
  乔治没有理会命运博士，继续说下去。
  但布鲁斯还没有说话，杰克却说道：
  “我想韦恩爵爷手底下的反抗军们肯定个个都是不死不休的哥谭精神象征吧，肯定不可能是什么裆鸡立断的娘炮小太监吧，看到这么点小挫折就要退缩吧。”
  “我知道你在激我，内皮尔，但甘瑟都愿赴死，我们又有什么不敢的？”
  布鲁斯压抑自己的怒气，他瞪着杰克.内皮尔，如果不是下半身还处于瘫痪状态，他可能会掀桌子把杰克揍一顿，
  “我是蝙蝠侠！蝙蝠侠总要恪守底线！蝙蝠侠总有planb！”
  “你的planb是什么？像个小屁孩儿一样哭鼻子然后求你身边这个亮闪闪的变态带你回到老鼠窝里吗？”
  “注意你的言辞，内皮尔！”
  命运博士显然不愿意被别人成为变态，他站起来，指尖有光华流转。
  “砰——！！”
  原本放置在会议桌正中间圣杯轰然碎裂。
  乔治的眸子里闪烁着莹绿与金色的光芒，他有点烦躁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杰克，记住我们今天要干什么，你和布鲁斯之间的恩怨早该在小丑死去的那一刻就翻篇了！布鲁斯，你也记住，今天我们要做的可不是让你打击罪犯……一个早都不算罪犯的、痊愈了的精神病人！”
  另外三个人都有些生气。
  但在乔治的胁迫下，他们选择安静下来。
  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
  乔治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幕。
  他看了眼杰克，眼睛里有一丝询问，待后者点头应允之后，才说：
  “是这样，布鲁斯，我有个想法，一个相当大胆的想法……让杰克来参加下一届哥谭市市长的竞选，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说你的想法。”
  布鲁斯没有第一时间反对。
  他这段时间其实做了很多工作——大多是对杰克.内皮尔这个苍白骑士的调查。
  他的履历，除了曾经是小丑以外，简直干净地可怕，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帮助一些没有办法付出报酬的穷人打赢了至少二十场涉及房地产的官司。
  他现在是法律界的大拿。
  也曾经举办过慈善晚会，在后港区投资一千万为贫民建造了一所真正属于人民的图书馆。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反超级英雄群体长成员。
  在苍白骑士的个人推特上，杰克.内皮尔曾经不止一次地表达过自己的观点，他倾向于采取权力更加集中的政府来治理国家，用更加严苛的法律来制裁罪犯，让所有的超级英雄脱下面罩为全人类服务。
  更重要的是，他也是个坚定不移的反超人者。
  中国古人曾经说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超人可以给人们定下宵禁，也可以让罪犯暴尸街头，还可以威胁全世界所有国家放弃核武装。
  但即使是他，在有着钢骨维克托的帮助下，依旧不能彻底管控整个互联网。
  言论依旧自由。
  虽然很不喜欢杰克.内皮尔这个人，但即使是布鲁斯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足以和自己相媲美的……天才。
  当然，也许是疯子。
  既然他想做这个市长，那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而这个考量一定和超人有关。
  布鲁斯的手指微微敲击桌面。
  他也许会为杰克提供帮助。
  哥谭也许将成为这世上最后一片净土。
  “我们必须这么做，布鲁斯。”
  杰克站起来，他来到布鲁斯身边，弯腰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
  然后，后者的脸上露出震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