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清再拨回去，孟坤懒洋洋问话：“白大少，干嘛？”
  “干你，没车比个屁。”
  “你说你这日子混的，连个车都没有……”
  “废话真多，我不比了。”这次是端木清先挂电话。
  一下午再没有别的事情，休息到四点，做饭，和柳文青去医院。在经过食府门口的时候，包子铺老板李黄看到他俩，打招呼说：“你们店里那个电话总响，一下午响了四、五遍，昨天也响了。”
  谁这么执着？端木清笑着说声谢谢，继续往前走。
  柳文青问：“不进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
  “万一有事呢？”
  见柳文青有一探究竟的热情，端木清按电子锁，开门进入。
  电话有来电显示，这两天一共有十来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
  柳文青问：“要不要拨回去？”
  端木清无所谓说道：“随便。”
  柳文青就按了回拨键，片刻后，电话接通：“喂，找谁？”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柳文青问：“请问，这里是哪里？”
  “什么哪里？你找谁？”
  “是这样的，我这里是饭店，昨天和今天有未接电话，都是您这个号码。”
  “哦，等下。”男人大喊：“小郝。”
  “来了。”过不多时，听筒里传来一个男声：“请问，谁找我？”
  柳文青问：“我这里是食府……”
  话没说完，男声惊喜道：“你是柳经理吧？我是郝亮，你也太难找了，想问你什么时候方便，给你装消毒灯，电话一直没人接。”
  “是郝科啊，这两天，饭店出了点儿事，所以没人在店里。”
  “出事了？什么事？我能帮上不？”
  柳文青说：“已经解决了，谢谢你。”
  “那成，有需要尽管说话；你明天在店里不？如果在，我带人过去安装消毒灯，对了，你手机号是多少，联系起来太不方便了，多耽误事。”
  “郝科，我现在还有点事，明天上午在店里，到时再说成不？”
  “好的，明天见。”郝亮挂电话。
  柳文青挂电话后，见端木清笑眯眯看他，瞪眼道：“看什么？”
  “没什么。”端木清想要出门。
  不想就是开个门打个电话的短暂时间，门口来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推开门问话：“老板，开业不？”
  “不好意思，今天不开业，明天开业，麻烦你空跑一趟。”
  “没事，不麻烦，我们换班帮你盯着饭店，我才来了二十分钟，根本不累；中午，卫生局来人撕封条，我们都知道，然后就轮班等你回来，问问还有事没。”
  端木清有些没听明白，你们换班帮我盯着饭店？当下问道：“大娘，为什么帮我看着饭店？”
  “一定得看着，有些人真坏啊，什么都不管，只会封店罚钱，我们这些人气不过，早上去日报社抗议，哈哈，吓得社长都不敢露面。”
  端木清还是有点不明白：“抗议？”他根本不知道厌食症病人家属去围堵日报社的事情。
  大妈笑着解释：“我们是病人家属，你治好了我们孩子的病，却搞的饭店被封，我们能干么？你是恩人，恩人被欺负，我们当然得出头，小伙子你放心，在这里，谁要敢为难你，我们就为难他。”
  端木清终于听明白了：“因为饭店被封，你们帮我去日报社聚会抗议了？”
  “就是这么回事。”
  端木清很有些感动，前几天有许多人来买西红柿汤，不夸张的说，他几乎一个都没记住。可是现在，他记不住的人在帮他申冤。
  端木清朝大妈深深一躬：“谢谢大娘。”
  “可别谢，要谢也是我们谢你。”大娘连忙说道。
  端木清笑道：“那就不谢，麻烦你通知大家，明天上午十一点半开始营业，只要拿着医院证明，我一律送汤。”
  “这可不行，一百多人呢，一人送一碗，不是要赔死？”
  “赔不死的……”
  后面的话没讲完，被大妈打断道：“成了，我知道了，明天上午十一点半是吧？”说完话，利落出门。
  大爷大妈们肯这样帮助端木清，是为了自家病人。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一定要跟端木清表功，否则做了也是白做。
  看大妈离开，柳文青感慨道：“看不出来，你也算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啊。”
  端木清无语，身边的几个女人，小荷和小丫是多么多么正常，为什么柳文青会显得不一样。
  俩人出门，落下卷帘门，去医院。
  一进病房，小荷抢先问话：“饭店怎么样了？”
  柳文青走过去：“没事了，你这个哥神通广大，啥都没做，区卫生局长道歉，报社记者道歉，最有意思的是，一帮大爷大妈帮他申冤。”
  “怎么回事？”小荷问道。
  柳文青就把一天见闻说出来，小荷和小丫听个过瘾。
  又过了一会儿，任长空打来电话：“东二环的苹果，快来。”
  “你说的是歌房？”
  “废话，在四楼，赶紧点儿。”
  “干嘛？”
  “来了就知道了。”
  “不去。”
  “大爷的，赶紧来。”
  “好吧，看在你叫我大爷的面子上，一个小时后到。”
  “你大爷的，王八蛋才叫你大爷。”任长空一个嘴漏，被端木清占了便宜。
  挂电话后，端木清跟三个女孩说：“任长空找我过去，一会儿，你俩自己打车回家。”
  小荷嘟嘴说道：“我也要回家。”
  “可别回了，上次你回家，直接把我拉入包子地狱，就这些天，你算算我包了多少包子？”端木清苦着脸说话。三个女孩倒是哈哈大笑。
  和小荷再说几句话，端木清离开医院，去往传说中的苹果ktv。
  京城太大了，高档次的ktv也是一家接一家。端木清打车过来，车刚停下，身后响起喇叭声，一辆红色跑车催他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因为照顾小荷照顾的久了，端木清不愿意惹事，给钱下车，走进ktv。
  包房很大，一大圈沙发围着两个大茶几，茶几上满是啤酒和零食。孟坤、任长空、林子、鸭子、司马智都在，五个人，每人身边一个漂亮女孩，一式的短裙黑丝袜高根鞋，在昏暗的灯光下尤显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