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朱子瑜刚回头，就扎进了男人健硕的胸膛。
  “你……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朱子瑜。”
  他在叫她……
  是叫她吧……
  怔怔地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陆霖寒用愈发沉哑的声音说了句。
  “喜欢。”
  什么？
  “你问的那个问题，我的答案是，喜欢。”
  他说。
  喜欢。
  ————
  日后再想起今天的场景，朱子瑜是五味杂陈的。
  阴间那样煞气滔天的男人亲口对阳间的她说，喜欢。
  没有女人会无动于衷。
  但朱子瑜万万没想到，那一句喜欢，陆霖寒是在破釜沉舟。
  如果她知道，应该会选择逃离。
  倘若一开始不是她紧逼，或许还有挣脱的机会。
  而非甘愿被眼前的假象迷惑，蛊惑。
  ————
  陆霖寒说出这句话后，朱子瑜就再也挪不了脚步了。
  他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
  强筋有力的臂膀越收越紧，像是要将她融进血脉。
  朱子瑜强忍着的眼泪到底还是倾泻而下。
  她是这么，这么喜欢他。
  朱子瑜将肆意着泪水的脸深深埋进陆霖寒的胸膛，在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感受着无声无息的冰冷。
  她说：“陆霖寒，我很喜欢你。”
  你大概永远不知道我是用怎样的心情喜欢你，也不会知道这份喜欢深到怎样的地步。
  因为我不会告诉你。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变得不一样了。
  这些没能说的出口的话，朱子瑜轩知道，陆霖寒绝对不会听到。
  可如果真的心意相通，他自己会明白。
  处于爱情之中的女人总爱猜来猜去，以前朱子瑜最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觉得任何事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没有什么是解释不清的。
  弄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绝对会把人逼疯的。
  只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之所以这样扭扭捏捏，是因为太过在乎了。
  她知道，她和陆霖寒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尽管失忆了，但五年前，确实是她联合外人，用天火烧了他的肉体。
  那是蚀入骨髓的痛，刻骨铭心的恨。
  是他们之间那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
  一捅就破。
  哪怕他已经站在她的眼前，跟她说了他的答案，也将她紧紧拥在他的怀里，可面前的这个男人，朱子瑜也许最终都没办法完全抓住。
  但其实也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的日子里，能理解他就好。
  谁让她那么喜欢他。
  朱子瑜缓缓抬起头来。
  现在的她红着眼流着泪，应该很丑，但是她不顾了，踮起脚，吻了上去。
  “陆霖寒，我真的很喜欢你。”
  朱子瑜吻地毫无章法。
  他覆在她耳边，哑声说道，“我也是。”
  之后，扣紧朱子瑜的腰肢，附身，低头袭上她的嘴唇。
  朱子瑜全身轻颤，却没有后退。
  不管以后两个人能走多久，她应该再找不出第二个能让自己这样心甘情愿沉沦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的印记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身体上，生命里。
  抹也抹不去。
  而直到今天，她才终于可以将这样的烙痕名正言顺地留下来了。
  是啊，名正言顺了。
  他们的界限，终究明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