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在政府、在警察、在所谓的超级英雄眼中，我不仅仅是个罪犯，更是一个幌子。我的名声与不稳定的精神状况使我成为了他们计划的完美实施对象。他们声称对我使用了药物与治疗，但实际上，他们害我每况愈下，让我变成了那个他们亟需的恶役。”
  杰克终于看向超人，他看着去那个把眸子埋进阴影中的男人，羞愧与悔恨被深深隐藏。
  如果他的死可以挽回这一切，杰克.内皮尔甘愿赴死。
  但场游戏的游戏早已经不是超人、不是蝙蝠侠，也不是小丑。
  更大的玩家早已经入场。
  于是，杰克停顿了一下，他昂首看向吊灯，他知道乔治就在看着他，所以无所畏惧，他说：
  “由此，这些守门人就能从这个世界赚取更多利益，他们开创了一项新的税务名称，一种无人曾经妄想过的热门产业……犯罪。”
  “没当人民质疑财政收入虚高的时候，看门人就放出小丑、放出更多的超级罪犯，重新激起纳税人的恐慌，很快他们便又有了钱财充实自己皇冠上的珠宝。”
  “并将阿卡姆古堡改造成了阿卡姆疯人院。”
  “也许我曾给自己画过眼线，但阿卡姆、政权的执政者、还有以正义联盟为首的超级英雄，是他们，他们创造了小丑！”
  整个片场鸦雀无声。
  超人低声怒骂：
  “狂言！”
  超级罪犯之所以为超级罪犯，就是因为他们无恶不作，而不是因为超级英雄认定他们是超级罪犯。
  “我并非此处唯一的受害者，无人幸免！”
  “这世界的看门人诱使我们相信，这世界是特殊问题的特殊星球。这使得诉讼途径在这星球上的很多地方都行不通，尤其是现在。”
  “如今我们都接受着这一严酷的事实，而他们则将这世界变成了被恐惧所统治的世界！”
  “暴力与血腥在这里蔓延到了权力的巅峰！”
  “现在，义警被习以为常。”
  “他们拥有了对我们生杀予夺的恐怖权力，谁都能把我们从温暖的家里拉出来，枪毙在街头。”
  “这，就是正义联盟的统治。”
  杰克嘴角上扬。
  他在嘲讽超人口中的正义，至少在他看来，这世界没有一点正义可言。
  他双手按在案板上，身子前倾，眼角余光瞥向眸子里满是猩红的超人。
  他说：
  “这一年半之中，我以杰克.内皮尔的身份来为人们伸张正义，他们称呼我为苍白骑士，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
  “请别再让我成为他们的替罪羊。”
  “对超人的统治，你们的不满不应该宣泄到我的身上，我并没有做任何的事情。”
  “请别再以小丑的罪行，对杰克.内皮尔施以刑罚！”
  “心理医生说我痊愈了。”
  “所以现在应该让我重获自由，释放我，让我与守门人战斗。”
  “让我拯救这个被恐怖蔓延的世界。”
  白亮炽热的灯光猛然落下。
  杰克.内皮尔在这一刹那昂起的脸，仿若加百列降临人世，是最火热、最忠诚的斗士。
  他重重地弯腰鞠躬。
  小丑，在这一刻，真的死了。
  但谁知道，连同小丑死去的，又都还有些什么呢？
  虽然总觉得杰克说的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人们沉默下来。
  半晌，会场爆发出剧烈如雷鸣的掌声。
  “大都会，你毁了大都会。”
  超人再次站起来。
  他飘浮在半空。
  猩红的披风如鲜血洒落唱空。
  眸子里，仇恨、愤怒、痛苦与……杀戮的欲望。
  如果阿托希塔斯在这里他会很高兴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红灯军团成员。
  杰克站直自己的身子。
  他转过来。
  无所畏惧。
  昂首挺胸。
  他知道自己曾在作为小丑的时候做过很多惹人厌恶甚至让世人痛恨的事情。
  但大都会，他知道，在记忆最深处，绝对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
  什么东西抹除、或者篡改了属于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关于大都会和露易丝的记忆。
  于是他说：
  “那不是我，超人，那是小丑。”
  “你，就是小丑！”
  只一秒钟，猛烈的风压让杰克几乎要瘫倒，克拉克的面庞出现在杰克眼前。
  他是……如此狰狞。
  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空气灼烧。
  但杰克毫不畏惧。
  他直面超人。
  面孔挨着面孔。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哈莉.奎因，这你是知道的，对吗，超人……对不起，我不明白，面对你的时候，我究竟该不该大声颂唱圣经。”
  “你可以为你自己高歌一曲悼乐。”
  克拉克双眼微眯。
  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两个哈莉.奎因，他早就发现了。
  这太诡异。
  也是他没有去杀死哈莉.奎因的原因之一。
  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查尔斯教授，分离了我们的负面人格。”
  杰克低声说。
  超人重复了一遍：
  “查尔斯……？”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谁，克拉克.肯特，现在的你根本不配。”
  “砰——！！”
  剧烈的爆炸。
  热视线轰然射出。
  周围的人们尖叫着逃跑。
  但爆炸与火光只弥漫在这一小片，莹绿色的光罩使克拉克无法真正伤害到杰克。
  “你真的有些过界了，克拉克。”
  凯尔.雷纳面色低沉。
  他出现在克拉克身侧。
  乔治让他和韦德保护好杰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乔治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超人面色如水，他注视着凯尔，冷哼一声：
  “你背叛了我们，凯尔，可笑哈尔还一直以为你遇害了。”
  “塞尼斯托……”
  “够了，他能逃走一次，但绝不可能逃走第二次！”
  克拉克打断了凯尔的话。
  他要被愤怒淹没了。
  但有重物落到地面。
  挣扎、呜咽。
  那是被束缚起来的人形。
  韦德从天窗闯入，他抛下一个人形。
  杰克.内皮尔蔓延震恐。
  那是……
  他自己。
  那是小丑！
  乔治用暴狼罗伯的血液，创造出来的小丑身躯，那里面盛放着……小丑的负面人格。
  “哈哈——”
  “噗——”
  “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响起。
  小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