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菲上了车，“开快点，能追上，他才出门，上了大道，应该就能看见了。”
  “嗯，好。”梁千夏点点头，发动了车子。“放心吧，一定追上。”
  事实上，梁千夏跟踪还是有一定本事的。
  车子开得距离沈绍棠的车不远不近，上了大道后，车子渐渐多了起来，就更加不容易被察觉了。
  乐菲戏谑道，“你跟学过一样。”
  “那不是。”梁千夏笑着摇头，“我这是无师自通，天分。”
  两人说笑着，一路跟随沈绍棠。
  “这是……”
  梁千夏踩下刹车，因为沈绍棠的车子停下了。眼前，是一家私立医院，尤其以精神科最为有名。
  乐菲皱眉，果然，他是背着她，来看病的。发生了这种事，他竟然还想永远瞒着她！
  “菲菲，下车了。”
  “嗯。”乐菲稳了稳心神，和梁千夏一同下了车。他们一路跟着沈绍棠，到了心理诊室。
  只是，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两位，有挂号单吗？请出示一下挂号单和此卡，这道门要刷卡的。”
  门口的保安指了指玻璃门。
  不得不说，这家医院的私密性真的很好。
  乐菲为难，“我们没有卡，我们是陪一位朋友来的，他走的太快，已经进去了，能让我们跟着一起吗？”
  保安笑着摇头。
  “那不行，来这里的都是要求高度保密隐私的患者，所以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一律不放。”
  保安指指门口的刷卡器，“你看，你没有卡，我也没有办法放你出来。”
  那怎么办？
  乐菲皱眉，“那就在门口等着吧，他总会出来的。”
  也只有如此了，梁千夏陪着乐菲，在门口等。其实，现在进去不进去，区别都不大了，因为已经确定了沈绍棠是因为自己的病。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他要对她坦白。
  沈绍棠进去的时间不短，一个小时候，玻璃门才打开，他走了出来。
  一出来，乐菲就走了上去。“绍棠。”
  “！！”沈绍棠一凛，脸色骤变，“菲菲？”
  瞬时，他明白了，躲不过去了，菲菲都知道了。他就是担心会被她发现，所以才没让人上门看诊，而是选择自己过来复诊。只是没想到，菲菲竟然跟到了这里。
  “你怎么……”沈绍棠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乐菲迎着他的视线，“绍棠，到了这种时候，你还需要瞒着我吗？”
  “我……”沈绍棠沉默，低下了头。
  乐菲问他，“在想什么？想着用什么借口来骗我？你要是这么想的，就此打住吧，我都能找来这里，你还觉得……”
  “沈总。”
  玻璃门再次开开，这次出来的是林琪，手上还拿着只药袋。
  “你忘了拿药了……”
  乐菲抬头看她，林琪也愣住了。
  乐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林琪是沈绍棠的医生。那么，他们有些亲近的举动，就可以解释了。
  可是，乐菲还是皱了皱眉，其实，想要避免那些亲密的接触，还是能够做到的。
  “给我吧。”
  乐菲伸手，接过了药袋，看了眼沈绍棠。“走吧，回去，我们慢慢说。”
  沈绍棠一言不发，内心其实在挣扎。
  林琪想了想，“乐菲对吗？我们可以谈谈吗？”
  “嗯？”乐菲挑眉，“你是以绍棠主治医生的身份跟我谈吗？”
  “呃……”林琪微怔，笑着点头，“自然。”
  “好。”乐菲答应了，“那我们谈谈。”
  林琪和乐菲一起进去了，换做沈绍棠和梁千夏在外面等着。梁千夏叹息，“哎，你就别瞒了，病了就分手，要是都跟你这样，这世上得多少人要单身？”
  沈绍棠在长椅上坐下，单手支额，“我害怕。”
  梁千夏自然知道他害怕什么，“你问过菲菲了吗？你觉得，她就不怕吗？”
  “嗯？”沈绍棠怔愣，“我考虑过了，我就是担心她害怕……”
  “不。”梁千夏摇头，“菲菲害怕的，是你就这样将她丢下，如果很久之后，等到你们都各自有了别人，她才知道你放弃她的理由，这才是最可怕的。”
  沈绍棠立即反驳，“我不会有别人。”
  “哦。”梁千夏笑了，“那菲菲呢？”
  “嗯？”沈绍棠立即紧张起来，“菲菲，有人了？”
  “现在还没有。”梁千夏扬唇，“可是，以后就不好说了，毕竟我们菲菲那么可爱。生了孩子之后，也变得更漂亮了。”
  沈绍棠送了口气，“是。”
  玻璃门开开，乐菲自己出来了，好像是哭过，眼眶有点红。
  沈绍棠立即紧张起来，“林琪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她的，医生总是会把问题说的很严重，你信我，我以前也是个医生，我最清楚……”
  乐菲没说话，只是握住了沈绍棠的手。
  “走吧，回家。”
  呃？沈绍棠怔愣，这么平静？可是，他反而更加不安。
  梁千夏朝乐菲摆摆手，“我知道，我自己回去，你们一起走吧。”
  乐菲感激的一笑，并没有说感谢，“嗯。”
  乐菲挽着沈绍棠的胳膊，眼底是对他满满的怜惜。“走吧，回家，我来开车。”
  “……哦。”沈绍棠乖乖听话，实在摸不透乐菲心里想什么。
  一路上，乐菲都没说话，把车子开回了沈宅。乐菲走在前面， 进了主卧，拐进小书房。沈绍棠乖乖跟在她身后。
  “坐。”
  乐菲自己先坐下了。俨然，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从没变过。而在家里，男主人也是都要听女主人的。
  “嗯。”沈绍棠乖乖坐下。
  乐菲理了下思绪，“我说几点，第一，医生那里，要按时复诊，去诊所不方便，还是让医生上门比较好。”
  “嗯。”沈绍棠连连点头，原本他也是让林琪上门的，只是这次是为了瞒着乐菲。
  “第二。”乐菲继续说，“药要按时吃，不能想起来才吃。”
  “嗯。”沈绍棠点头。他心里对自己这个病，是抗拒的，所以吃药总是不好好吃，想起来了，或者觉得不对劲了，才会吃。
  “第三。”乐菲说着，“你的工作量要减低，你需要休息。”
  “这个……”
  沈绍棠犹豫，“菲菲，工作真的很多……”
  “没有不让你做，只是让你减量。”乐菲皱眉，“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彻底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