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兄弟聚首
作者:
漠北秋枫 更新:2021-11-28 07:45 字数:4484
祭祖之时,剑蛮儿便察觉到有人窥视,苏卿知晓之后便让她探查了一番。
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正是那大桥镇刘氏的人。
苏卿离开之时让一名护卫留了下来,暗中查探,看看那刘氏想玩什么把戏,必要的时候可以找周偲末帮忙。
暗中盯梢的护卫看到刘锁先是拜访了徐家,随后又同徐家的那位一同前往了吴家,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便连忙通知了周偲末,周偲末也很果断,直接前往渡口,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拿下再说。
好巧不巧,正逢宋家的船停靠,周偲末上船和主事的那名武夫说清了之后,对方也愿意帮他一把,这下子算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船上,刘锁虽然心里惊恐,仍旧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周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请你到府上做客而已。”
周偲末挥了挥手,带来的几名脖子和脑袋一样粗护卫一拥而上,至于刘锁的身畔的那几名的护卫,看到这阵仗,连动都不敢动,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吓吓人还行,那比得这些满身腱子肉的武夫。
被拿下的刘锁顿时大叫了起来。
“周偲末,你什么意思,就不怕徐大人问责!”
周偲末嗤笑道:“徐大人,那是徐家的徐大人,你就是条狗而已,叫唤什么呢。”
刘锁惊恐不已,叫道:“这是宋家的船,你敢坏规矩不成,你不能动我!”
周偲末嘿嘿一笑,道:“要不是你登上了宋家的船,渡口那么多人我还真得费点功夫,不过现在倒是轻松多了。”
废话也不多说,周偲末直接一巴掌打晕了刘锁,至于那两名护卫,一并打晕拖走,然后扔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船。
“宋管事,谢谢了啊!”
下船之时,周偲末想着船头的坐着的那名武夫拱手一礼,那名管事笑了笑,道:“我家少爷吩咐过,这点小事就不用多礼了。”
夜晚,在一番拷打之后,周偲末将刘锁知道的事情全部套了出来,随后将几人带到了苏家。
苏卿将几人带到了早先准备好的房间关押了起来,随后周偲末将刘锁所说的内容全部告诉了苏卿。
听完之后,苏卿笑道:“我估摸着他们就会在剑蛮儿身上动文章,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谨小慎微,居然一直拖了一个来月,还非要拉上吴潺才敢动弹。”
周偲末苦笑道:“那宗家没少闹腾你家的铺子,也就是你能忍着,换做是我,早他丫的和宗家干起来了,敢往我家门口倒粪,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打过去再说。”
“打不过咋整?”苏卿摇头道:“苏家可不是你周家,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拿什么和宗家斗,现在更是扯上了吴家和徐家,只能等着他们寻上门来,咱见招拆招,打上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那接下来你打算咋整,只要吴礼还活着,吴潺那小子就动不得,至少江南是没人敢杀他。
剑蛮儿那个缺货卿状况你也看到了,现在还在被通缉呢,这层灯下黑的身份要是再被揭穿了,她肯定是死定了,到时候你也好不到那去。”周偲末往前伸了伸脖子,道:“你可以将剑蛮儿用做诱饵,不说其他,至少可以让她帮你杀掉吴潺。
对你来说,既解决了心头只恨,又可以敲山震虎,至少在宣州,估摸着那徐家和宗剑是不在敢在暗地里寻你麻烦,谁知道你还有什么样的底细。”
苏卿挑眉道:“那就是牺牲剑蛮儿喽?”
周偲末撇了撇嘴,道:“那不然呢,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就能保证你哪天不会有纰漏。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你敢独自出门,你这脖子上的脑袋就保不住,但若是杀了吴潺之后就不同了,只要你身边装模作样的带上个护卫,只要摸不清你的底细,那宗家就定然不敢再出手。”
“那以后呢,一个二品的修士你以为是西瓜呢,找根瓜藤摘下来便是,宣州的宗家搞定了,徐州呢,鄞州呢,吟州呢,整个吴江呢?”
周偲末瞪着眼睛道:“你还真想将你苏家的生意做满整个吴江?”
“那不然呢?”
