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受不了也得受
作者:
寻乾祎 更新:2021-10-27 02:56 字数:4252
【第60章】受不了也得受
像这样音讯全无干等着,心窍实在坐不住了。
“不行,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受。”无魂递过来一支牛皮水壶,“少主是绝世极魔,又是七曜之子,他不会有事的。”
“极魔也会受伤!”说到这里她气儿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姽到底做了什么事,害得她家少主频频受挫,真是可恨得很,“七曜之子又怎样?还不是生死有命!”
说罢,她气急败坏地扬长而去。
“心窍你去哪里?”
半空中传来心窍愤怒的声音,“去找那白眼狼算账!”
白眼狼?哪个白眼狼?难道是……小姽?
天哪!这丫头存心添乱是吧!无魂很想立刻追上去制止她,可是他又必须留在这里守着动静。
真是急死人了!只希望心窍多少知道点分寸,到了九天别凡事硬碰硬。
心窍不过是仗着一腔怒气冲上九天,可她也不是倾曜,根本没办法在不惊动守门天兵的情况下找到小姽。
她索性在天门前撒起泼,叫嚣着要宰了那只藏在九天的白狐精灵。
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莲蕊看到,她十分高兴有人与她一样讨厌那只白狐精灵。虽然对方是个魔女,但是莲蕊莫名觉得合眼缘。
“天兵哥哥,小仙认得这位姑娘,她并无恶意……天兵哥哥你且去值事吧,她便交与小仙打发可好?”
那莲蕊和胞姐荷蕊均是上乘美人,平日里她们哪里会搭理寻常天兵天将,如今能够听她喊声“天兵哥哥”,这位天兵的腰都酥了。
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职守任务,只乐呵呵地冲粉衣莲蕊傻笑。莲蕊心里极是鄙视这样粗鄙之辈,可也只能装作害羞地别开脸……哼!眼不见为净。
“你是何人?为何与那天兵胡诌我们认识?”
“你不必管本仙是何人。”莲蕊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心窍,见她颇有几分姿色,心里思忖着她与小姽的梁子因何事而结,“本仙听闻是你叫嚣着要宰了白狐精?”
“不错!”心窍挺了挺胸口,“正是姑奶奶!”
她虽出言不逊,但听得出她对白狐精的怨气很深,莲蕊便原谅了她的无礼。
试探般问道:“巧的是,我也不喜欢那只做作的白狐精。倘若你坦诚相告,或许本仙可以带你去见对方。”
偌大的仙界,如果没人带路,她一头乱撞也不是办法。心窍此时怒火攻心,早已管不得对方是否不怀好意,恨恨道:“她这无情无义的白眼狼,人人得而诛之!”
这魔女看来是真要了结小姽,莲蕊大喜,“白狐精可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家少主为了她……”心窍顿了顿,“此事不便与外人道来。你直说好了,到底带不带我去见她?”
少主……一听就是男人!看来这魔女也是争风吃醋糊了脑子才会擅闯九天。
也好,她就助其一臂之力,除掉这心腹大患。
“本仙带你去……”莲蕊笑得真诚,“你且随我来。”
她二人远去不久,一位和莲蕊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又出现在天门前,不过她穿的是紫衣。只见她意味深长地望着那二人离开的方向,唇边绽起迷离笑意。
到了纵横阁,莲蕊给对方指了指方向,做了个“有请”的手势便作势离开。
今日九天各路上神上仙均在云霄殿与元帝论法,这一千年一次的盛会纬衡不得不参与。
不过也难保他中途退场,所以莲蕊确认魔女找到小姽后才要速速赶往云霄殿,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倘若今日那可恶的白狐精真的出了什么事,又有谁能怪的了她!
这会儿到了纵横阁,心窍反而有些迟疑了,她虽然怨小姽,可也不能真的宰了她吧?
只不过在这位居心叵测的仙女跟前,她还是得装装样子。直到仙女离开,心窍才松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踏进这片仙家圣地。
“小姽,你果然在这里!”
