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给本郡主查！”
  无瑕院内，凌殊羽难得发了一次大火，让无瑕院所有人都惊骇不已。
  “木晴姐姐，郡主这是怎么了？”木暖手中端着茶水却迟迟不敢送进屋里。
  这是她们服侍凌殊羽以来，第一次看到凌殊羽发这么大的火。里面的琉璃透月杯都已经被凌殊羽砸了两个了。
  “怕是底下人做了什么事吧。”木晴紧皱着眉头，虽然手中在干扫院子的活，但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屋内。
  木暖颤了颤声音问道:“是木错做错事了吗？”
  四个大丫鬟，只有木错在里面，其余的都是吴先生这几日交接过来的管事和似月等人。虽然木错平日里面冷话少，但能帮的时候也会帮她们一把，所以木暖还是很担心木错的。
  “应该不是。”木晴摇了摇头，一直看着紧闭着门的书房，没有注意到木暖的惧意。
  “这是做什么呢？”木渐看到木晴木暖两人在这发愣，注意到了木暖手中还没送进去的茶水，脸色一肃，“木暖，这不是一刻钟前就让你去准备的茶水吗？怎么还没有送进去？”
  “木渐姐姐……”木暖都快吓哭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火气的凌殊羽，下意识就想到了凌殊羽的赤眸发作时的可怕，“我……我不敢……”
  木渐一愣，看了一眼一片死寂的书房，咬了咬牙，从木暖手中接过了茶水，说道:“茶水我送进去。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了，你去绣到时候发给小丫鬟的荷包去。”
  “嗯嗯！”木暖连忙点点头，转身赶紧回房绣荷包了。
  木渐看了看还在发愣的木晴，轻轻叹了口气:“你也去远些打扫吧。郡主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发了那么大火，你莫要再撞枪口上了。”
  “嗯。”木晴点点头收回了视线。她知道，上次她青枣那回惹了凌殊羽的不快，虽不曾惩罚，但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凌殊羽不喜欢她多事。所以这几日凌殊羽屋内的打扫什么的，都是木渐和木暖做的。
  木渐听着屋内凌殊羽怒火中烧的训斥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凌殊羽见有人进来，也稍稍停了停，似乎是为了给那些管事一点面子。
  地上跪着好几个管事和似月、似风，其余的管事虽然坐着，却没有几个不是被凌殊羽训得面红耳赤的。唯有木错一人，一如既往地冷着张脸，站在凌殊羽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管事。
  木渐瞥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凌殊羽，连忙将已经不全的茶盏换下，再换上刚刚拿来的茶水。
  临出门之前，木渐瞥了一眼木错，见她几不可查地皱眉冲自己摇了摇头，连忙低下头眼上了门。
  木错虽然性子冷，但和她交情还不错，方才那一动作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她别多事。看来，这事出在无瑕院外头，应该是吴先生交接的势力有问题。
  屋内，木渐离开后，凌殊羽的怒火依旧没有熄灭，回身抓起桌案上的一沓信纸就甩在了似月的脸上。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似月！”凌殊羽的一双凤眸几乎能喷出火来了，“怎么？破晓四十九天骑这是干什么？不过是没主了三年，就忘本了是吗？”
  “本郡主让你们查的东西你们还要给别人审核一下才能交给本郡主是吧？那本郡主要你们有什么用？”
  似月和似风跪在凌殊羽面前，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你们这是要干嘛？要叛主是吗？要找死是吗？”凌殊羽抓起桌上的一杯茶盏就摔在了似风的面前，滚烫的茶水四溅，似风却不敢动，“你以为你们算什么东西？本郡主的父王能把你们捧起来，本郡主就能毁了你们！钝了的剑不如熔了重铸！”
  “你们两个……”凌殊羽深吸了一口气，指着似月和似风，脸色冷沉得难看，“本郡主今日把话摞在这儿了，你们要是不认本郡主这个主子，或者想要一奴侍二主，明天就给本郡主散伙走人！”
  “属下等不敢！”似月和似风连忙给凌殊羽狠狠地磕了两个头。
  “不敢？”凌殊羽冷笑一声，“本郡主看你们可是敢得很！上天入地，有什么是你们破晓四十九天骑不敢的！自己滚回去好好想想！要是不想敢，明儿滚过来，本郡主给你们安家费！”
  “郡主……”
  “本郡主让你们滚！”凌殊羽的雷霆之怒让所有人都胆寒。
  似月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似风一把拉住了。
  “还有你们。”凌殊羽又看向跪着的一行管事，嘴角冷笑让人不寒而栗，“怎么？一个个本事都很大了？还是觉得你们不管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你们的靠山都兜得住？你们信不信本郡主第一个废了你们！”
  管事们见过商场上的大风大浪，但不曾见过血流成河，面对凌殊羽令人发指的怒火，都不及似月和似风沉稳，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还有的是不是觉得本郡主瞎？嗯？”凌殊羽回身抓起桌上的几本账本就往他们身上砸，“这么假的账本都敢交给本郡主？一个个都以为本郡主是来吃斋念佛的是吧？”
  回应凌殊羽的是一片颤栗。
  凌殊羽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汹汹的怒火:“以前的事，本郡主可以不计较。本郡主给你们三天时间，所有事情摆平。缺了的账，两天内给本郡主填上。否则，一个个都别过这个年了！”
  “是是是……”见凌殊羽发了这么大的火终于提出来要求，众管事连忙点头答应，生怕凌殊羽的火就撒到自己身上了。
  凌殊羽又瞥了一眼坐着的众位管事，冷声道:“本郡主知道，你们今日没有被抓出来的人也未必干净，但是本郡主也给你们时间，摆平一切。”
  “这几日时间着实短，本郡主查到了的人就这些大头。本郡主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本郡主年后查出来了还有人不知分寸，就别怪本郡主不记你们为凌王府做出的功劳了。”
  “是，郡主。”坐着的众管事连忙站起身冲凌殊羽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