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重伤醒来
作者:顾北琛      更新:2021-10-31 23:49      字数:2108
  “谁?”
  “咳咳,你是想谋杀我吗?”
  与此同时,那声音化为一声轻笑,萧飞扬那只冰冷的右手,已经覆在了木云歌的发顶。即便行动艰难,他也还是轻轻抚摸着,她那已经剪断的黑发。
  “苏慕!你醒了!!”
  木云歌喜出望外,瞬间抬起头,竟忘了萧飞扬重伤在身。将他落在发间的右手撞落在地。
  看到他瘫软的五指,木云歌才恍然大悟,连忙愧疚的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了伤!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开心了。”
  最后的六个字轻如蝉翼,从空中蜻蜓点水,悄然而过。
  萧飞扬听在耳里,脸上并无半分痛色,反而笑着安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又没什么事。”
  言罢,还将落地的右手抬起来,在木云歌眼前摇了摇。
  虽然不算灵敏,但看去也并无大碍。
  “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基本的清洗包扎还是会的。”
  木云歌说着就要去解萧飞扬的腰封,却在最后一瞬,被萧飞扬的右手止住,他眼中笑意更深,开口略带戏谑。
  “怎么,因为我陪你跳崖,你就要以身相许了吗?”
  “啊?不——我——我——我——”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行出格,此时行为略显暧昧,实在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做的事,连忙松手坐回原地。
  “你都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傻丫头,别瞎操心。”
  萧飞扬见她脸颊羞涩,风轻云淡的说着,无可挑剔的容颜上,看不出半分痛苦。
  看来他也没受什么重伤,否则也不会如此镇定。
  木云歌紧绷的心弦,这才一根根松懈下来,不经感叹道:“我们真是福大命大,竟然都能活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还多亏了下面的水潭,不然我们绝不可能活下来。”
  “不管怎么说,能活下来就好!”
  “云歌!过来。”萧飞扬点头认同后,忽而朝木云歌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到身边。看模样,似乎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
  “你去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那时的萧飞扬,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与木云歌的话满是商议,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若换做从前,他必定专断果敢,绝不存在与人商议。
  而那份难以解释的温柔,也是从前不曾给过谁的。
  “什么事?你说,只要是能做得到的,我一定为你做。”
  “没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去外面,找几味草药回来。虽说伤不太重,但我还是需要服点药,让伤口愈合得快一些。”
  萧飞扬说得慢条斯理,像是怕木云歌记不下,他每说出一个药名,都会等着木云歌再三确认。
  直到她自己点头表示已经牢记于心,他才继续说下一个。
  从始至终,萧飞扬都没有从地上起身,只是躺在原地,神情淡然,对着木云歌一字一字的说着药名。
  “就这些吗?”
  “就这些。”
  “好,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些药材都带回来,等我!”
  话音落下,木云歌毅然起身,脚步正要往洞外而去。地上的萧飞扬突然抬手,轻轻拉住了木云歌的长袖。
  “怎么了?”
  “早去早回,千万不要以身涉险。”
  “别旦夕,我自然知道。我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你怕也活不过明天了吧。这么说,我可是一尸两命啊!”
  木云歌说着笑,不想让气氛变得过分沉重,却没听到想象中的笑声。
  回应她的,只有萧飞扬伸向腰间的右手。他那腰封上悬挂着一条红绳,被他慢慢卸下,随后递到了木云歌手心。
  “拿着。”
  “这是什么?”
  木云歌定睛一看,才见红绳下,悬挂着一个绿色的笛子。笛子不长,不过是普通玉笛的一半,小巧玲珑,携带隐蔽。
  “若出了什么事,你就吹这个笛子。”
  “是不是吹了这个笛子,你就会来救我?”
  她顺势一问,以为会得到萧飞扬理所当然的回应。没想到,他竟一反常态的沉默下去,半晌没有答话。
  “嗯,会有人救你。”
  末了,萧飞扬才慢慢吐出几个字,那话听去有些模棱两可,又找不出奇怪之处。
  木云歌没有放在心上,将玉笛小心翼翼的系在了自己腰间。神情之间,似乎将玉笛视为珍宝。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玉笛罢了。
  他将一切看在眼里,目色并无半点喜色,只有无穷无尽的冷漠。
  “你是想坐起来还是躺着?要不我扶你起来吧?”她见地上怪石嶙峋,怕石头硌着萧飞扬的后背,满心关怀的问去。
  谁知道,指尖还未触及到萧飞扬的身子,就被他右手轻轻打落。
  “不必,坐起来还累一些,倒不如躺着,你快去吧,再拖下去天色就更黑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拒绝,木云歌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受伤,但面色立刻恢复如常,没有表露任何失落之情,反而故作轻松的道:“那好吧,我这就走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话落,木云歌拿起地上的木棍,借力往洞外步步走去。
  她根本没有看到,萧飞扬冷漠外表,不过是为了掩饰什么。
  直到木云歌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山洞里才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萧飞扬似乎已经忍耐许久,快到极限。完全无法控制,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不知咳了多久,他才勉强止住。那股不能摆脱的虚脱感,让他无力的瘫软在地。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啊!傻瓜。”
  也不知道对谁,他轻声笑了笑,面色木讷的抬起右手。
  那张开的五指对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光影倒映在粗糙的山壁上,投放出萧飞扬整只右手的影子。
  他凝视着影子一言不发。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看出,他那只右手的食指,关节已经有些突出。
  “断了啊?”
  “不仅只有这跟手指断了吧?”
  与此同时,一声嘲讽,突然从外幽幽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