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末总是听说九尾狐乃是九州天界最有天赋的仙子，其实她也只是有这个概念，至于什么叫最有天赋的，其实她并不知情。
  哪怕她身上有九尾狐九州天界的仙法，她还是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
  在第一个时空漩涡中，狐小末阴差阳错地先学会了春风绿，可这不代表狐小末比九尾狐更有天赋些。
  倒是听不死鸟所言，九尾狐确实更厉害些。
  等到后来的时空漩涡，李启源和狐小末严格遵守旁观者和偷学者该有的礼仪，绝不自作主张跟九尾狐分离。
  那桃花老者似乎跟李启源达成了某项协议，每次进得一个时空漩涡，虽然他依然在旁观，希望能够习得九尾狐九州天界的仙法，可从没开口向李启源提及，更没有出手打乱九尾狐的进度。
  这样一来，每一个时空漩涡都是九尾狐在前面体验，狐小末在后面反复学习。
  之所以叫反复学习，是因为狐小末不停地使用时空逆转在九尾狐学习每一项仙法的地方来回研习，一遍一遍又一遍，学不会再来。
  毕竟精灵森林的仙法也不是那么容易领悟的，尤其是九尾狐这种天赋型选手，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在各种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时空漩涡中精准无比地领悟到各项技能。
  总之，这件事确实难为狐小末了，她现在对九尾狐是心服口服，对不死鸟所说的那句“转世啊，你怎么就没一点九尾狐该有的样子呢？怎么转着转着就把智商给丢了呢，狐与狐之间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深信不疑。
  好在李启源根本就不在乎狐小末够不够聪明，哪怕她在时空漩涡中重复十来次，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习得仙法，他一点都不在乎。
  精灵森林中不知岁月，但狐小末知道时间不算短了，九尾狐该学的技能也差不多都学会了，当然狐小末也差不多都学会了。
  这段时间李启源很忙，虽然精灵森林里不该有他的存在，可他却成为精灵森林里最忙的一个人，比九尾狐还忙。
  这不，今日九尾狐习得“乾坤变”的技能后，李启源又消失了。
  九尾狐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似乎在琢磨什么事。
  狐小末等着看她什么时候离开精灵森林，这便是她和李启源的计划。
  原本说好了等狐小末习得精灵森林的仙法后，两人就离开精灵森林，想办法破解掉幻境，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启源日日都溜出去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百无聊赖的狐小末在李启源弄的那个金色仙球里翻过来滚过去，确实够无聊的。
  翻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李启源总不来，假装睡觉又睡不着，真难为她了。
  “啪叽”一下，金色仙球弹了一下，在墙壁上轻轻撞击了一下。
  狐小末正翻来翻去烙饼呢，没意识到金色仙球动弹了。
  不死鸟有些晕乎，“转世，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动了咱们的防护球？”
  狐小末又翻了个身，脸朝下趴着呢，“不可能，没人能动得了我夫君的防护球，也不想想我夫君是谁。”
  “你夫君自然是厉害的，可你忘了九尾狐是谁。”
  “九尾狐是谁不要紧，反正她从精灵森林一出去，就会被天君所杀，还不如在这里多待一会呢。”