小姽正在苦心钻研拈花术,忽闻身后传来心窍的声音,可把她高兴坏了,她一转身,果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挚友。
“心窍你怎么来了!”她雀跃地蹦到心窍跟前,欢喜地拉着她的袖子,“我可挂念你了。”
她喜出望外的模样不像有假,她是真的很高兴看到自己。对方如此热情,心窍一时倒没办法板着脸装模作样了。
“你若是想我,为何不来魔域看看我……们。”
闻言,小姽苦恼地抓头,“我想呀,可是我答应了小衡若学不会拈花术便不离开纵横阁。”
一听她提到纬衡,心窍就来气了。虽然少主不曾明说,可她与无魂心里一清二楚,除了纬衡,整个九天谁还会不折手段地对付少主。
心窍气呼呼地吼她:“纬衡纬衡,你就知道纬衡,也不过问少主的生死。”
“倾曜?”小姽纳闷了,“他怎么了?前段时间他也来过此处,还同我说了些莫名其妙要带我走的话,后来又干脆利落一个人离开了。”
“干脆利落?”心窍怒极反笑,“就是上次为了带你离开,少主才会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还生死不明地困在魔经殿里……”
“受伤?生死不明?魔经殿?”明明心窍所说的字小姽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又那么令她糊涂了?
“心窍,你到底在说什么?好端端的倾曜怎么受伤了?谁伤了他?他又为何生死不明地困在什么经殿?”
心窍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没想到小姽糊涂至极。她若不是真傻,便是有心人故意瞒着她了。
虽然心窍很想事无巨细一一告知小姽,可是事关少主的尊严和性命,她还是决定少说为妙。
“其他的以后再跟你解释,我今日上天找你,就是希望你能随我下凡去救少主。”
小姽连连点头,为了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好,你等着,待我留书一封便随你下凡救人。”
“少主都生死未卜了你还有闲情写信?现在走,立刻离开!”
“好好好,不写不写,马上就走。走走走!”
言罢,两人飞快地踏出纵横阁,寻一处云深处果断一纵。
其实,连心窍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带小姽走,明明她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根本救不了少主。
可是心窍又莫名地觉得,或许只有小姽能够拯救少主了!
她二人纵身而下处,漫步走来一位倾国之姿的仙女,荷蕊来到她们离开的地方,从怀中拿出一支莲瓣银钗,往云间扔了下去。
然后她慢悠悠地来到云霄殿,堪堪坐在莲蕊身侧,与莲蕊对视一笑后,当着对方的面从怀中拿出一支荷瓣金钗别在髻上。
莲蕊见状,想起自己也有一支莲瓣银钗,一旦戴上甚是夺目,可不能凭白让荷蕊引去纬衡的目光。
可是她探手入怀,却发现自己的银钗不翼而飞了。难道是忘在家里了?
“姐姐,”莲蕊小声问荷蕊道:“你出来得比我迟,可有在家中见过我的莲瓣银钗?”
荷蕊听法听得痴迷,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后又津津有味地看向正在讲法的纬衡了。
两个时辰后,今日论法大会总算结束。
莲蕊先是飞快地去了纵横阁一探究竟,却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场面,甚至魔女同那白狐精竟都消失了去。
她悻悻地回到住处,又发现莲瓣银钗不见了,她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嫌疑的便是那魔女。
她好心之路,对方竟然恩将仇报,莲蕊怒火中烧,借题发挥惩治了好几个仙婢,没多时,莲蕊仙子遗失法器的事就在九天传开了。
纬衡回了纵横阁不见小姽,心里顿时心烦意乱,到底是他大意了,他以为击败了倾曜,便不会有人能带走小姽。
所以他撤了结界,又放心地去云霄殿论法……
小姽不会凭白离开!
纬衡问了当日值守的天兵,对方称确有一魔女打扮的人上天找过小姽,还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后来不知是莲蕊仙子还是荷蕊仙子将她带走了……纬衡又问那人穿着,那天兵回忆是着了粉衫。
那就确定是莲蕊了!莲蕊带走一个对小姽有敌意的魔女,而后小姽便不见了踪影。此事未免太过蹊跷了。
纬衡还没找莲蕊算账,却又听闻对方满天找起了偷钗之贼,还口口声声说那女贼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纵横阁。
难道不是莲蕊自导自演?如今又想反咬小姽一口?她不知用了什么阴损办法将小姽带走,现在又凭白给她乱加罪名,真是蛇蝎美人!
