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头痛的将军
作者:猫熊酱      更新:2021-11-30 05:51      字数:2059
  就像这次一样,要定樊余星的罪,将和霍家有关的无念刀推出来,简简单单就成了。利用的,是樊将军和莫越之的交情,还有当年为了试探樊将军造出的“野种”谣言而已。实质上的东西,书信、银契等等那一盒子是假的。
  项东琢磨着父亲这番话:“那将当年的事,选择性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忠正将军有些头疼,按了按眉心,问:“说也要分时候,不然你以为那些秘密真能被隐藏这么些年?你知道圣主今天生气是因为什么吗?”
  项东摇头,父亲越说他越糊涂了,似乎说与不说都是错。既然说真相要分时候,如今都要被人构陷了,还不算是时候吗?
  忠正将军压低声音:“因为这次的事情,一旦击垮了大家的信念,谁都没得玩儿!做事,不是这样的!”
  圣殿是众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关系到整个圣地的行为准则。如果被人知道圣殿之中那些腌臜黑暗的事,让服从圣主的圣使们怎么看?让服从圣殿的圣城人怎么看?击垮了这样的规则,一切都将崩塌,难怪圣主会生气。
  项东愣了:“那……那怎么办?”
  “哎!为父再想想,你先下去。”见他呆呆的模样,仁义将军不放心,提醒道,“切记再不可轻举妄动!”
  莫晓夜果然不是个善类,是逼着他往仁义身上戳刀子。只是忠正将军至今想不明白,她明明和樊将军有仇怨,为什么偏帮樊余星呢?又要借此事除掉仁义将军呢?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非常重要的事,这有可能是致命的。
  ***
  忠正将军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可仁义将军却坐不住了。
  圣地里从未出现过的杀人犯头衔,他想起这个,头皮就一阵阵的发麻。思前想后,他决定去和莫晓夜交换条件。就算自己之前和忠正的布置都毁了,但至少让他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
  于是,他先回家,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又从家里出来。偷摸挑着浮岛边缘,躲在岛礁下绕到了莫晓夜的院子。
  莫晓夜拿这里只做个住处,连伺候的人都遣散了。
  他轻松穿越了阵法界限,坐在凉亭中,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他几次想走,又坐了下来。劝自己道:既然来了,还是再等等,毕竟若是现在回去被人发现的话,就没有机会再过来了。
  终于,莫晓夜一人回来了。
  她刚踏进院子,便察觉有人,立即抽出腰间的鞭子,警惕的看着前方。
  仁义将军从房子后漫步出来,批评道:“小娃娃,做事不要太绝。”
  “我待人如宾客,宾客视我为鱼肉。蝼蚁尚且贪生,被逼急了,也管不到那么多。”
  说实话,若不是他们非要将目标对准了她,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她不准备在圣地久待,而且也不是她自愿留下的。她觉得这仇恨被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将坑她当神女的圣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仁义将军见她话说得不是那么难听,自己又是来求和的,便收了些怒气,语重心长道:“你既然明白,亡羊补牢也不晚。”
  “那便要看用什么去补了,况且,补了牢,羊也要能活才是。”
  仁义将军觉得自己握着樊余星和李博睿的性命,强调道:“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圣殿之中,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狮子大张口可不是好习惯。”
  “我这人啊,正如你们所说,是个魔头,救人不行,补刀还可以。”
  莫晓夜的意思是:她要活命,不仅她要活,她想保护的人都要活,否则她不介意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无比庆幸自己回到东临时,就让莫家撤离了。就算圣地发狠占了东临,在十里坡还有议院撑着,她也不怕。她没了后顾之忧,不怕人威胁。
  仁义将军没了耐心,直白道:“你想当选神女是不可能的。”
  莫晓夜嗤笑:“神女不神女的,不是我说了算。只要能保证我和我身边的人安全,我就会很安静。”
  “好,老夫就信你一次,将樊余星的事抹平,你也可以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收起来了。”
  见不得光的,无非就是伪造的证据。这东西又不是她一个人有,为啥他可以用得光明正大,自己用就是见不得光了?
  莫晓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仁义将军放心,你不动,我定然不动。”
  “既然你同意,便说说你的打算。”
  “你将樊余星放出来,她不会追究她父亲的死因,一切就解决了。”
  这种办法最简单不过,只要再牺牲一个人,让他承认伪造了证据陷害樊将军,樊余星的事情就会被抹过去。至于樊将军的死,他女儿都不追究,圣主也不会多说什么。仁义将军想了想,这确实是个两清的办法。
  至于圣子和圣女之间会不会因此生了嫌隙,这还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产生了矛盾更好……
  他放下心来,又和莫晓夜定了誓,这才昂首挺胸的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陌生人,是李博睿手下的良叔……
  ***
  此时的圣地依旧鸟飞虫鸣,米稻飘香,圣洁的光辉笼罩着整个城市。飞行在浮岛间的圣使们心中不安,极少外出,偶有出行也是行色匆匆结伴而行。诡异的气氛,就像抹不去的暗处阴影,掩盖在光芒下的黑暗随时可能破茧而出。
  李博睿忐忑不安。他在厅中来回踱步,却不肯踏出房门半步,将烦躁都锁在这方寸之间,唯恐露了底细,直到有人找上门来。他紧盯着面前的人,红了眼眶,努力了几次,张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仿佛字有千斤,每次刚到喉头又落了回去,如此反复,呛得他的眼更潮湿了些。
  面前的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决绝地俯下身去,不论李博睿如何扶都不肯直起身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一些:“少主,老奴以后不能在伺候您了,您万万保重。”
  “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