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我叫欧阳澈
作者:填海的精灵      更新:2021-12-15 22:51      字数:2698
  黄潜善的话彻底激怒了欧阳澈,他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大人不过说了几句真话,就被你们冠以反贼的帽子,难道朝廷要封住百姓之口?太祖有言,有宋以来,不得杀士大夫和上书者,难道朝廷把太祖之言也不放在心上吗?自治区一心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还屡次大败金寇,哪来的反意?自治区确实是朝廷的自治区,可你们心中把宋江当成朝廷的大臣了吗?一直像防贼一样盯着自治区,好像他们比金人还可恶。你们处心积虑要在刚刚平静下来的水中再扔进去一块石头,非要把水弄浑,事搞砸才会罢休?”
  “大胆欧阳澈,竟敢大放厥词,妄议政事!来人,把欧阳澈给我抓起来!”
  黄潜善气急败坏,他已经没有耐心和欧阳澈辩论了,直接动用武力抓捕。
  随即愤怒的人群就将他们围在中间,吓得黄潜善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说不清话语。
  此时欧阳澈指着黄潜善道:“我今要上书陛下治兵亲征,夺回汴京,光复大宋,迎请二帝。王伯彦、黄潜善只会阿谀奉承,无才无德,不堪大用,应罢相,另择贤良为相!”
  黄潜善支支吾吾辩论自己德才兼备,就听欧阳澈一声暴喝:“你有甚德才?国家危难之际,尔等仍然铺张浪费,生活糜烂,居然打着做拆洗的幌子公开买漂亮女子,让陛下沉溺于酒色,尔等如此糟践我大宋女子,和金寇有什么区别?”
  这是揭皇帝的短,黄潜善顿时无语,难道他要去赌咒发誓说绝无此事。此事在临安几乎没有秘密,谁都知道,只是没有胆量说出来而已。
  正在无法开交的时候,太监刘公公前来宣读圣旨,宣群众代表欧阳澈等人进宫面圣,共同商讨国家大事。欧阳澈让游行队伍先散去,他和几人随刘公公进宫。
  赵构怫然大怒,他想不通自己都成为九五之尊了,怎么还有人敢接二连三,没完没了的给自己添堵。
  收复不收复失地,接不接回二圣,是他们赵家的事情,他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吃饱了撑的?
  李纲咆哮西湖还能理解,他有功劳有资历,有老资格倚老卖老,可这个欧阳澈只是一介布衣,没有半分功名,居然也摆足架子训人,而且还揭短,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
  这相当于李纲在他左脸上扇了一巴掌,欧阳澈又在他右脸上接力,还怎么让他这个当皇帝的混下去。
  此时的赵构想起了以前在宫中当亲王的日子,那可真是夹起尾巴做人,日子过得连一些大臣都不如。他就像狗一样一直保持良好的嗅觉,保持低调的清醒,好不容易跑出来了个皇帝,却还要受这样的气。
  欧阳澈所上之书早被赵构撕的粉碎,那些碎片如同变成千百个欧阳澈在嘲笑他,辱骂他,使赵构更加暴怒。他突然目露凶光,心中暗道:“不能饶了这些人,一定要杀几个人,杀到他们再不敢对朕指手画脚为止!”
  赵构连祖宗都忘了,怎么会在意祖宗留下的遗言,他恶狠狠对黄潜善道:“黄爱卿亲自去审理欧阳澈的案子,看看他受什么人的蛊惑才有如此大胆。待证据确凿,斩首于午门,以儆效尤!”
  “微臣遵命!”
  黄潜善乐呵呵的去狱中折磨欧阳澈了,这也是为赵构去杜撰对欧阳澈不利证据,来蒙混百姓。
  望着黄潜善的背影,赵构那双眼睛显得更加阴狠,更加残忍。
  “欧阳澈?”
