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川也不傻，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顾晓晓来这里找云裳的借口罢了。
  “顾姑娘，我想你还想见穆朝阳吧？”暮川笃定地看着顾晓晓。
  在暮川看来，这就是他唯一能把握住顾晓晓的软肋。
  顾晓晓面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开始狂骂暮川了，他也就会拿这件事来威胁她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此一时非彼一时。
  毕竟现在，暮离枫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偷听她和暮川说话呢。
  顾晓晓一想到之后的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
  “大少爷，事情已经过去了，并且我现在……可还真不是很想见他。”顾晓晓话锋一转，“倒是大少爷，为什么不想我来见云裳那么勤？一个丫鬟而已，我经常来看他，只要你不见到我，对你好像没有什么损失吧？”
  “既然如此……”
  “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人呢？”顾晓晓怕暮川把他去见过穆朝阳的事情抖落出来，连忙打断了暮川的话，也算是间接性地威胁了暮川。
  暮川嘶了一声，看顾晓晓这个样子，他倒是开始怀疑起来顾晓晓这话的真实性了。
  更让他疑惑的是，顾晓晓现在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其实他哪里知道，顾晓晓什么都不打算做，她只是不想自己去见过穆朝阳的事又被暮离枫听到。
  反正在顾晓晓看来，暮川已经拿她去见过穆朝阳这件事威胁过她一次，让她不敢再把云裳争取在自己的身边。
  其他的，只要无关紧要，顾晓晓能为云裳辩解的，自然是还要说的。
  “云裳在哪里？”顾晓晓再次主动提起。
  暮川不紧不慢地说道：“云裳自然是在她该在的地方。”
  “云裳该在什么地方？脚房？哪个脚房至少也告知我一声，我好去看看她。”
  “顾姑娘，云裳现在是我院子里的丫鬟，她犯了错处，自然是我处罚她，用不着顾姑娘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暮川语气逐渐开始不善起来。
  顾晓晓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大少爷说笑了，正如你所说，这可是你的院子，我哪里敢在你的院子里指手画脚？我不过是对姐妹的正常关心罢了，只是大少爷你的这个反应会不会有点大？”
  “她犯错被我处罚，现下应该待在她自己床上养伤呢。”暮川嘴角噙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看得顾晓晓发憷。
  “养伤？看来大少爷的这个处罚，不轻啊？”
  暮川：“一个丫鬟贱婢而已，犯了错狠狠教训一顿就是了，也该让她长长记性，别在什么事都敢乱做，什么话都敢乱说。”
  暮川这话似乎是在说云裳，又好像是在说现在的顾晓晓。
  顾晓晓现下在暮家的身份，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也没有办法，毕竟穆朝阳现在还在暮云的手中，她想走掉，也是要回来的。
  “大少爷做的自然没有错，只不顾不知道云裳犯了什么大错，居然值得大少动如此大的气？”顾晓晓还没有放弃。
  “这个，就是我东院自己的事情了，顾姑娘不方便知道。”暮川嘲弄地看着她。
  顾晓晓收回自己的视线，看来暮川今天是打算和他死犟到底了。
  让顾晓晓纳闷的是，下一秒就听见暮川继续说道：“顾姑娘还请记住一点，你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穆朝阳……可是还在等着你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晓晓陡然听他提起穆朝阳，就知道他话中有话。
  “没什么意思，只是字面意思，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的，我也不介意给你们带个话，只不过顾姑娘要是再故意为难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和暮云说些什么。”
  只听暮川继续威胁顾晓晓道：“比如……不能让穆朝阳四肢健全，为了防止他逃出去，亦或者又是，穆朝阳这人留不得？”
  他话音刚落，顾晓晓立即唰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气势汹汹地看着他，半晌才道：“那我倒是看看，暮云会不会真的如你所说，杀了穆朝阳。”
  穆朝阳不能死，顾晓晓知道暮云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顾晓晓现在还甘愿留在暮家，不过就是因为穆朝阳在暮云的手中罢了。
  要是穆朝阳出了什么事，暮家想要再留住顾晓晓，恐怕是不可能的。
  正如顾晓晓刚刚所说的，暮家要是把她逼急了，她可不敢保证自己做出什么事来，大不了……就和暮家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稍微动脑子想一想，都不可能让穆朝阳在这个时候出事的。
  所以顾晓晓觉得，暮川现在这样说，完全就是在威胁她罢了。
  别说顾晓晓这样觉得，就是藏在暗处的暮离枫都觉得，暮川说这话一听就知道不靠谱。
  暮离枫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倒是有些疑惑这个云裳和暮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暮川对云裳这么上心？一个丫鬟而已。
  “你说的没错，穆朝阳现在确实不能死，不过……让他落下一个残疾，或者遭罪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暮川笑吟吟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顾晓晓轻嗤了一声，“暮川，你可以的。”
  穆朝阳这一点上，顾晓晓还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
  她要是因为穆朝阳去找暮云，可能就要引起暮云的注意以及怀疑了。
  对待穆朝阳这件事，在暮云面前她还是避讳一些的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顾晓晓在暮川的面前有了短板。
  在云裳和穆朝阳之间，顾晓晓只能选择一个。
  “怎么样，顾姑娘可考虑清楚了？要是你真的选择不管穆朝阳的死活了，那我也好劝诫一下暮云。”
  暮川现在就逼她二选一了。
  只能选择一个，顾晓晓虽然很担心云裳，可说到底她真正在乎的，还是穆朝阳一个人啊！
  所以最后，她自然是狠狠地白了暮川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书房。
  “既然顾姑娘今日考虑清楚了，以后就多在自己的院子修身养性，少来我东院，我东院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当顾姑娘三天两头地往我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