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菱歌听到顾长云提到香水，却也没有藏着掖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这瓷瓶就是外面那种装药水的瓶子，这是昨日萧菱歌在集市上买的。
  萧菱歌将瓶子放到了顾长云身前的矮几上，这才道：“这是昨夜才得的，但这香水和制香一个道理，想要制出好香，需要时间，这香，也就得了个形，没有神，算不得真正的香水。”
  顾长云早已经好奇的将瓶塞打开，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两种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味道，在这里竟然奇异的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顾长云忍不住倒了一滴在手背上，用手抹开，细细的闻了，那香味毫无烟尘之气，就如眼前真的就一把茉莉花一般。
  “这种香怎么用？又有何独特的用处？”顾长云想起昨日萧菱歌给的那香方，可是有治疗不孕之效的，如今这香水是不是也有些什么功效。
  “这香水，主要的作用和香膏一般，洒在衣物上，能够让人一整日都香风萦绕。香水没有传统熏香的保健功效，但是若是做得好，宣传到位，却可以在贵妇圈里掀起一股新的用香热潮，这关键就看顾公子打算如何用了。”萧菱歌的话很是实诚，却又带着一股诱惑之意，让人不由得不动心。
  顾长云难得的沉思了一刻，确实，这香味浓郁，又清新淡雅，是如今的熏衣香做不到的。别说是一般的贵妇人，就算是宫廷中的那些贵人，怕是都会趋之若鹜，这倒是一个生财的好道。
  “萧小姐这香水的配方和制法，你打算多少钱出售？”顾长云抬头问道。
  萧菱歌却是笑了：“在顾公子眼中，我是傻的不成？这样的方子，自然是不可能出售。”
  顾长云被这么直白的拒绝了，却也不恼，反而是略微有了些许赞赏之意，他将手中的香水盖好，放在矮几上，开口问道：“那小小姐将这带来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只是为了让我过过眼吧？”
  萧菱歌心中想着，我这可不是为了给你过眼，原本是想和顾彦谈合作的，谁知道来了以后竟然碰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少爷。
  不过，那也只是心中想想，萧菱歌笑了笑道：“在商言商，小女子自然是想和香如故做买卖，这是这买卖却不是卖香方，而是卖香水。实话说了，这香水的法子，只有我知道，就算是有人要仿，短期内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不仅会提供香水，而且还会提供一份绝无仅有的推广计划。让香如故的香水，在短时间内成为新的时尚与风潮。”
  萧菱歌眼中带着笑，语气之中却是满满的自信，这种模样的女子，是顾长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明明，打听出来的消息，这个萧大小姐只是个唯唯诺诺，丝毫不出彩的普通闺阁小姐。可看如今这样子，怕是那些个高官权臣的大家闺秀，也没有她这般的风采。
  萧菱歌看着顾长云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皱了皱眉：“顾公子这是不相信我？”
  萧菱歌的话，让顾长云回过了神，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没……没，萧小姐的法子极好，那你说说要如何合作。”
  顾长云有些微微脸红，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一个姑娘竟然看呆了，可当真是太丢脸了，好在萧菱歌好似并没有发现。
  萧菱歌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需要一笔启动资金，用来定制一套独特的香水瓶，而且这制作好的香水，至少需要窖存三个月。
  但在这三个月期间，则可以看看她提供的暖宫香的售卖情况如何，若是卖得好，打出了一定的名气，那对后期香水的上市，也提供了较好的市场口碑环境。
  萧菱歌的一番侃侃而谈，让顾长云忍不住拍手称赞：“萧小姐却是真人不露像，没想到你一个闺阁女子，对于这些买卖之事有如此见地，这要是不知道，却以为你是这商场老手呢。”
  萧菱歌挑了挑眉：“顾公子这是夸赞还是贬低呢？还是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顾长云看着萧菱歌那毫不避讳直视他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自然是夸奖了，像萧小姐这样的奇女子，若是还有人贬低，那可当真是有眼无珠了。”
  萧菱歌笑了笑：“谢谢顾公子夸奖，若是没有问题，不如我们就拟一个合约，这启动资金嘛，我需要五百两，公子意下如何？”
  顾长云被萧菱歌的狮子大开口给惊了一下：“五百两？萧小姐可是在说笑？我们香如故一块上好的水沉，也不过三百两银子一块。最好的香品，也不过十两银子一盒，这五百两银子，除开成本那得卖一百盒香才能够赚得的，萧小姐这是打算一次性制多少瓶香水？”
  “我的香水分两批推出，第一批次只做十瓶，底价五十两一瓶，第二批次十瓶，底价六十两一瓶，采用拍卖的方式售出，价高者得。”萧菱歌的策略让顾长云再次目瞪口呆。
  “拍卖是什么意思？”顾长云更加好奇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脑中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拍卖就是将有意购买的人聚集在一起，底价六十两一瓶，大家竟相出价，谁的价格高，谁就能得了这香水。为了区别两批香水的不同，第一批香水采用的是统一规格，每一瓶都是一样的。可是第二批香水却是不同的，每一瓶都是绝无仅有的，而且竞拍人获得的不仅有这一瓶香水，而且还有这香水一年的独享权。意思是，在这一年里，除了她能够使用，在其他地方，其他人身上，再不会闻到一样的香水味道。”萧菱歌将现代的一些奢侈品的营销方式搬到了这里，推出了这样的限量版香水。
  “妙哉，妙哉！”顾长云拍手大笑，心中对萧菱歌全是赞赏之意。
  萧菱歌笑着却也没有说一句自谦的话，顾长云出声道：“顾彦，取了笔墨纸砚来。”
  门外的顾彦一听，一边应了声，一边赶紧吩咐了人去取，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萧菱歌回庄子上的时候，不仅带回了先前的那五十两银子，而且还带回了五百两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