  宋江突然想起这是个名人,历史上他和陈东两人直言上书,被赵构斩杀。如今历史由于自己而发生了变化,陈东已经在自治区做官,不可能给赵构上书了。看来这个欧阳澈有劫难了,应该救下他,为自治区所用。
  其实赵构要斩杀李纲的消息一经传来,宋江就准备营救,他想用重金贿赂汪伯彦和黄潜善,这俩贪官有的是办法留住李纲的性命。只要活着,营救只是个时间问题。如今人员已经派出去,只能再派一批人员前去临安再次贿赂汪、黄二人,才能留住欧阳澈的性命。
  营救人员还没有到达,情报处又送来一则消息。游行队伍见朝廷又将欧阳澈抓捕下牢,便聚集在皇宫门前声援,谁知赵构竟下令放箭,当场死伤二百余人。随后他又下令将欧阳澈等上书的四人斩首,其内有欧阳澈的堂兄欧阳清,好友章古、钱松,人头悬挂在城头示众。
  看来欧阳澈难逃一劫,赵构下手太快了。
  宋江很是遗憾,一个勇士就这样白白失去了生命,同时他对赵构更没好感了。后世看《岳飞传》,他就对赵构和秦桧恨得咬牙切齿,现在看来赵构真是个阴狠的皇帝。不能让勇士的血白流,也不能再让其他勇士倒在刽子手的屠刀下。
  于是宋江在自治区日报上专门发表了一片题目为《我叫欧阳澈》的文章,文章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诉说欧阳澈去临安的志向,那就是伏阙上书,唤醒偏安一隅的赵构,而朝廷对李纲和对自己的处罚又让他对建炎朝廷极度的失望。
  文章向人们披诉建炎朝廷的黑暗,呼唤民众重新认识赵构。尤其文章结束前的那首诗,让读者不由被欧阳澈的崇高和悲壮感染,震撼他们的心灵。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首诗的慷慨和悲壮,不就正是欧阳澈就义时的真实写照吗?
  赵佶惊呆了,他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能做出如此暴虐的事情来。箭杀民众,斩杀上书者,这是有宋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血案,可在赵构手里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不知道他这是对祖先的不满,还是有意羞辱祖宗?是要开启用杀戮来治国的先河,还是用血来宣泄他心中不满?但无论如何都需要他这个父亲站出来主持公道,否则大宋就会出现第一个暴君,这不仅会让祖宗蒙羞,会让子孙抬不起头来,最重要的是会失去民心。
  于是徽宗破天荒的抛头露面,写了一封长信准备给远在江南的儿子,同时也破天荒的要求和宋江会面。
  这次会面宋江期待已久的,只要赵佶和他对话,就算他想复辟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否则养个不声不响的太上皇在梁山泊,怎么看怎么为难,在外人看来是他扣押太上皇,可要是澄清事实也不能把他赶出梁山泊吧!
  见面的地点是现在徽宗的家里,刚开始气氛有些尴尬,宋江进门就以君臣之礼拜见,赵佶坚决不受,言称自己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是自治区管辖范围的一位百姓。
  然后赵佶说他是子昱的义父,就是宋江的义兄,以后兄弟相称。落座后,他俩让手下退出,只留师师沏茶斟酒,二人把酒言欢,宛若家庭私会。
  不一会儿,以前的君臣,后来的情敌,现在的兄弟,在畅谈中,尴尬慢慢散去。
  二人客气了一会儿,赵佶开门见山道:“贤弟整日为自治区事情忙碌,为兄也不愿多浪费你的时间,客气话咱就跳过,直接说正事。康王继承大统,本来无可厚非,因他是赵氏一脉在中原仅存骨肉。他不思收复失地,苟安一隅,或许处于国家初建,百废待兴的考虑,的确情有可原。但他听信奸臣逆言,无端孤立自治区,造成大宋南北对峙,中间还夹个伪韩的局面,是他的不对。近者他又频使苛政,李纲下狱,箭射百姓,杀戮上书者,这不仅违背祖训,还有失天理,让大宋有史以来的清平世界抹上了血腥。养不教,父之过,儿子误入歧途,也与父亲的教导有关系。为兄今日若再不出手干涉,孩子就会在歧途上越走越远。现在为兄写了一封信给他,让他励精图治,再少生事端。这是信,贤弟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