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段春花诗考白俊才
作者:
渭水云城 更新:2021-10-28 13:01 字数:6702
白俊才给段春花的情书,每天从未间断。可女神段春花一直未见回应。白俊才偏不罢休,仍然日复一日地书写着那滚烫的情书。
一天早晨,白俊才洗罢脸,又将房子从里扫了一遍,正在门口弯腰装垃圾时,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白俊才脑子立即想到是不是她。一抬头,果然是那个梦萦魂牵的她!白俊才直起身,只朝她微笑。那女孩上身着一件紧身枣红小棉袄,下身黑皮短裤配黑色棉长袜,脚蹬平底低腰鞋,整个人显得愈发神清气爽。女孩还是那么冷漠,并不理她,高高昂着头,从他面前走过。显然,白俊才又一次被心中的女神震撼了,他偏着头,嘴巴微张,痴痴看她窈窕的背影。突然,那女孩站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热情地笑了笑。没想到女孩明眸善睐的眸子一直看着他,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团,丢在地上,又深深瞅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待女孩出了门,看不见了。白俊才立即扔掉手里的笤帚簸箕,奔过去,捡起纸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隽秀的钢笔字:下午放学后,学校后面池塘边见。
白俊才激动地将那纸条捧在嘴上亲了又亲,又有些不信,一连狠狠读了好几遍。
整整一天的课程,白俊才一直心不在焉,他满脑子幻想的,都是下午的各种见面的猜想。终于等到下午放学,王帅过来打招呼一起走。白俊才道:“小弟还有点琐碎之事,仁兄,请先行。”
王帅惊喜道:“噢,有情况了?”
白俊才眨了下眼:“暂时保密。”
王帅:“可否需要愚兄帮忙?”
白俊才:“谢谢仁兄美意,小弟尚能应付得来。”
王帅作揖诡笑道:“静候佳音,see you tomorrow!(明天见!)”
白俊才嬉笑着作揖还礼,“回见。”
培训学校下午四点就放学了,等教室学员四散后,白俊才窜出教室,看对面女孩表演艺术班还未下课,赶紧向校园后面池塘奔去。
农历节气惊蛰已过数天,阴霾的天气一扫而过,终于显现那久违的蓝天,虽然到处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但终于晒上了暖暖的阳光,人们的心里好像也被照得明亮起来。校园里的白杨树,毛絮掉落一地,柳树枝条上刚刚冒出一丝丝嫩芽。微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预示着春姑娘的脚步又一次要降临古城长安。在校园后院,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树,全有一抱之粗。已是早春时分,春风过处,满树枯黄的梧桐叶簌簌而落。
院中央砌一块约教室大的水泥池子,池子里尽是些淤泥污水。白俊才等了半天,那个枣红的身影终于出现了。白俊才赶紧迎上去,从身后伸出一小把玫瑰道:“‘待到春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春花同学,终于等到你了!”
那女孩没有接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俊才:“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一位白族姑娘。”
段春花:“哦?你挺厉害!”
白俊才:“那算什么,美女嘛,在哪都会脱颖而出的。”
段春花微笑道:“看来你们写作班的男生追女孩,果然有一手了。”
白俊才道:“哪儿的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白俊才又递花上前:“玫瑰赠美女,请女神赏脸!”
段春花看了一眼,并没去接,她高傲道:“就这寥寥几枝,未免太寒酸了吧?”
白俊才微微一愣,随即侃侃而道:“一枝不少,千枝不多。送玫瑰的意义,不在于量之多少,而在于玫瑰本身所代表的意义。所以,给心爱的女神送一枝玫瑰和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枝玫瑰,实质上意义相同,无关多少。”
段春花道:“好一张利嘴,不愧是学文的。”
白俊才道:“见笑,卖弄而已。”
段春花道:“你的书信都看了,挺有文采的嘛。”
白俊才微笑道:“美女过奖了。”
段春花傲慢道:“就是不知道,是你自己写的,还是抄袭别人的?”
白俊才疑惑了一下道:“雕虫小技,用不着抄袭。”
段春花:“我也打听了,听说你挺有文采的,写了不少诗歌,还写了电影剧本、长篇小说什么的。”
说完,段春花盯着白俊才看,白俊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哎,瞎写着玩呗!”
段春花:“看来是真的了,厉害!本女子呢,虽是少数民族,可我们白族人,自小崇拜文人墨客,崇尚古人仙风逸骨。当然,从小生活在这种文化氛围中,小女子也不能幸免,说穿了也算是一位文艺青年吧,爱好文学,喜欢艺术。所以呢,天生对文艺青年情有独钟。不过,我可不是随便对一个自称文艺青年的人,就会情有独钟的。起码也要和自己半斤八两,旗鼓相当,所谓志同道合吧。”
白俊才高兴道:“那太好了。”
段春花继续道:“你先别高兴太早,我说这些,只是想考考你的文采。看你是真喜欢文学呢,还是附庸风雅,装腔作势而已。如果你的答题合我心意的话,我就接受你的鲜花,这对你来说,不算过分吧?”
