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性
作者:
熙为利往 更新:2021-10-28 12:26 字数:3041
霍思思的双手已经抓住了绳子,随着上面人的用力,一点点拉了上去……
之后树彻底断了,没来得及上去的陶笛滚落了下去,生死不知当然这上面的一切都是霍思思向众人说的,然后一脸内疚跟陶金道歉,在救人的路上不停得落着泪。
说到这陶金顿了顿,脸色越发狰狞,不过还是收拾一下心情,问了我们一句,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只是一个意外,而那个女人也是真心道歉的。
我们几人点了点头,陶金冷笑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当时陶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霍思思,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陶笛还在下面生死不知,赶忙找下去的捷径,连滚带爬找到了滚落在一块凸起石头上的陶笛,此时的陶笛因为摔在了石块上,满脸是血已经人事不知。
几人报了警,女医生上前扒开陶笛得眼皮,又听了一下心跳,在尽量不挪动他的情况下,简单做了止血措施。
送到医院不久脱离了危险,不过医生说有中度脑震荡,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醒不过来的话,那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就这么在病房守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在安全期的时候,陶笛缓缓醒过来了。
不过人却变得呆呆傻傻,陶金询问了医生,医生说是因为遭受了两次重击,导致颅骨损伤,压迫了神经系统,这种情况下很难恢复过来。
陶金看着只会咧嘴笑的弟弟,心里十分后悔,如果当初他不硬拉着弟弟去散心,是不是弟弟现在还是好好的,不过事以到此想吃后悔药也没地方买去,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陶金四处奔波忙着找最好的脑科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在知晓真的没有办法之后,看着被折腾得快要瘦成皮包骨陶笛,陶金狠了狠心,领着弟弟回了家。
接下来,陶金换了一个清闲的工作,好尽量有时间用来照顾弟弟,本以为日子就这么一直下去。但有天,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一个朋友打来了电话问他现在有没时间,是队里的一个跟他关系挺好的一个朋友,当时陶金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这些人只是一般的驴友,除非要一起去野营的时候才联系。
不过听着电话那头朋友有些慌张的语气,陶金也没问,因为陶笛这个点还在睡觉,所以就约了一个咖啡厅见面。
当时陶金到得时候,那位朋友已经点好了东西,呆呆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是队伍里的退伍兵名字起得特随便叫张三)陶金坐在了张三面前,张三回了神,一开始和陶金扯了几句有得没得,然后张三问了几句陶笛得情况,陶金一一应答了,张三看着陶笛有些欲言又止,咬了咬牙横下心把看到得一切告诉了陶金,据张三所说,当时发生意外的时候,正好他去方便,所以落在了后面,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说到这张三有些紧张,定了定心看着一直不停看时间的陶金,兄弟,我说这话你可能不信,但我想了很久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看着张三凝重得脸色,陶金本也就是不喜欢啰嗦的人,敲了敲桌子,说了一句你说吧,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人品我还是信得我的。
张三把他看到得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时陶笛和霍思思两人一起滚落下去的时候,张三正好方便完,准备跟上他们。不过听到上面的声音,还有几块碎石落下来,张三快速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避免石头砸伤脑袋。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张三躲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见没什么事,走了出去刚踏出一步,一低头看见了被小树拦下的两人,刚想问一句需要帮忙吗,就听见树因为承受不了那么多的重量,发出了吱吱声音,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尤为明显。
接下来,张三给了陶金讲了他所看到的和霍思思截然不同的一切,当时张三想着要去帮忙,却被接下来的一切吓到了。