  “转世，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笨了呢，明明你已经习得九尾狐的仙法，也该像她一般聪明了啊。”
  “啪叽”一声，金色仙球又弹了一下，又在墙壁上轻轻撞击了一下。
  不死鸟立刻尖叫起来，“转世转世，我没看错，咱们的金色仙球真的在动，你倒是看一看啊。”
  狐小末一咕噜翻了个身，“怎么可能？”
  好像要回答她一般，“啪叽”一声，金色仙球又弹了一下，又在墙壁上轻轻撞击了一下。
  不死鸟立刻喊起来，“怎样，是不是？我就说我不可能感觉错的啊。”
  狐小末盯着金色仙球看了又看，怎么可能啊，有人能动得了李启源的金色仙球？
  “啪叽”一声，金色仙球又弹了一下，又在墙壁上轻轻撞击了一下。
  不轻不重，好像有人在敲打暗号一般。
  狐小末再笨也该知道这事不对了，左右望一圈，实在找不到可疑的仙人。
  再看看九尾狐，眼睛盯着自己的方向，脸上显出古怪的笑容。
  不会吧，你居然能动得了李启源的金色仙球？那你得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啊？
  “啪叽”一声，金色仙球又弹了一下，又在墙壁上轻轻撞击了一下。
  狐小末明显看到九尾狐手上弹出一股仙气，这股仙气融合了九州天界和精灵森林的仙法，手上动作不大，可却明明白白地指向金色仙球。
  狐小末不乐意了，虽然你是九尾狐，可这是我夫君给我防身用的防护球，你打坏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按照九尾狐施法的方式，将一青一银两股仙法拧在一起，借助金色仙球的力量，“啪叽”一下反弹到九尾狐身上。
  不死鸟立刻叫喊起来，“转世，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么跟她有样学样，难道不是暴露了我们自己吗？”
  不用狐小末回答，九尾狐手上的仙法变了，这一次是将精灵仙法中的“天籁之音”融入到九州仙法的“清风咒”当中。
  这一下可真是要了狐小末的命了，哪怕有金色仙球防护着，这股魔音也是分毫不差地穿进耳朵，“嗷......”
  “转世，跟你说了你拿她没办法的。就算你现在跟她一模一样，你也该明白，你是盗版的，她是正版的，你所有的仙法都是跟她学的。”
  九尾狐弹了这一下以后，脸上轻轻一笑，“多少次了，终于让我寻着你一次。”
  不死鸟愣住了，“转世，我有没有听错？”
  狐小末耳朵还“嗡嗡嗡”响着呢，晕晕乎乎地接了一句话，“你没听错，我这里也晕着呢。”
  “不是说这个，是说九尾狐发现你了。”
  “不可能，咱们进精灵森林多久了，她要发现早就发现了，怎么可能现在才发现啊。”
  “转世，你是不是傻，从前她仙法未恢复又没习得精灵森林的仙法，就算她想发现你，拿什么发现你啊。现在她已经学成仙技，你一个不小心自然会被他发现的。”
  “那你是怀疑我夫君仙法不行喽？”
  “我怀疑你露了什么痕迹让她发现了，而且她方才说的这句话你没听到吗？多少次了，终于让她寻着你一次了，她一直都在寻你。”
  狐小末耳朵里的“嗡嗡嗡”声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灵森林中的“鸟鸣”，九尾狐果然发现了狐小末。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毫无疑问，九尾狐的确一直都知道狐小末跟着她的。
  按道理说，狐小末跟九尾狐实实在在是同一个人，可怎么给九尾狐解释说，其实我们俩是同一个人？
  就算用“乾坤变”或者“扭转时空”也解释不了，她这仙法应该不会有两个人出现交集的时候吧。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否则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想杀我早就得手了。当然了，其实我对你也没有恶意，只是......我们俩认识吗？我觉得你很熟悉，熟悉得......”