白俊才爽快道:“那你言下之意,合格方可入选,是吗?”
段春花高扬着头颅,高傲道:“那当然。不过,我的考题未必如你猜想的那么简单,你可得有个思想准备哦。”
白俊才看着女神清高甜美的样子,总有些恍惚的感觉,好似这场景如做梦一般。
段春花微微仰着头,像一位高傲的公主道:“我们白族人,不像你们汉族人讲什么攀龙附凤,要房要车。我们白族推崇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才不要那么世故和物质。”
白俊才赞道:“好羡慕你们少数民族,说明你们白族还拥有纯粹的爱情。”
段春花呵呵道:“我们白族女孩不错吧?那我就说说我的考核吧。我想让你半个小时内作一首诗,如果做得好,我就答应作你的女朋友;如果作不上来或者不合我的心意,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可算公平?”
白俊才打量着段春花娇美的脸庞,没做声。
段春花狡黠地笑道:“是不是被吓住了?”
白俊才脸上立即现出一丝不羁的傲气,拱手道:“吓住?哼!那就请阁下出题喽。”
段春花道了声:“那好。”说完却转身,扶着池塘栏杆往下看。
白俊才也向池里张望。过了一会儿,段春花惊喜地叫道:“看到了看到了!”
白俊才不解:“你看到了什么?”
段春花纤细的手指,翘翘地指着池塘里的一角道:“你看到那只蛤蟆了吗?”
白俊才顺着段春花的手指,看到池塘里一只满身脏污的蛤蟆,鼓着眼睛,静静爬在一处淤泥上。白俊才转脸看段春花,两人四目相对。段春花诡异笑道:“不好意思,我出的题目有些刁钻,你可千万别介意啊。不过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只是试题,和别的一切无关。你喜欢作诗,我出的试题就是,你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题材,给我作一首爱情诗吧。”
说完,段春花看白俊才的表情,白俊才瞬间板了脸道:“你这分明是戏弄我吧?”
段春花连忙摆手,满脸虔诚道:“我真的没有侮辱人的意思,请你别介意。说真的,这个题目我已考虑几天了,对于你学文的,除了这么考你有点套路外,我还真的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方式了。当然,如果你不愿回答,或者答不上来,也等于我没说,但我绝对没有不尊重人的意思。假如我考别的男生,我想我可能也会出这个题目的。在这一点上,希望你真的不要介意,就是一个考试题,只是想考考你的才情而已。”
白俊才:“你这是学魏文帝曹丕考曹植那套路吗?我虽没曹植的才华,不过作为一位文艺青年,胡诌几句现代诗,还是不成问题的。”
白俊才向池塘里望去,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来,片片梧桐叶飘落而下,落到两人身边,也落到池塘里蛤蟆的身旁。
白俊才捧着玫瑰花沉思片刻,吟道:
*我是一只池塘里的癞蛤蟆
全身长满密密的疙瘩
白天时时躲避着
毒蛇的森森白牙
漫漫长夜里
踽踽而无处安家
即便如此,
心中爱意绵绵的种子
依然在淤泥中悄悄地发芽
*我仅仅以蚊虫为生
从不会做那劣迹斑斑的恶霸
我一生勤勤恳恳地生活
却总要遭受他人的声声辱骂
嘻嘻哈哈的人啊
请不要把那莫须有的咄咄恶名
每每强加于我之名下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常常能游出这浅浅的泥洼
看你纤纤身影
在我爱的目光中挥挥洒洒
翩翩翱翔蓝天的你
能否知晓池塘下
我眼中那枚默默的泪花
白俊才吟毕,仍仰头凝视湛蓝辽阔的天空,好似寻找那只翱翔蓝天的白色身影。
段春花没作声,像是在思索诗中的含义。顷刻,她莞尔一笑:“我真的没有揶揄的意思,如果你自己比作癞蛤蟆的话,那我也不敢厚着脸皮自诩白天鹅。你可别生气哦!”
白俊才:“怎么会呢?我这也算是‘借物抒情’了。”
段春花:“你这‘物’也够奇葩了。”
白俊才:“还不是你这‘奇葩老师’所赐?”
段春花皱眉道:“实际上,我也不太懂现代诗,不过还是隐隐能感觉到那么点意思。”
白俊才:“什么意思?”
段春花思忖了一下,一脸坏笑道:“一切尽在不言中喽,还不快把花儿给本女王献上来?”
白俊才欣喜万分,拱手献花道:“这么说你同意作我的女朋友了?”
