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没有人去考虑她是不是叛族，那尾巴是否被斩断。
  满心，都是对强者的崇拜之情。
  莫晓夜对着结果十分满意，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有这样的利器，如虎添翼。
  她刚飞回城墙上，身后一个物体快速向她飞了过来。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他穿着的，似乎是莫家军的军服，顺手一捞，隔空将他送回到城墙，才又自己落了地。
  “少……少主，敌……袭！”斥候说完话，便断了气。
  莫晓夜站立墙头，远远看到一袭白衣，由远而近。
  最熟悉不过了，是喾厉！
  他身后只带着不足万人，全都脚蹬黑靴，是议院军！
  万人军队，弃了马驹异能行进，不带一点声响。难怪斥候来不及报信，就被抓了个正着。
  莫晓夜战意升腾：“备战！”
  喾厉笑：“看来，你玩得挺开心啊。”
  喾厉明明不见多大声，但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这已突破了异能控物的阶段，升华到了对大脑的作用。曾经，圣主也用过这样的招数，但当莫晓夜询问时，他却说，待到神回归之日，就说与她知晓。
  随着喾厉停下脚步，悄然无声的军队却发出一声整齐的站定声。
  啪！
  仿佛一道炸弹崩裂，震得人心神一荡。
  恰在此时，瓦口城的号角吹起，刚吹出一口气的传令兵，吓得气息一滞。
  号角再起，
  三声长，敌袭！
  喾厉原地不动，由得瓦口城的人准备。
  他看着立在墙头的白衣少女，道：“莫晓夜，好久不见。”
  “不见更好，本就相看两相厌。”
  左手捅刀子，右手问好，这便是喾厉。莫晓夜觉得他的笑容分外刺眼，仿佛再次让她感受到断尾之痛。乔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又看看城外，心中似有所悟。
  喾厉却不再用异能传音了，而是用刚刚莫晓夜说话的音量。
  “敢不敢出来打一架？”
  这是一场较量，比异能，比感知，是试探也是战斗……
  在旁人看不出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招数。
  莫晓夜会读唇语，又经过莫问圣主轮番调教，感知自然不在话下。
  她冷笑：“我为何要出来？你不是来攻城的么？”
  看起来是在自言自语。一旁的乔安和八角不明所以，刚想开口，却被乔安制止了。他双手化为猛爪状，相互挠了两下，指指莫晓夜，又指指城外。
  用的是手势：快做好战斗准备……八角兄，拜托你了。
  喾厉不紧不慢道：“不，有你在，攻城与否不重要。”
  “什么夺妻杀子之仇，让你还想杀我一次？是因为我欺负了秦玖儿吗？凌一帆都没说什么，你却找我算账，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喾厉现在的位置，比弓弩有效射程远，他异能又高出莫晓夜不少，就此攻击，达不到最佳效果。莫晓夜不知道喾厉打着什么主意，不好率先泄露底牌，又不能派人出城攻击，憋屈得很。
  乔纳骂道：“他就是个奸佞！威胁国主，连国主的女人也要霸占了去，果然狼子野心。”
  喾厉依旧不动：“如果乔城主夺人属城也行，为何本官就变成野心家了？是不是只管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再说你勾结蛮族，叛族之罪，也可不论么？你若是出来，本官也可开恩，替你向国主求情。”
  莫晓夜眼皮一跳，不知后面是否还有秦家的军队，任由喾厉拖下去，夜长梦多。
  她激道：“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当世之中，你敢称第二，也无第一了。你篡改国主命令，冤我害我，我若不战，岂不是以为我莫家怕了你！清君侧，杀奸佞！”
  瓦口众人随即振臂高呼：“清君侧，杀奸佞！”
  “清君侧，杀奸佞！”
  ……
  一声高过一声，
  连萎缩在家的人，也被这股战意激了出来，站在街头高呼。
  喾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冷哼一声：“冥顽不灵！”
  喾厉飞起，直直向城墙正中的莫晓夜冲了过来。莫晓夜深知异能的厉害，留在墙头，被喾厉拿了墙头的物件攻击，反而乱了防御计划，只好出去迎战。
  两人对了一掌，均后翻了几圈，又迅速往对方攻了过去。
  这次，两人不再只用身体的力量，而是对上了异能。
  莫晓夜的手掌被震得发麻，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无忧鞭鳞甲全开，以巧劲抽向喾厉，但喾厉，每每都能在鞭子即将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变幻方位，让她落得一场空。
  他持剑，仿佛在和莫晓夜逗乐，游走在她身边。乔纳几番想指挥射箭，但两人实在离得太近，不好下手。只好改由盯紧议院军，只希望漠城能发觉出不对劲，前来支援。
  喾厉旋身，从无忧攻击的缝隙中，插了进来。
  “没想到，狼崽子养大了！连恩情也忘了！”
  “断尾之情么？”
  莫晓夜腰肢一扭，避开他刺在她腰间的一剑，却被割破了衣衫。无忧鞭尾，这时也像长了眼睛似的，抽到了喾厉的后背，将他那白色衣衫拉出一条口子来，露出他白灰的身体。
  这一斗，两人又是平手。
  上一次喾厉在漠城算计莫晓夜，有禁锢石加身。他没想到，莫晓夜已经成长到能和他相斗的程度了，这多半，都是圣主的功劳。想到这里，他脸色有些寒意，并没有着急冲过去。
  “本官护着你报了秦家的仇，帮你推行了光义会的梦想，难道，算不得？”
  “大言不惭！”
  莫晓夜不会手软，见喾厉又要拖延时间，立即联想到有后备支持。秦家军再来，就有够瓦口应付的了。千军万马中，她无法制住喾厉，由他东跑西窜。这仗，不用打就要输。果然，喾厉却不与她缠斗，反而飞身退去。
  “怎的？没我当初拦着秦仲侜的人，你有那么顺利搅乱西凉？”
  “你这样的人，永远只配藏在暗处，使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既然如此，就别像跳蚤一样一直，在人眼前蹦跶，看得人心烦！”
  “你果然还是学不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