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招安(2)
作者:
填海的精灵 更新:2021-12-15 22:48 字数:2568
宿太尉在京城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那受过这种气,遂拂袖而去。林摅却说:“朝廷很有诚意,把御酒给他们留下,明天再见!”
冯陆源没有拒绝,但觉得怪怪的,刚才像宝贝似的护住御酒,现在又像垃圾一样乱扔,是何道理?再想想他走时那狡猾的目光,感到有丝凉气升腾。
“冯头,要不我们打开尝尝御酒的滋味?”
“去!一个个馋猫。什么狗屁御酒能比上山寨的五梁浆美味。回山寨,把御酒交上去。”
冯陆源说完又看了看那几坛御酒,自言自语道:“哪里不对呢?”
宋江对这一回合的较量还是很满意的,谈判讲求的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现在朝廷是不会给自己机会要价的,他们把梁山泊当成地摊货,想一次打包回收。
想淘便宜货,想得美!
可冯陆源所说对御酒的疑惑也引起他的兴趣,记得后世看《水浒传》是阮小七把御酒换成水的,朝廷不会直接把水当成御酒赏赐吧?不会的,他们丢不起那个人,那会是什么呢?算了,还是让专家鉴定吧!他打发薛永拎一坛子酒去找安道全鉴定。
一会儿薛永拎着酒坛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酒里有毒。
酒里有毒?开什么玩笑!宋江让薛永带人把十坛酒全拿去化验,结果是全部有毒。
按说朝廷派人来招安,不应该在酒里下毒,区区十坛酒能毒死几人。就算中毒,凭梁山泊现在的医术,解毒轻而易举。那朝廷为什么做出如此滑稽的事情?就像小孩子报复仇家一样,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引起山寨对朝廷的更大仇视,一万个划不着。
那就说明下毒者另有其人,这人要挑起梁山泊和朝廷的争斗,自己坐享渔人之利。什么人会不以挑起战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难道宋廷中还有辽国和西夏安插的内线?看来此人能力不小。
不解中,宋江让薛永把御酒全部封存,想通的时候就是毒酒有用的时候。
济州城里舌枪唇剑又起,招安队伍分为两派相互辩论,互不相让。
宿太尉认为应该继续招安,不然没有完成陛下交给的任务,有辱君命。林摅认为梁山泊贼寇顽冥不化,罪恶滔天,今日赦免,无疑养虎为患,必成后患,继续招安才是有辱君命。林摅怕的倒不是继续招安,他是怕明天去会被梁山泊人迁怒,砍了人头。但招安是皇帝定下的国策,臣下怎么能临时改变。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出策先晾几天,等贼寇急了再说。
其实他是想看看梁山泊好汉的反应,再确定下一步怎么办。蔡京的计划不外乎挑起战争,给他死去的女儿女婿复仇,若直接毒死宋江该有多好。
连续好几天,梁山泊没有任何动作,倒是林摅急得团团转。他倒不会天真的认为那点毒酒把梁山泊人全毒死,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正常,除非他们一点酒都没有喝。
最后宿太尉先沉不住气了,派人联系再次招安,林摅假借身体不适没有参加。结果宿太尉也怒气冲冲的回来,连说贼寇不知好歹,看来招安也不会有结果,便回京复命。
招安无功而返,蔡京计划落空心中不甘,他仍一反常态反对征讨,上书赵佶再次招安。他提出贼寇为自己前途着想,有要求也属正常,他们无外乎要官,要地位,朝廷答应就是,封个虚衔了事。贼人的一切财物皆属私有,朝廷分毫不动。其内人员可回原籍耕作,头领都散到各处任职,队伍部分遣散,部分留下镇压国内其余反贼。只要拆毁巢穴,离开水泊,有什么要求都答应,招安后主动权都在朝廷手里掌握,不怕贼人不束手。
群臣同意后,蔡京又生一计,他将招安大使换成了殿前太尉陈宗善,其余人员不变。蔡京清楚宿元景对穷苦人家多同情心,生性耿直又心细如毫,常常以大局为重,肯定权衡利弊,对招安事宜做出最合理的抉择。而陈宗善则不同,他生性懦弱,遇事不敢决断,最容易受自己控制,是弄糟招安事宜的最好人选。
许多人轻车熟路去济州。因为没有完成蔡京的预订目标,林摅这次更加努力,几乎是催促陈宗善赶到济州,又催促陈宗善赶到临时接待所。
由于有临行前蔡京的谈话,又有林摅在旁怂恿和监督,陈宗善就像个傀儡一样,什么都点头答应。这让和他们谈判的冯陆源很是惊讶,朝廷的转变也太大了吧!好像如果提出让宋江做皇帝,梁山泊成立国家他都会点头答应的。
谈判太和谐了也是麻烦,什么都答应了都不会不让人家上山了吧!?人家可就提了两个要求:上山见宋江,梁山泊所有人员招安后离开水泊。没办法,冯陆源即刻派人给宋江送信。
信使去的快,来的也快,带来了山寨新指示:朝廷招安人员全部上山,济州护送队伍在接待所吃酒等待。
聚义厅内,等待陈宗善等人的是一道又一道菜,自始而终没有见到宋江,陪他们的是曾经的禁军教头林冲。陈宗善几次催促要宋江出来接旨,林冲都说马上就来。
过来些时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林冲道:“无酒不成宴,今天没有给各位大人上酒,并不是梁山泊无酒,而是要大人们尝一尝极品佳酿。”
说完他拍拍手,只见随从抬酒鱼贯而入,不多不少,刚好十坛。
这几坛酒大家都很眼熟,尤其是林摅吓得不轻,这些酒下肚那还有命,心里独自思忖如何撒谎避酒。
这时候林冲道:“这是上次朝廷赏赐的御酒,我等不敢独享,今天与大人们共同品尝御酒,感谢陛下浩瀚皇恩。”
开坛,倒酒,人人面前半碗御酒。林冲端起碗道:“各位大人,请!”
他没有喝下去,却盯着不敢端碗的林摅道:“林大人怎么不喝,在下听的林大人在京城也是海量,莫不是看不上御酒吧?”
林摅瑟瑟缩缩,脸上冷汗涔涔,早失去那种颐指气使的霸气,结结巴巴道:“下官近日腹中频频作痛,乃酗酒过度而致,从医嘱不宜饮酒。”
“是吗?”
林冲端起碗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林,我俩五百年前是一家,林大人给林冲个薄面,勉为其难碰上一碗,其余酒均可免了。”
林摅哪里敢喝,身体颤抖,汗流满面,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连连摇手拒绝。在场官员不明就里,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一碗酒就能把海量的林大人吓成这个鸟样。
林冲冷笑道:“林大人一向胆子不小,今天这个样子看来真病了!来人,给林大人喂酒!”说完几个护卫将他按住,撬开嘴强行把酒灌进去。
林摅早瘫软在地高声嚎叫,泪水鼻涕满面都是,比疯子还狼狈。
林冲端着酒碗走过去问道:“林大人是不是觉得腹中疼痛难忍,继而口吐白沫,手脚抽搐,七窍流血,然后倒地不起,客死他乡?可现在没有这种现象出现,林大人紧张个什么?”说完他将酒一饮而尽。
林摅这才明白事情败露,他被林冲玩了一把,大呼后悔,然于事无补,林冲要求他做出合理的解释。林摅没办法只能装疯卖傻,他躺子地上大呼大叫,说什么自己是大罗金仙下凡,今日招安梁山泊,他日带十万雄兵讨辽伐夏,一统江山,建立不是之功······啰啰嗦嗦的说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