段春花接过娇艳的红玫瑰,高傲道:“用毛爷爷的话说,这才是二万五千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更多的考验还在后面呢。”
白俊才立即双手作抱拳状,低头,诚恳地答道:“小生严正以待,随时等待女神的重重考验。”段春花被逗笑了,她这才接过花,放在唇边,闭眼深深嗅了一下,陶醉道:“哇,好香啊!”
白俊才看着女神陶醉的样子,痴痴地着迷了。段春花睁开眼,看到白俊才傻傻的样子娇羞道:“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阿鹏哥了!”
白俊才纠正道:“我不叫阿鹏,我叫白俊才。”
段春花嗔怪道:“傻瓜,我们白族女孩管心上人才叫作阿鹏哥,你没看过电影《五朵金花》吗?”
白俊才顿时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那我该叫你金花妹妹,是吧?”
段春花笑着赞道:“是的,我的阿鹏哥真聪明!”
白俊才道:“那金花妹妹,咱们一起去吃饭吧,今日有幸能结交你这位金花妹妹,得喝一杯庆贺庆贺才是!”
段春花点了点头,右臂伸过来挽住了白俊才的胳膊,白俊才竟紧张地身体抖了一下。段春花显然意识到了,转过脸甜甜笑道:“吃完饭,我想拜读一下你的作品。”
白俊才不好意思道:“只怕让你失望!”
段春花没作声,又是莞尔一笑,眼里流露出一股女性特有的温柔。瞬间,白俊才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起来,这幸福的感觉来的太快,让他有些恍若梦中。
随着国家经济日益发展,城市规模也像当年蒙古军铁蹄下的版图,每天都在蔓延扩张。当然,城中村就像那被征讨的土地,也在一天天改造和消失。城中村对于它的城市来说未必重要,可对于那些来自农村、外乡,怀揣梦想的人们来说,却是极其重要的。因为这里,出租房众多,房租饮食便宜,是外乡打工仔生存和创业的一方乐土。这里的房屋上面都加盖了三四层,甚至更高,像一片片土碉堡似地,显得巷子更加狭长局促。巷子两边全是小吃和五花八门的店铺,甚至夹杂着一些出卖人肉的黑发廊。真是一应俱全,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小天地。
吃了饭后,白俊才和段春花一起回到了出租屋。两人回来正撞上房东太太,房东太太看两人一起说笑着回来,眼睛都直了。
白俊才打了声招呼:“嫂子好!”
房东太太吃惊地问:“你俩好上了?”
白俊才难为情道:“是……是……”
没料到,身后的段春花一把搂住白俊才的胳膊,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胆小,真话也不敢说?”说完,笑脸对着房东太太,且带有几分张扬的神情道,“嫂子,我俩就是好上了。”
白俊才连忙不好意思道:“嫂子,是是。”
房东太太乐了:“厉害!我就说我们秦原冷娃不会那么怂的。”
段春花学着长安话不服道:“嫂子,这不是你们秦原冷娃怂不怂,而是我们白族姑娘撩扎咧!”
房东太太大笑道:“说得对,能在一起,说明都撩扎咧,嫂子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
房东太太见两人进了一楼白俊才的屋子,在后面不无感慨地摇了摇头。
实际上,这是段春花第一次进白俊才的房子。房子东西更少,且有些杂乱。段春花皱了皱鼻子道:“简直像猪窝!”
白俊才红着脸道:“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段春花道:“实事如此嘛。”说完,便帮白俊才整理起房子来。
白俊才为段春花倒了一杯水,段春花只喝了一小口,就放在桌子上,又整理起桌子上的稿纸。桌子上有两摞一尺厚的书稿。段春花拿起一本,看到封面上写着《热土1》字样,轻轻翻开,里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再翻下面是《热土2》《热土3》……
段春花恍然大悟,突然转过头对白俊才道:“这是你写的小说吗?”
白俊才脸红道:“是。”
段春花兴奋地:“我能拜读一下吗?”
白俊才连忙谦虚道:“拜读谈不上,我也是写着玩罢了!”
段春花嗔怪道:“哼!过度谦虚就是骄傲自满,既然你水平不行,那本姑娘就给你指正指正,总可以吧?”
白俊才略带尴尬的表情道:“你这老师这么霸道,那随你了。”
段春花突然看到满墙贴满了稿纸,走上前一看,全是什么“小说提纲”“人物表”“人物分析”“范家寨地图”等等。再一看小说题目叫做《故土难离》。就转过身问“这就是《热土》提纲?”
白俊才笑道:“不是,这是另一部。”
段春花惊叹道:“哇,你真厉害,都写了几部小说了!”
