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轩屏住了呼吸，垃圾船的船头离最近的金兵只有三十米了！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难道船上的士兵都睡着了吗？韩子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船上的伙计站立在船头，微笑着拱手请求河里金兵让一条道。游泳的金兵让出中间的水道，好几个金兵嬉笑着向垃圾船泼水。
  从韩子轩的镜头里看去，此时垃圾船已经被包围在金兵中间。
  突然，从船底下钻出一群人来，这些人迅速分散开来，占领了船头，船尾和两侧船舷。
  船上的伙计都愣在那里，连划桨都忘记了，船就停在了水中央。
  “哒哒哒……哒哒哒……”
  船头和船尾各架起一挺轻机枪，向着水中的金兵疯狂扫射。
  那些分散在两侧船舷的士兵都端着冲锋枪，无情地向着水中的金兵射击。
  金兵惊恐地向岸边游去，但由于在水中行动较慢，纷纷被子弹击中，河面迅速被血水染红。
  子弹打到水面上，激起一条条水柱，远看就象广场上的喷泉一样。
  有一些离岸近的金兵爬上了岸，连木屐都不穿，光着脚撒腿便往营寨里跑。
  船上的机枪手不再向水中扫射，而是端起机枪向岸上扫射。那些腿脚快的已经跑出去数十米，却仍然被机枪子弹追上，丢了性命。
  位于船舷两侧的士兵也转变了战术，首先向那些已经上岸的和刚刚靠岸的金兵射击，那些还在水中扑腾的，早晚都是盘子里的菜。
  河面泛起一片浮尸，河岸边也躺满了金兵尸体。枪声渐渐平息下来，两三百个游泳的金兵，已经看不到有一个会动了。
  除了离船最远的几个金兵及时上岸逃脱外，所有下河游泳的金兵几乎全灭。
  垃圾船掉头回城，一点点向普济门接近。看看差不多了，韩子轩在城楼上摇动绿旗。
  三辆装甲马车从内城冲出，向普济门驶去。
  最前面的那辆装甲马车上放着一门迫击炮，在距离普济门还有五百米左右时，三辆装甲车同时停住了。
  守城的金兵紧张地注视着这三辆覆盖着铁甲的马车，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连宋军的神臂弓都够不着，因此，双方除了对视，什么事都做不了。
  突然，只听“咚”的一声响，最前面的那辆铁甲车上，喷出了一道火舌，接着，金兵中间发生了爆炸，地上尸体躺了一片，断肢尸块飞到了城头上，令人发怵。
  这一幕立即勾起了金兵的恐怖回忆，前不久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群手拿会发出巨响，会喷火的黑色管子的人，杀人于数百步开外。在这些人面前，金兵手中的弓箭就像小孩玩具一样可笑。
  传说中不畏死的金兵再次崩溃了，不管完颜不花怎样制止，这些金兵仍然夺路狂奔，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垃圾船在城内弟兄的接应下顺利回到城里，韩子轩在齐王府重重犒赏了参战的士兵。
  韩子轩清楚地知道，眼下和金兵进行大规模决战时机还不成熟，就这样搞搞麻雀战，骚扰战挺好，搞得金兵在城外呆不下去，最后不得不撤军。
  风磨坊的效率果然是高，没几天工夫就把一千斤断魂椒全部加工成椒粉。
  接下来，韩子轩带着一棵木柄手榴弹来到鲁班营造社，他找来几个工匠，要求他们做一个铁壳包住手榴弹，仅留木柄和保险销在外面。
  这个铁壳必须比手榴弹大一些，中间留有空隙，空隙用来填充断魂椒的椒粉。
  工匠很快打造出样品，韩子轩将手榴弹放入铁壳中，然后戴好防毒面具，打开装满椒粉的陶罐，用小勺将椒粉灌入手榴弹和铁壳中间的空隙，灌满后用蜡封住。
  韩子轩在工匠面前演示一遍后，嘱咐他们按照这个样子生产一千枚断魂椒手榴弹。
  考虑到这玩意儿一旦在战场上使用，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人的呼吸道，因此韩子轩又订购了一万套防毒面具。
  做完这一切，韩子轩如释重负般回到齐王府，人类历史上第一款化学武器已经投产，他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在王府门口，他见到卉儿，卉儿见到韩子轩头一低，脸一红，抿着嘴微微一笑便跑开了。
  她怎么见了我害羞起来？韩子轩仔细回想这几天来卉儿见到自己时大抵都是这种表情。
  透过打开的窗户，韩子轩看到在东边的厢房里，珍儿正在看书。
  韩子轩走过去，想和珍儿说说话，可是刚走到厢房门口，珍儿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见是韩子轩，脸顿时拉长了。
  韩子轩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看那表情，好像我欠了她一大笔钱不还似的。
  他走进厢房，来到珍儿面前。
  “珍儿，看的什么书？能否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珍儿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放，然后起身朝屋外走。
  看着珍儿走远的背影，韩子轩心里很是诧异：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再看桌子上的书，只是一本很普通的介绍厨艺的书。
  连普通朋友也没得做了吗？韩子轩怅然走出厢房，他打算去看看李师师。
  李师师的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韩子轩看到李师师正在练字。
  他正要推门进去，忽然，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李师师重新穿上了道袍。
  从进入齐王府以来，李师师还从来没有穿过道袍。她曾明确表示，自己已经还俗了，甚至还表示过愿意和韩子轩出去租房。
  到底是什么让李师师重新穿上道袍？
  正当韩子轩站在房门口进退两难时，李师师一抬头，看见了韩子轩。
  然而，她也和卉儿还有珍儿一样，一句话不说，就当没看见，继续低头写字。
  韩子轩走进屋里，低头看李师师写在纸上的字。
  一心守道道无穷道中有乐，
  万事随缘缘有分分外无求。
  一心守道？难道不想和我出去租房了？难道李师师想重新踏入道门？
  韩子轩心乱如麻，他问李师师道：“师师，你为何重又披上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