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熠盯着曌兮手中的玉佩沉吟了良久，最终缓缓将玉佩收回，然后从袖口中取出半本《云破诡谲》交到了曌兮的手上。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曌兮却并不在乎，她只将书翻开看了两页，感觉没什么把握，便将书交给了北堂。
  北堂随手翻了一下，然后对着她一点头。
  曌兮脸上的阴霾这才一扫而空，战犯了一个无比轻松的笑靥。
  “行了，现在玉佩还给王爷了，我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从此咱们就算是两清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宫廷江湖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后会无期了。”
  说完，曌兮对着灏熠一抱拳，‘告辞’二字眼看便要脱口，却见灏熠苦笑一下，道：“恐怕不行。”
  “什么意思？”
  曌兮皱眉。
  死缠烂打的人最讨厌了。
  灏熠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冲破胸口的憋闷，然后若无其事道：“若是本王收到的消息没错，你的另外半本《云破诡谲》给了梵天山庄的耿霄，是不是？”
  “嗯，是给他了。”
  “可是梵天山庄一把大火，如今只剩断壁残垣，耿霄更是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你要去哪里找他要回另外半本《云破诡谲》？”
  “……”
  曌兮抿唇，无言以对。
  转了转眼珠，下意识的看向了香客来的后院。
  “醉梦阁号称江湖万事通，可那也仅局限于江湖而已。入了深宫，他们也是鞭长莫及的。”
  “《云破诡谲》在宫里？”
  灏熠将茶杯轻轻端起，抿了一口茶，对曌兮的提问不置可否。
  曌兮明白，灏熠原也没有凭白帮她的理由。
  她敢信誓旦旦直冲昇阳王府，凭的就是手中那块玉佩。
  如今她已经没有第二块玉佩可以用来跟灏熠换秘籍了。
  “本王的提议，仍然奏效。我只要一个名分，仅此而已。”
  曌兮看了灏熠一眼，只有一眼，在灏熠看来却无比漫长。
  他甚至清晰的看到了曌兮睫毛颤动的频率和她呼吸时鼻翼微微的扩张。
  她的唇角忽然上扬，他的心就跟着蓦地一紧，莫名的有些抗拒，不想听她的答案。
  “谢谢王爷的厚爱，不过爱情这东西一贯是自私的，分给别人一分一毫都是对爱情的玷污，所以这个名分我除了北堂不会给其它任何人。”
  “那沅沨呢？他在你身边，又是一个什么身份？”
  “沅沨啊……”曌兮垂眸思索了片刻，然后道：“一个朋友。”
  “本王也……”
  “不，你不行。”
  曌兮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让灏熠说完，便果断拒绝道：“我知道沅沨对我有好感，但一则他可以自己将这份心情整理好，永远不会让我困扰，二则出了感情，我还有其他东西可以回馈给他，可是你不一样。”
  曌兮说完，只对着灏熠点了点头算是道别，连一句再见都没说便跟北堂一起离去了。
  灏熠坐在原处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十分惆怅。
  她说的没错，以沅沨的性格，他可以将那个‘爱’字死守在心里一辈子，哪怕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腐蚀得寸寸成灰也绝口不提一句让她为难的话，甘愿守着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位置煎熬一生。
  可是，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