白俊才:“哪里,墙上这部正在酝酿中。”
段春花“哦”了一声。她抱起桌上的那摞稿纸道:“那小老师上去帮你指正指正去,可好?”
白俊才有点不舍:“不再坐一会?”
段春花调皮地挥挥手:“算了,今晚给你批改作业的任务还繁重着呢,那小老师先告辞了。”
段春花掩上门出去了,外面传来“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白俊才转到窗前,隔着窗户,打探那枣红色身影。只见上了二楼的段春花开了门,又转过身来。白俊才立即下意识躲避,却见段春花一反常态地朝他微笑着挥手,白俊才也笑着挥了挥手。心里道,躲什么躲,她已是我的女友了。
待段春花进了屋,白俊才心乱得一直睡不着。一会儿外面天气大变,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他索性打开窗,一股凉风立即拂面而来。白俊才顿时伸展开双臂,体会着那已经是春天风儿,凉凉的,已不那么寒冷,令人心旷神怡。夜色包裹了整个世界,只是城市的夜空黑里泛红,难道是万家灯火映红的不成。唰唰的雨声掩盖不住周遭哗哗的麻将声。他睁开眼,见二楼那间房子的灯光一直亮着,就洗漱泡脚。洗完,脱去衣服,钻进被窝,关了灯,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睡去。
二楼的段春花躺在床上,用整整一夜时间读完了白俊才的小说。读完后,她心潮起伏万千,想下楼和白俊才交流交流。开了门,外边的雨在夜色中依然如泣如诉地下着,白俊才屋子黑着灯。她穿起外套,打上伞,轻轻下楼,来到白俊才门前,她伸手想要敲门,听到屋内白俊才均匀的鼾声,就又收回手,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回屋了。
“噔噔噔”,天刚亮,段春花就来敲白俊才的门。实际上,她一夜未合眼。
白俊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早!”段春花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白俊才光着腿下来开门,没想到是段春花,来不及打招呼,赶紧转身,逮住床头的长裤往腿上蹬。
白俊才穿上长裤,刚转过身,段春花就伸出头,直戳戳在白俊才右脸颊上来了一只香吻。
段春花甜甜道:“我觉得小说不错,这算是小老师对你的奖励哦!”
段春花动作过于突然,白俊才的脸一下羞得通红。
段春花道:“你的作品昨晚让我哭了一夜,你看,眼睛还肿着,害的人家丑死了!”
白俊才看了看段春花,的确两眼红肿,白俊才道:“理解万岁!我给你用湿毛巾冷敷一下。”
段春花道:“我已经在屋里冷敷了半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她接着道:“阿鹏哥,没想到你骨子里就像古希腊的埃斯库罗斯一样,是个典型的悲剧主义者。”
白俊才道:“金花妹妹,也不一定了。我只是觉得悲剧在艺术上,更有震撼力和感染力而已。何况老百姓生活的很不容易,相应地,悲壮基调在艺术手法上,也能更好地彰显和放大出来。”
段春花眼神幽幽道:“阿鹏哥,虽然你写的是悲剧,可通过这一个个朴实的悲剧人物,我更深深爱上了秦原这块文化底蕴深厚的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
白俊才开玩笑道:“那包括我在内了?”
段春花皱着鼻子,作了个鬼脸道:“你呀,早已被妹妹纳入魔掌,此生也休想从我的手掌心逃掉了!”
白俊才红了脸道:“那我荣幸之至!”
两人对小说又交流了一番,谈的很是投机。后来段春花问:“你写的作品不错,怎么不打算出版呢?”
白俊才笑道:“我写这些,只不过是为了逃避枯燥乏味的生活,把自己沉浸到一个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世界中去罢了。”
段春花提议道:“一切艺术作品,都是为了感染人以及洗剂人的灵魂。你把它整天摞在这里,何以感化人的心灵?”
白俊才:“金花妹妹,那你言下之意呢?”
段春花提议道:“我建议改天咱俩一起去找找出版社,既然这部作品是你为全天下的老百姓写的,那就应该把它发表出来,让全天下的老百姓和人们看到。”
白俊才道:“我想一口气先写它几部再说。”
段春花道:“你是不是想学法国作家莫泊桑,稿子先写满它一间屋子?”
白俊才道:“我可没那么厉害的。”
段春花黑亮的眼眸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她提议道:“对了,咱先找身边的人,就找给你代课的文学老师周子彦吧,人家毕竟带了一辈子大学文学课,人缘也广。”
白俊才欣然道:“这主意不错,不过你得陪我同去,我不善应酬。”
段春花笑道:“行,不过,这点可不像你的个性。”
两人收拾完毕,一起快快乐乐的出门上课。
两人课间找了代课老师周子炎。几天后,周老师给了不错的评价,并把书稿转给秦渭出版社的编辑于文,相约下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