“那你这真是在找死,纸业是一块香饽饽,你若是想做也成,价格提上去,不然像你在宣州这样,那你的敌人可就多了去了。
别说你现在只是一个书生,哪怕你是朝堂要臣,你也得掂量着,纸的价格能稳定到如今可是有官家示意的。”周偲末看了一眼周围,随后郑重的道:“官家并不希望天下的读书人越来越多。”
说着,周偲末一脸疑惑的神情,问道:“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求名?
即便如此,你也用不着拿自家性命来求名啊,又不能当饭吃的。
还是说你真的想福泽百姓,别在我面前说这个,我读书少,但是看人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这天下道德圣人不少,但你苏卿绝对不是这种人。”
苏卿笑道:“那我说我想当皇帝你信吗?”
周偲末翻了个白眼,用胳膊撑着腮帮道:“那你还是去当道德圣人吧。”
“时不与我,我想做的事可多了去了,而且周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说到底,眼下的问题还是宗家想要杀我,但是又不想惹上太多麻烦,所以想借刀杀人。
不是我小看吴潺,但是那吴潺真的是个草包,我现在闭着眼睛都知道吴潺想怎么做。”苏卿摆了摆手,又道:“这刘锁也不用放我这,小鱼小虾,没多大用处。”
周偲末起身拍了拍屁股,道:“得嘞,拿刀子的事我来做,你继续去当你的道德圣人。”
前脚迈出门,后脚周偲末又扭着屁股转过身来,道:“真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舍弃一个剑蛮儿而已。”
苏卿笑道:“周大哥你想借机报那一拳之仇你就直说,何必在这试探我?”
周偲末这才走了出去,路过门外候着的剑蛮儿旁边时,拍了拍剑蛮儿的肩膀,道:“你有一个好主子。”
剑蛮儿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拿开你的脏手。”
周偲末提着麻袋来,又提着麻袋去。
从头到尾,苏卿甚至连见都没见刘锁一面,一个要死的人,没必要见,至于去奚落几句,苏卿还真没那个心思,刘锁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只是别人的一条狗而已,去奚落一条狗,那才真是笑话。
念至如此,苏卿不由的笑了笑,半年前苏家还得在刘锁面前委曲求全,但是现在却可以生杀予夺,当真是世事无常。
广平县,宗囬正在逗鸟,大管家于禁正在汇报着州城传来的消息。
“这么说还是找不到机会杀那苏卿了?”
于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房无梁不是苏卿身畔那护卫的对手,只能等大少爷回来再说。”
“霄儿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
“大少爷的回信上说需要耽误些时间,惊蛰那天才能动身,算算时间,估么着再有几天就回到宣州了。”于禁想了想,又问:“那苏家的铺子咱要不要继续闹?”
“不管有没有效果,继续就行了。对了,那州城的各个文社有没有和苏家合作?”
“听州城的掌柜传来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看纸坊那边乙等的纸张都库存了下来,估摸着那些人是在观望。”
宗囬冷哼了一声,道:“等这事过后他们想要在买咱们家的纸,价格加上三成。”
于禁点了点头,又道:“上午传来的消息,吴潺那边已经打算找苏卿的麻烦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暂时的观望?”
宗囬点头道:“暂时先观望,若是吴家的那位公子哥能把事办成了自然最好,办不成咱在找机会,等到霄儿回来了,杀那苏卿还不是易如反掌,有一个入品的修士当护卫又能怎么样。”
宗囬想了想,又道:“纸坊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于禁摇了摇头,解释道:“苏家的造纸工艺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是用处并不是很大,听二公子所言,似乎是器具的问题,那苏家采用的器具和我们的不一样,至于更具体的,二少爷说的那些我没听明白。”
宗囬揉了揉脑袋,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苏卿的棘手,单单是针对苏卿的铺子一点用没有,苏卿不予理会,那些穷酸读书人自然是那家便宜买哪家的,至于那些泼皮的阻拦、恐吓,这种时候完全不奏效,对于那些读书人而言,这可不是省几十文钱,而是几十两银子。
“算了,烨儿那边我回头去问,你继续关注着州城的消息,一有要事,立马前来通知我。”
于禁点了点头,随后又前往州城。
周家的书房中,周家的几位顶梁柱难得的聚集在了一起。
大堂之上周文昌居于正中,座下的是他的三位儿子。
“偲首,徐州的的生意现在如何?”