张三正好在一个很隐秘的位置,下面就算是抬头也看不到,不过在那个位置张三倒是可以观察下面的一切,就是俗称得狙击点,张三之前在部队里当过一段时间的狙击手,虽然后来退了但有些东西已经成了习惯,再说也不是什么不方便的,也没想改这些。
张三分明看到陶笛在摔下来之前就已经人事不知了,按照这种情况怎么也应该先把昏迷的人弄上去,但霍思思在绳子下来的那一刻拉住了绳子,毫不犹豫地绑在了自己身上,若是这样也没什么,接下来的这一幕才叫可怕,霍思思确定绳子已经绑结实后,抬头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能看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拿出来一把小型仿军刀的匕首,对着已经断了大半的小树下了手,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树,随着这一刀,从高空坠落下来,连带着昏迷不醒的陶笛。
听到这陶金显然有些不大相信,开了口你是说我弟弟是因为霍思思那一刀才变成这样的。
看着满脸震惊的陶金,张三拿起杯子一口气把里面的饮料全喝了,叹了一口气,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站了起来。
我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告诉你,毕竟我们也是朋友,我也没必要骗你。说着张三起身走了,只剩下陶金一个人愣在座位上,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啊……
陶金打开帐篷,把手里的烟按灭,“说实话当时我是不相信,如果这是真的那个女人是为了什么,所以我请了护工,重新加入了驴友队,为了调查我弟弟到底是怎么出意外的。”
外面夜色沉沉,时不时的有几阵微风吹过,我们三个愣在原地,看着陶金一个糙汉子,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呜咽,不过硬是被他压下去,谁都没说话,嗓子莫名有些不舒服。
“后来我和我那朋友查出来了,那女人是怕她先上去落得闲话,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把人推下去,哪怕醒过来了也赖不到她身上,你们说说何必呢。”陶金眼圈一点一点变红。
我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看了看李钰示意他调和一下气氛,李钰无奈摇头,碰了一下涵子,涵子默默装哑巴。
“你没想过报警吗。”试探得开了口。
陶金抹了一把脸,想笑一下,却只是勉强咧了咧嘴角,“我问过了,也咨询过律师,律师说像这种情况,没有充足的证据是不会给你立案的。”
“后来我就想大不了,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拉她一起死,可有人给她撑腰,绑了我弟弟,我没办法啊没办法。”我们眼看着这个一个一米九多的汉子,捂着脸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刚想上前安慰,就被人用一块布捂住了鼻子,用力的扒拉着捂住我的那只手,用余光看见了原本在一边睡着的孟桐,此时正站在我的身后,面无表情随着吸入太多的麻醉剂,神智慢慢模糊,在晕之前看见涵子和李钰也比我强不到哪去,被人撂倒在了地上,再被孟桐弯腰捂住口鼻迷晕。
不知昏睡了多久,叫醒我的不是梦想,而是迎头而来的冷水,打了一个寒颤,睁开眼睛甩了甩头,水顺着眼睛向下流。
向前看去,陶金正举着一个竹筒,还没来得及收回,竹筒口还滴落着几滴水,闭了一下眼睛把眼里的水挤出来,虽然没个屁用但好歹好多了。
“不是大哥至于吗?我们一没钱二没色的。”有些好笑的看着被五花大绑得自己,挣了一下发现是杀猪扣,这是一种专门用来捆猪的,在杀猪之前为了防止杀到一半猪跑了,一些屠夫就发明了这种杀猪扣,将猪的前蹄和后腿各绑一道,系个活结登到一起,这样的话猪就使不上劲,只能乖乖等着了。这种杀猪扣我在陈奇的老家见过,当时正好过年,我去陈奇老家玩,陈奇他爸正好杀猪,我有幸见过这么一次,没想到今天到我身上来了。
这在这时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涵子两人幽幽醒了过来,涵子倒是还稍微镇定一些,李钰就没那么淡定了,睁大了眼睛用力挣着绳子,见挣不开对着陶金一顿控诉。不过这小子倒也聪明只是问陶金为什么那么干,没提要报警的事,估计也知道那样我们会死得快点。
陶金丢给我们几包压缩饼干,用刀割断了绳子,毫不在意李钰的控诉,不过麻醉剂的效用还在,我们三个依旧手脚无力。
陶金割开绳子之后就走了,用力抖了抖身子把绳子甩了下来。费力的拾起了压缩饼干,递给了李钰,不过李钰和涵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饿,犹豫了一下把饼干揣到兜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密林,大多数都是白栎树,现在的季节上面挂满了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