纬衡带着愤怒找到莲蕊,不给对方任何澄清的机会,鄙夷地拆穿她的虚伪面具,而后威逼她不许损毁小姽声誉,否则便对她不客气……撂了狠话才又怒气冲冲地离开。
这是纬衡头一次主动找莲蕊,却也是莲蕊第一回被心上人如此嫌弃。
她痛哭流涕,偏偏纬衡还不给她半点解释的机会,甚至扬言今后见她绕道……还有比这更不堪的羞辱了吗?
见莲蕊万念俱灰,荷蕊递上手帕的同时,偷偷笑了。
虽然那魔女没有杀掉白狐精,却也总算带走了她,且如今莲蕊又深受纬衡厌弃,唯独她荷蕊,一朵出尘荷花,万丈光芒。
终有一日,纬衡能够瞧见她,也只会瞧见她。
……
两个时辰以前,魔域的魔经殿也发生了一件怪事。
心窍带着一脸茫然的小姽出现在无魂面前时,无魂脸上也差不多是同样的表情。
“小姽你来了!”此情此景,他除了招呼一声,也不知该做什么了。
上次少主负伤而归时,他和心窍都猜测应该是小姽移情别恋之类,少主醒来后才会那么痛苦,甚至再也不提她半个字。
可是心窍这么容易就把对方带来魔域,想来小姽也是着急少主的生死的,这么看起来,她不像对少主一点情意也无啊。
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针。
尤其是小姽这种看起来糊里糊涂的,也不知她究竟有没有肉做的心?
“无魂,倾曜到底怎么了?我问心窍她也不说,只是一味带我来什么殿要我救人?倾曜在哪儿?我要怎么救?你们总归要告诉我吧?”
大家朋友一场,明明情意还在,怎么他们忽然对自己生分了这么多?
“少主的事我们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心窍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当做事实告诉你。如今少主就困在这里……”他指了指那无门无窗的石山,凄然道:“你想听来龙去脉还是待少主出来了亲自告诉你吧,我们只能告诉你,他被魔经困在里头了,我们……无法打开这魔经殿。”
原来他们这么看她!一股自豪感在小姽心里油然而生,他们都办不到的事情,他们却坚信她可以做到,甚至不惜大费周章去九天搬她回来。
他们如此看得起自己,小姽以为绝不能让他俩人失望。
“放心吧!我一定想方设法救他出来!”
无魂:“……”
心窍:“……”
说来也怪,自打小姽来到魔经殿外,那些巨石仿佛有了生命般开始不停颤动起来。
同一时刻,在殿内昏迷不醒的倾曜在自己的梦境里醒来。
“你终于醒了!”
倾曜抬起头,看到了魔经在半空中不断地自我翻阅……这一幕十分诡异。
“我怎么了?”
“你应该问的不是你怎么了,而是我们怎么了。”
“……”
记忆纷至沓来,不久前魔经承认自己输了,然后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正当倾曜冥思苦想“看他造化”几个字的含义时,魔经殿内却突然障气一片,昏迷前,倾曜清楚记得自己看到魔经在燃烧。
然后,也不知他昏睡多久后,他听到了小姽的声音,她信誓旦旦地对人说“一定想方设法救他出来”,她要救的,可是他吗?
然后倾曜就听到魔经的声音了,可是倾曜觉得,自己并未真的醒来,因为他的双脚如同幽灵一般漂浮着,他手不能握,脚不可踏,这绝不是清醒的情况。
“本经输给你了,按理说你已经是本经的主人,只不过,礼成前你要受得住魔经的戾气和灵气。”
“此话何意?”
“想来你也看出自己在梦境了吧?其实你此刻根本没有醒来,然而你必须尽快醒来。睡得越久,你便越容易在障气中失去意识。魔经自燃产生的障气,是一切事物的催眠咒,倘若你能抵挡得住,你便是魔经永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