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见她神色惊慌地愣在那里，女人纤细的手指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疑惑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是我糊涂了，做了个梦而已。”
  顾瑾萱慌乱地摸了摸耳垂，她不知道偌大的靳家老宅到底谁有问题，在幕后黑手浮现出来之前，切忌打草惊蛇。
  女人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没再追问，“一起下来用早膳吧。”
  一顿早饭，顾瑾萱吃地坐立不安。
  期间，她小心翼翼地瞥了几眼靳佳欣，也许是因为靳博韬的过世的缘故，后者憔悴不堪，气色很差。
  用过早膳，刘嫂为莫姨披上貂绒大衣。那辆宾利已经停在别墅大门偌大的喷泉处，要去机场接靳彦川了。
  顾瑾萱想跟着莫姨一起去，但女人冷声拒绝了，只带上了靳佳欣。
  顾瑾萱魂不守舍地坐在别墅的院子里等待，多想见到他，不管是人是鬼。可她又那么害怕，怕他不是他，怕一切都是假的。
  十指交握，修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神思恍惚地瞥了眼别墅门厅上的古铜镜和大理石柱上的两道黄符，只觉得遍体寒意，这座别墅确实不干净。
  视线往上，是她住的那间卧房。
  小男孩一只手拿着玩具车，一只手搭在窗台上，就这样呆滞地盯着她。
  那一眼，望地顾瑾萱心惊肉跳。
  尽管害怕可顾瑾萱还是走进别墅，直觉告诉她，小男孩知道很多事。
  廊道上，刘嫂正打扫着卫生，一脸悲悯地看着匆匆上楼的顾瑾萱，迟疑地喊了她一声，“少夫人。”
  “嗯？”顾瑾萱的脚步顿了顿，困惑地回头望着刘嫂。
  想要继续等她说下去，可刘嫂欲言又止，最后只问了句中午想吃什么。
  “我没什么胃口，你问问莫姨和佳欣想吃什么吧。”刚要往上走，顾瑾萱又停下了脚步，蹙眉回眸，声音有些暗哑，“彦川……真的回来了？”
  刘嫂点了点头，“靳少的飞机应该已经抵达机场了。”
  真的吗？可为什么眼皮跳地这么快？
  他的到来，令她觉得那么……不真切……
  视线落在窗外艳红的花圃上，顾瑾萱有些恍惚，气若游丝道：“准备点日本和牛肉吧，彦川喜欢吃。”
  “好的，少夫人。”
  站在卧房门口犹豫了一会，顾瑾萱压下恐惧，还是推开了房门。小男孩蹲在梳妆台前，眼神空洞地盯着镜子。
  “吱吱、吱吱……”手上的那辆玩具车在梳妆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划着，诡谲恐怖的声音令顾瑾萱头皮发麻。
  他问，“姐姐在等人吗？”
  “嗯。”因为害怕，顾瑾萱站在门边，不敢靠近他半步。
  “姐姐，我也在等人。”
  “你在等谁？”顾瑾萱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在等我爸爸，等他接我离开这里。”小男孩的声音很轻，他在啜泣，“可我爸爸一直没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玩具车上。
  顾瑾萱心生怜悯，她问：“你想离开这里？”
  “嗯。”坚强地抹掉眼泪，小男孩可怜兮兮地望着顾瑾萱，“但是我走不出去……”
  她错愕，“为什么？”
  “她们都走不出去。”
  顾瑾萱更加困惑了，追问道：“她们到底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顾瑾萱瞥了一眼，是那个被陈作莫姨的女人。
  可响了一声，对方就挂断了。
  顾瑾萱明显感觉到小男孩神色骤变，惊恐不安。
  “姐姐，你一定要小心阁楼！一定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