  九尾狐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仙法探知能力，因为她已经跟狐小末过了好几招。
  狐小末想了想，“熟悉得就像你自己？”
  九尾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是谁？”
  不死鸟很不死心啊，“你就不该回答她的，你不回答她，她自然不知道我们在哪儿。”
  这也太想当然了。
  狐小末弱弱地试探，“如果我说，其实我是你，你相信吗？”
  九尾狐偏头愣了一会儿，掐指算了算，“你是我？”
  不死鸟哀嚎，“你怎么就说了实话呢？”
  狐小末不理她，“你不是说多少次了，终于让你寻着我一次了吗？我一直在你身边没错，其实你也一直知道你身边有人的对不对？”
  九尾狐点点头，“没错，从进入第一个时空漩涡开始，我就觉得身边有人。可那时我仙法地低微，实在没办法试探出你的位置。如果我没感觉错，每一个时空漩涡你都跟着我进去了吧。而且，我学会的仙法，你都学会了。当然了，有的仙法你学了很多次。”
  这件事有些丢脸，明明狐小末说了自己是九尾狐，哪儿有九尾狐自己学了一遍，然后另一个号称自己的九尾狐又学这么多遍呢？
  狐小末不吭气，九尾狐笑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利用扭转时空过来的吧？所以，你确实是我。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弱呢？”
  这么容易便相信人了？不过不死鸟有些想笑，“转世，听到没，不是我一个人在说你弱哦，就算你学会了九尾狐的另一半仙法，在她眼里，你还是弱的。”
  狐小末十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别人说她弱也就罢了，怎么连九尾狐也觉得狐小末弱呢？
  沉默了半天，还是九尾狐开口了，“未来的我是不是遭了什么难？”
  这句话才像样嘛，哪儿有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操作啊，“嗯，你遭了大难。”
  “什么大难？”九尾狐还真的一点都不怀疑狐小末。
  “你知不知道若你回到九州天界，天君将以触犯天律为由，将你治罪。”
  “什么天律？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触犯天律了？”
  “是这样的，按照九大仙部的约定呢，每个仙部的仙人都不得学习其他仙部的仙法。比如说，你原本是九州天界的仙人，那你学了九州天界的仙法，就不能再学习精灵森林的仙法了。如今你两种都学了，天君自然要罚你。”
  九尾狐略一沉吟，“他要如何罚我？”
  “哦，朴如会杀了你。”
  “朴如是谁？”九尾狐当真不记得朴如是谁。
  狐小末愣了一下，“朴如......朴如其实对你倒有几分情意的。”
  “他到底是谁？”真是傲娇啊，朴如对她确有情意，该是处处在她面前着了痕迹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朴如......似乎对你有些情意......”
  “九州天界对我有情意的多了，说重点。”九尾狐脾气还挺不好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朴如身上有上古神力。”
  “上古神力？不可能啊，九州天界从来没出过神，哪里来的上古神力？”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朴如就是有上古神力的。你若是回到精灵森林，他必定会用上古神力杀你。”
  “我死了？”
  “死了。”
  “靠，这么倒霉？”
  狐小末轻声嘀咕了一句，“前辈，九尾狐脾气这般不好的？”
  “嗯，她脾气是不太好的，不过你脾气好啊，就是笨了点。”
  狐小末“嗯”了一声，“不错，就这么倒霉的。”
  “既然这样，那我不回去不就行了。”
  “理论上来说，你确实可以不回去的。”
  “什么叫理论上来说？难道我必须得回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精灵森林来？”
  “被青鸟他们暗算了，多亏精灵仙子救了我，不然我死定了。”
  “你没有怀疑过这个说法吗？”
  九尾狐偏着头想了又想，“不怀疑，精灵仙子完全可以不救我，她没必要骗我的。”
  “九尾狐，听说你是九州天界最有天赋的一个仙人。”
  “你都跟我学了那么多个时空漩涡，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况且了，你就是我，你肯定知道啊。对了，你是不是从方才那叫什么仆的那上古神手下逃脱的吗？”
  狐小末点头，“不错，我确实是从朴如手上逃脱的。”
  “这么说起来，我是逃脱了啊，我怎么死的？”
  “这个故事说起来有点绕。”
  “我有的是时间。”九尾狐还真是一点不着急。
  “这么着说吧，你确实被朴如杀死了，而且还用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那朴如不是对你有些情意吗？所以其实你没死透，后来又坠入轮回转世了。”
  “啊？这么玩的啊？”九尾狐显然对这个说法十分不满，不过还是决定接受，“大概也只能是这个解释了，不然你也不能到我这里来啊。你肯定是我某一世的转世了，不然我不会觉得你十分熟悉。不过，就算是转世，你还是有点弱啊。”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狐小末叹了口气，“其实我跟夫君有个计划，本来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不过你听听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