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法境……”
  看着没入殿内石柱中的光影小刀，云轩心中同样震惊到无以复加。
  没错，先前楚诺凝施展出的的确是虚空成阵的手段，而按照准确的阵法境界划分，正是灵法境。
  灵法，对于已经步入天法的云轩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但这对昨夜连物法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来说，那就是至的飞跃了。
  尽管先前楚诺凝挥手构画出的灵阵只是一道由五个灵点所构成的微型阵法，但的的确确那是灵法的层次。
  “极限能到几个？”
  沉默半晌，云轩看向楚诺凝，脸上不带一丝喜怒的问道。
  见状楚诺凝身体当即绷紧，想了想嗫嗫道。
  “回师傅，应该能达到十个吧……不过我没有相应的阵法，所以……”
  “嗯，看好了。”
  轻轻点了点头，云轩向着楚诺凝吩咐了一句便没再多说什么，手指轻弹间一个个玄奥的灵印直接融入了空气之中。
  “这……”
  看到一个个灵印的飞出，楚诺凝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反应了过来，目光急转间，注视向灵印消失的方向。
  半晌，随着十个灵力光点骤然浮现空中，一道清脆的嗡鸣之声也是响彻大殿。
  “学会了吗？会了就试试吧。”
  待得耀眼的光芒消失之后，云轩转过身来，看向小脸带着浓浓兴奋之色的楚诺凝淡淡道。
  闻言女孩在沉吟片刻后便是用力的一点头，小手挥动间，打出了一个又一个与云轩先前指尖弹出一模一样的灵印来。
  “莫慌，稳住心神，再来。”
  楚诺凝一开始打出灵印，云轩便进入了天法的状态之中。而当看着第九个亮起的光点在晃了一晃之后，连同之前八个光点一同消失而去时，云轩伸手轻拍了拍有些沮丧的女孩安慰道的同时，也向着她体内注入了一道灵力。
  闻言，且感受到体内灵力流窜的楚诺凝，在使劲的咬了咬牙齿后，稳下心神再次将一个个灵印打入空气之中。
  “古老，您怎么看？”
  就在楚诺凝再度尝试虚空布阵时，夏羽微蹙着眼眉，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木老身边的另一位老者，小声问道。
  “看看再说吧，虚空成阵是厉害，但老夫总觉得有些本末倒置的意味……”
  缓缓摇了摇头，古姓老者沉声说道。作为轩辕阁内唯一的阵法“大师”，他的眼界自然要胜过夏羽与木老。
  于是当楚诺凝施展出虚空成阵的手段后，木老便是传音将其唤到了此处。而经过他的确认楚诺凝虽然所施展的手段的确是“传说”中的虚空成阵，但看到那可怜的威力，却让古姓老者暗暗的摇了摇头。
  要说灵法与物法的不同，就是组建阵基不再依靠灵石，而是由布阵者灵力所化。就像云轩先前给楚诺凝演示时，那出现空中的十个光点，正是这道灵阵的十点阵基。再配以各种灵印，便可将这道阵法彻底催动起来。
  这样以来，灵阵的隐秘以及突然性无疑增强了许多，但对布阵者的灵力要求却也是高了起来。
  所以楚诺凝估计的并没有错误，以她目前的实力境界，虚空布置十点阵基的灵阵已然达到了她的极限。
  “起！”
  半晌，有了云轩一股灵力的注入，楚诺凝终于成功的布置出了这由十点灵力阵基所组建的阵法。随着其一声娇喝的传开，一道华光当即充斥殿中。
  “师傅！师傅！我成功了！”
  看着光柱内一杆杆旋转着的金色长枪，脸色有些微白的楚诺凝满是兴奋的叫喊出声。
  闻言，一直面无表情的云轩终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轻拍了拍女孩的小脑袋，柔声道。
  “不错，你的悟性当得上一声优秀。只是现在你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了吗？”
  “师傅放心！我这就修炼去，努力让自己的实力尽早提升起来！”
  大眼睛眨了眨，楚诺凝认真应道的同时，向着主位方向的三人挥了挥手，没给他们任何询问的机会，便是直接跑了出去。
  见状，夏羽与木老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丫头平日里最不喜做的就是枯燥的修炼，没想到云轩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这始终以要钻研灵阵为借口，对修炼有些懈怠的女孩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年一小友……”
  看着兴奋的要去修炼的楚诺凝，古姓老者的眉头却是不由的紧皱了起来，望向云轩有些不愉的道。
  “……小友教授诺凝虚空成阵的手段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
  “嗯？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从主位方向传来的声音，含笑目送着娇小身影离去的云轩先是一怔，既而回转过身，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现身于此的老者不解的问道。
  “年一小友，诺凝已然可以布置出八十块灵石为阵基的阵法，但她凭空成阵，却只能勉强施展出十点阵基的阵法，这是不是……”
  “您的意思是虚空成阵不及灵石布阵？”
  听到老者所说，云轩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心中有些好笑，但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恭，客客气气的说道。
  “是，阵法一道博大精深，穷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将之参透。所以说，老夫觉得阵法师不需要自身实力太过强悍，能够催动大型阵法即可。这让一个阵法师将大量时间投入修炼中，是否就有些舍本逐末了？”
  老者话落，夏羽与木老也是点了点头深表认同，虽然他们已经明白，云轩教导楚诺凝虚空成阵，应该是没有存着什么不良的心思。但的确如古姓老者所说，让一个在阵法一道上有着极高领悟能力的人才，去转而修炼灵力，的确是有些买椟还珠的意味了。
  但是云轩在听到老者所说之后，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轻轻向着古姓老者拱了拱手问道。
  “敢问前辈，阵法师与普通灵修者的区别是什么？”
  “自然是阵法师拥有更强大的攻击能力，且拥有较强的隐秘性。”
  “不错，一位优秀的阵法师可以在战斗之前，提前布置下威力强横的杀阵，对敌时出其不意。但是前辈有没有想过，若战事突发，仅会依靠灵石布阵的阵法师，岂非无任何用武之地？”
  听着云轩似是夹杂着一丝“嘲讽”的询问之声，古姓老者脸色先是一红，既而一白，双手重重一拍座椅扶手，站起身来怒视着云轩，沉声喝道。
  “你这是在质疑老夫对阵法的理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