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来的妇人说喊她周妈就行。
  之后带着朱子瑜绕屋子转了一圈。
  别看这屋子低低矮矮的，却有一层阁楼。
  楼下除了厨房和周妈的房间，还有一间堂屋，上面供了座像。
  朱子瑜认不出来是哪位神祗。
  除了那座供奉的像，还有不少香蜡纸钱招魂幡的东西。
  她正暗暗思忖的时候，周妈已经往阁楼去了。
  见朱子瑜还楞在原地，催促了一声。
  回过神跟上。
  通往阁楼的梯子是木头做的，周妈的木屐子，踩地梯子“咯吱咯吱”响。
  毕竟朱子瑜是装作脚扭伤了，为了不被周妈察觉，费了好些劲，一步一步爬上木梯子，而妇人早就在走廊上等她了。
  又窄又陡的木梯子，只有她一人。
  一脚一脚往上踩。
  木梯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回音，却又不像。
  更像是，还有一个人跟她一起上楼。
  脑海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朱子瑜毛骨悚然。
  余光往后撇了撇，不偏不倚看到门没有关上的堂屋。
  跃动着忽明忽暗的烛光，那里供奉着一座像。
  坦白的说，朱子瑜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哪家人供奉这样的像。
  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怪怪的。
  就这样盯了它一会儿。
  突然，忽明忽暗跃动的烛光“嗤嗤嗤”地冒出绿火。
  幽幽的烟气汇成了苍白死灰的一张脸。
  朱子瑜看清楚的时候，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那张脸，是张倩倩！
  双目紧闭，轻抿的薄唇没有一点血色！
  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个时候，阁楼上的妇人幽幽喊了她一声。
  “来了，就来了——”朱子瑜故意拖长声音，装作踉踉跄跄，跟鸭子似的，左摇右晃地往上爬。
  稍微缓缓了神，她才心有余悸，偷偷摸摸地又往那间木门打开的堂屋撇了一眼，可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奇怪，难道刚才看花眼了？
  来回深呼吸，极力保持镇定。
  她上楼以后，装作乏累地气喘吁吁，“腿崴了就是不方便。”
  “嗬嗬嗬……”妇人阴森森地笑了笑，指着她身前那间低矮的阁楼，“今晚就住这儿吧。”
  “嗯，打扰您了。”总觉得身旁的周妈，整个人怪怪的，不想与她呆一处，朱子瑜就故意打了个哈欠，跟她说自己要睡了，便伸手去推开房门。
  可房门都还没碰到，一只干枯的手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姑娘——”周妈将手里提着的电筒举到了她面前，刺眼的灯光下，那两只深深凹陷，耷拉在眼皮下的眼珠子，很诡异。
  朱子瑜吓得心惊肉跳，“您......您还有什么事吗？”
  周妈将举在她面前的电筒垂了下去，恰好照在她脚脖子上，幽幽道，“你先歇息吧，等杨胡子回来，我会上来叫你的，他治跌打损伤很有一手。”
  朱子瑜惊了惊。
  这间屋子，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她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了，以免打草惊蛇，只能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嗯，有劳周妈了。”
  这个妇人已经很蹊跷了，要再来一个人，她真的是防不胜防。
  周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缓缓往阁楼下走去。
  隐约听见她喃喃说了一声，“千万别留在断头山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