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簿酒扣着扳机的手指一顿。
  “为什么？”
  云未尘道：“曾经，一家黑实验室，他们后院有一个地窖，专门用来盛放死掉的孩子。”
  云簿酒眼底一颤，猛然看向云未尘。
  “我在那里面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孩。”
  云未尘平静的开口，看到云簿酒眼底的震惊，他笑了笑。
  “小……”
  云簿酒张了张口，看着云未尘。
  他是小臣。
  云未尘。
  云簿酒抬手让沐泽他们停下，僵持了片刻，云簿酒忽然蹲在地上，觉得心底很难受。
  小臣还活着。
  在那段绝望的日子里，她的救命稻草。
  她的敌人。
  云未尘知道，他不应该告诉她。
  但是不告诉，他觉得会有些遗憾。
  云未尘后退了几步，道：“最后再陪我聊一会儿可以吗？”
  云簿酒抬起头，眼底有些红。
  “我不会让你死。”
  云簿酒缓声道。
  如果当初没有云未尘，她可能在那里面早就自杀了。
  云未尘笑了笑，偏头看着云簿酒，道：“你不想要报仇了吗？”
  云簿酒沉默片刻。
  她不让他死。
  可别的……
  不可感情用事。
  这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
  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以绝对的理性去考虑问题，最后，世界趋向冰冷。
  云未尘知道了答案，道：“你不想我死，知道这点，其实就很好了……”
  “之前我想过无数次收手，可是，有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不是想停就能停的。
  停下来需要勇气，我没有。”
  有船队过来。
  鹤北颜走下台阶，见到的是满地血，还有两个相对而蹲的人。
  四周的战火气息平静下来。
  云未尘侧过头，看向鹤北颜。
  眼底一闪而过的肃杀。
  他起身，站在鹤北颜身前，嗓音依旧悦耳清磁，如风过山谷：“恭喜，你赢了。”
  鹤北颜提起枪，眼底冷冽。
  云簿酒大步走过来，看着枪口，道：“不要……”
  鹤北颜微微挑眉，看向云簿酒，声音放缓：“不要？”
  云簿酒点点头，道：“让他活着好不好……”
  “不好。”云未尘拉开云簿酒，淡淡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云簿酒垂了垂眼帘，看向鹤北颜。
  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
  云未尘道：“这世界终究让你这个只为自己的人赢了。”
  鹤北颜皱眉，道：“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云未尘抬头看了一眼天。
  天空湛蓝。
  鹤北颜道：“当时我没有意识，你看到的只是被控制的我……”
  云未尘皱皱眉，看向云簿酒。
  ……
  “鹤家已经给你了。”鹤北颜道。
  云未尘沉默良久。
  “仇就是仇。”
  云未尘忽然开口，眼底是一抹挺奇怪的神色。
  他活不了多久。
  鹤北颜微微皱眉，看着云未尘。
  “鹤家毁了我，我毁了鹤家。”云未尘后退了一步。
  仇两清了。
  “抱歉，开始那样对你。”云未尘看向云簿酒，笑了笑。
  四周的人忽然开枪。
  枪声如雷。
  ……
  c国。
  云簿酒一个人关在漆黑的底下室里。
  鹤北颜站在门外：“没事就敲一下门。”
  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