周偲首笑道:“已经拿下首胜,徐州的州城之中已经开了十家文昌阁,至于其余的县城也正在安排。”
周文昌点了点头,又道:“偲中,鄞州呢?”
周偲中赧颜道:“儿子不才,现在只在州城开了六家。”
周文昌挥了挥手,笑道:“要是放在以前,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你们能在半年的时间在别人的地盘铺张这么多店铺,不过现在我信了。”
周文昌喝了口茶,问道:“想来关于苏卿那小子的事情你们两也知道不少了吧?”
周偲首和周偲中对视了一眼,然后苦笑道:“便是我们想不知道也难啊。”
“那你们应该猜到我的打算了,我让你们回来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十两银子一令的纸,我们文昌阁卖不卖得?”
周偲首沉思了片刻,道:“父亲,我认为还是再看看,毕竟是涉及到了官家的想法,说不得哪天官家震怒,苏家就......”
说道这里,周偲首也不再多说,周文昌自会明白。
周文昌也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看向了周偲中。
“若是我的话,我会在宣州一地售卖他苏家的纸张。
这样一来只会得罪个宗家,但是宣州是我们的根底所在,我周家便是对上宗家也不虚,即便买不着宗家的纸张,大不了多费些银钱,买徐州李家的纸,亦或鄞州曾家的纸。
总得来说,我周家在宣州的生意照样做的下去,但是对于苏家而言,我们现在帮他,那便是雪中送炭,这份恩情,他苏卿自然会记在心里。”周偲中笑了笑,又道:“父亲你因为嗜书而碰到了苏卿,一连帮他出了两本书,这两本书卖的好和我周家有关系,但是不大。
而且这两本书的恩情,苏卿已经还给咱周家了。
在新印刷术的运用上,咱们周家拔得头筹,因此才能迅速向周边几州扩张,算起来倒是咱周家还欠了苏卿些许,要不然父亲你也不会就那般借给苏家十万两。”
周文昌指着周偲中笑道:“你说说你有着心思劲为啥不用再经商上,不然和你大哥一样开十家店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说着,周文昌又看向周偲末。
周偲末翻了个白眼,道:“老头子,我的意见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早先周文昌告诉周偲末这个打算是,周偲末没有答应,当然也没有拒绝,而是想着找个机会试探苏卿一番,如果先前在苏家说要拿剑蛮儿当诱饵那件事苏卿答应了,周偲末二话不说,以后就会和苏家划分界限,但是现在他贼是有些郁闷。
苏卿没答应,单是如此还好,双方欢喜,但是苏卿却摆明了他看出了周偲末的打算,这让周偲末有些拿不准,同时心里也郁结这一口气。
怎么说呢,就是不痛快,仿佛被人拿捏在手中一样,你将我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我却丝毫看不透你。
周文昌点了点头,道:“还是老规矩,二比一,那就当你们同意了,具体的就按照偲中说的来,仅在宣州一地而已。”
周偲首苦笑不得道:“爹,这是不是太唐突了点,不再商量商量?”
“还商量啥?”周文昌摇了摇头,端着茶杯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偲首啊,你就是太顾忌官家了,最近一段时间的风声你们都应该听到了不少,官家现在的精力可没法放在咱们身上,苏卿要是撑住了,以后这宣州还有他宗家什么事。”
走到门口,周文昌猛然一扭头,问道:“偲首,择仁今年八岁了吧,我记得苏卿那个妹妹今年十一了,年龄差不多,不如......”
“爹,爹,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操心就行了,您管好您儿子就行。”周偲首立马抄起袖子就往外跑。
周文昌低叹道:“偲中啊,择义今年也八虚岁了吧,女大三抱金砖多好。”
周偲中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周文昌又看向周偲末。
周偲末无动于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我儿子择礼三岁了,你要是觉得妥当,我明儿就找苏卿说去。”
周文昌摇头低叹,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