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闻剑道
作者:壹聿      更新:2021-10-27 10:33      字数:2212
  邢天楠和唐格被安顿在了东厢一间豪宅里,侍女们抬来一只只大银盘,盘子里盛满了丰富的天地佳肴,经过大厨的精心烹调,无论是造型还是味道,远非大荒里原始血肉能比。
  “享福啊,享福啊,小蛮子,你总算做了一件上道的事!”
  “嘿嘿。”
  “你这小蛮子,现在来了大都市,吃饭得用筷子!别两只手抓跟野人似的!”
  “哦...”
  邢天楠和唐格好一顿海吃胡喝,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将多日的疲劳和伤痛挥洒殆尽。
  “二位稍事休整,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侍女们又恭敬地将屋子打扫干净,委身退了出去。
  邢天楠舒舒服服地躺在典雅精致的木席长椅之上,拍了拍肚子,浓郁的灵气不禁从口鼻中蔓延而出。
  世家大族,就连吃的食物也是精雕细琢后的天材地宝,底蕴深不可测。
  “你知道这宁家侯府最厉害的是什么么?”唐格故弄姿态地问道。
  “不知道。”邢天楠摇了摇头。
  “我听江湖传言说啊,一千多年前宁家老祖拜师玄天剑阁,习了一身无敌剑法,用了一招叫什么秋水长天的剑诀,一剑横扫八万尸兵,断了魂宫后路,孤身保住了边荒十三州,这才打下了王侯之爵。”唐格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地说道。
  “什么剑阁,魂宫啊?赶紧给我讲讲!”邢天楠将脸凑近了些,满脸好奇道。
  “那都上千年前的事了,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唐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抓了把芳香干果道:“不过他们家也只出了这么一辈剑尊,天下一太平,日子好过了,子孙大都不顶用,现在反倒不如咱们这些吃苦头的江湖人了。”
  “我在大荒的时候,天天和猛兽拼杀,爷爷告诉我天下最好用的是刀,我也只会用刀,没听说过什么剑。”邢天楠淡然道,将自己的猎刀端平到胸前,眼里充满了怀念。
  “你还有爷爷?”唐格一脸惊讶,又瞪大眼道:“不会就是你爷爷让你去杀你爹的吧?”
  邢天楠不知道怎么回答,思考了半天才说道:“不是,是因为我爹抛弃了我和我娘,爷爷说我娘死的很惨,为了保护我才死的,可惜,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邢天楠的目光中充满了从未见过的忧柔,也许是一路走来,宁诗诗将他的心扉打开了些。
  “你爹真是个王八蛋!”唐格恨恨道,又眨了眨眼说:“不过,这些个世家大族、豪门显赫一向奉剑道为天下武道之明珠,除剑道之外,都被认作是不入流,你这身来路不明的刀法一定来自于你爷爷之手吧?想来肯定是咱们大明疆外的世外高人。”
  “什么世外高人啊...”邢天楠哼了哼,又道:“死都死了。”
  “唉,所以说啊,这人生在世,得好好把握活着的时候!不如你到时候用这身刀法自立山门,开宗立派,与那冠冕堂皇的剑道争上一争!用剑的人大多矫揉造作,看着就想给上一拳!”唐格不平道。
  “这我倒是没想过,反正先杀了我爹再说吧。”邢天楠眸子一凝,再无忧柔。
  院外忽然走来一位龙行虎步的中年男子,这人穿着一身锦袍,头戴帛冠,就是肚子像有孕在身的孕妇。
  “好强的气息,这人绝对武炼境大圆满了!”唐格吓得立马站起身来。
  “两位小友,宁家四叔宁远山,特来拜会!”宁远山嗓门大大咧咧的,没有半点侯府架子。
  “见过世叔!”唐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赶紧出门迎接。
  “哦?怎的你这唐门盗徒,一点也不惧我这侯府?”宁远山故作庄严地问道,八角胡轻挑了下。
  “岂敢岂敢,家父在时,曾给晚辈讲述了千年来几位屈指可数的天下至尊,谁不知宁家剑尊横扫尸兵的赫赫军功!咱们这些无名小辈,只当仰望先辈,心中除了崇敬,岂有半点不尊之意啊?”唐格唯恐宁家四叔不悦,赶紧一顿奉承。
  “哈哈哈...果然是行走江湖的人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你爹唐老七我亦略有耳闻,是个行侠仗义之辈!”宁远山过来拍了拍唐格的肩头,力度很轻,却压的唐格大气难出。
  邢天楠望着这位中年人,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你就是最近威震大云州的少年屠夫?”宁远山又眯着眼上下打量邢天楠,这孩子清瘦,眉目凌厉,远非世家子弟可比。
  “呃...都是被逼的,我也不想杀他们的。”邢天楠支支吾吾地道,难堪不已。
  “哈哈哈,不必如此拘谨...少年英雄,想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宁远山呼了口气,忽然严肃地问道:“你真的杀了穆川?”
  邢天楠点点头,并不否认。
  “杀的好!他们穆家一老一小两个王八犊子,不知害了多少人,诗诗已将经过告诉族中长辈了,我们准备出兵去大云州讨要说法。”宁远山横眉一冷,牙关扣得很紧。
  邢天楠和唐格面面相觑,这人可真是个暴脾气,刚刚还一副慷慨模样,转眼就暴怒大骂了。
  “讨,当然要讨,那王八犊子丧尽天良,竟对宁小姐作出那般恶毒之事!”唐格又附和道。
  “你们救了我家诗诗,咱们宁家欠你们的恩情,必是要偿还的。不过,说到底这是咱们宁家的丑事,为了诗诗的声誉,万不可随便说出去。”宁远山又道。
  “嗯。”邢天楠点了点头,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儿?”
  “被老祖母关着训诫呢!这丫头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些个风流韵事,她父亲对她宠过头了,什么书都给她看,看来这南庆府的俗世文流也该收拾收拾了。”宁远山道,又说:“我知道你们自在惯了,这是五千两银票,你们拿着去下头转转吧。”
  “五千两?”
  唐格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但转而一想,这不对劲啊,这四叔不是拿着五千两打发他们走么?南平侯府家的二小姐,怎么可能只值五千两?
  于是他赶紧道:“我们岂是贪财忘义之辈?世叔还是带我们领略领略宁家剑门子弟吧,这小兄弟,走到哪儿都得争个第一,唉,没办法...”
  “我什么时候...”邢天楠敢摸着脑袋一脸茫然。
  宁远山的眼珠子在唐格和邢天楠身上来回转动,哈哈大笑道:“好!小子野心不小,既然如此,你们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