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毁三观
作者:
花少尘 更新:2021-10-25 11:51 字数:4244
南郊外,故人居
一路急驰赶来的沐羡,在故人居的门外停住了脚步。
秋意萧瑟,处于幽静树林中的故人居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荒废的残破院落,秋风卷地百草折,将门前的沐羡的身影映衬得异常孤寂。
沐羡的眼睛紧盯着前方闭合的院门,却迟迟未动,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推门闯进,
“你若是不敢进来,又何必来这一趟?”
一道清丽的声音陡然响起,似乎夹杂着极大的怨气,沐羡听得很清楚,那是从故人居里面传出来的。
故人居怎么会还有人?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沐羡有些欢喜,却又悲从中来,故人居还有人,那个人却不是她。
他鼓起很大的勇气走了进去,谁知才走进内院,沐羡便被一条突然从地面窜出的藤蔓缠住了手脚,使他丝毫动弹不得。
随后,一个墨发及腰瞳色异同于常人的女子出现在沐羡的视线中,是~?想不起来了真是很是眼熟。
沐羡:“……你是谁?”他看着眼前像极了妖精的女子,非常诧异,脸熟,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秦悦:“我是你奶奶!”
沐羡:“……姑娘,你这话说的~”
虽然这个女子瞳色怪异,但是仔细一看,沐羡便想起自己过去与这个女子有过几面之缘,是宫铃的死侍,
“你是宫~”
秦悦:“宫你妹!别废话,打劫,金银珠宝全交出来。”
沐羡只觉此女多半有病,似是故人却又记不起这人是谁,不对,是谁重要吗?
他要的人不在了。
花少棠:???所以呢?发生了什么事?秦悦为什么在异世重生了?这不是吐槽的树洞吗?为什么这里变成了小说?这是在打广告吧?
过分了昂!那蠢货拉我进来就是为了坑我吗?不我知道我很忙吗?
阮辰:“亲亲,我木有坑你,不是小说,是黄粱一梦,真实的,我已经剧透了,亲爱滴,你多点耐心好不好?
你忙啥?人生中睡觉占一半比重,有趣吗?混混树洞多好呀,百分之八十都是真实的经历。”
花少棠:“那还有百分之二十是虚假的呢!怎么着?合着我是有多倒霉,见天的碰到那些假的?
且不说他人琐事与我何干,这树洞走向也太像小说了吧?”
阮辰:“我亲爱的,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不过,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现实生活往往比小说更为精彩,也更为狗血呢!”
花少棠:嗯?有这话吗?她怎么没听说过?
阮辰:“好的,相信我好不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花少棠挑眉问:“若是失望了呢?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阮辰:“……要不要这么凶残呀?”
花少棠:“滚吧~要是垃圾我就开个吐槽树洞那些年我的坑货朋友。”
阮辰: “哈哈哈,那你没机会了,乖~听话,真的很好玩,我不行了,我快笑死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树洞不同步,它跟着自己的感官走,有同步的可以开公频聊天。
阮辰走了,花少棠……想看,又不想看,百抓挠心,不看,想的厉害,看了,自己被恶心的不行。
啧啧~纠结~算了,看吧~看吧~被恶心到也比想着念着强,有道是早死早超生,恶心透了也就不惦记了。
后来呢?
穿越,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事情。
问题在于,对萧悦来说,穿越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相反,在穿越之后,没有了各种现代科技的便利,这让她觉得很难受
因为,她穿越到了一个类似古代的时空之中。
在这个时空之中,有许多地名、典故、历史,与古代十分相似,但是又有一定的区别。
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时空的朝廷,国号为夏。
大夏王朝,建国一百多年,国力十分昌盛,政权稳固,天下还算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经济发达,东西南北商路畅通,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只可惜,政治再清明,市井商业再繁华,却与萧悦关
繁华的苏州城外,一处偏僻的小山丘脚下,一座古朴青灰的道观后院,身穿青衣道袍,抡刀劈柴。
“啪啦!”
柴刀落下,一段木头应声裂成两半。
悦目光一扫,只见脚下散落一堆柴火,也足够了。
当下他收刀,抹了抹汗,抬头望天。
此时,春日阳光明媚,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碧空如洗点缀朵朵白云,景致不错。
在道观之后,却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轻风一起,在林间吹来了十分清新的气流,让她感到一阵舒爽。
“呼……”
萧我吐了口气,沾了汗水的手,自然在衣襟掠过,然后举在半空打量。
每次看到自己的手掌,她都忍不住有些恍惚。
一根根手指,纤秀修长如竹节,瘦削似笋,白皙如玉,十分好看。
这是属于风华正茂的少年的指掌,也是穿越的铁证。
仔细想想,一转眼貌似有十年了吧。
萧悦的眼神,也有几分迷离,陷入追亿之中。
十年过去,记忆也变得模糊。他只是依稀记得,在一个暴风骤雨、雷电交加的夜晚,他在郊外被一道惊雷闪电劈中了。
等他再次醒来,就出现在了这一方时空。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孩,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
当时,貌似是江河泛滥,淹没了数县城池。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他浑浑噩噩混在百姓之中,辗转了大半个月,才来到了苏州城外,得到了朝廷官府的安置。
之后,由于机缘巧合,她人家被一个老道士看中了,带回了道观,成为了一个小道童。
十年过去,老道士已经逝世,她就顺理成章,接管了这个道观……
“柴劈好了么,火快灭了,快来。”
催促的声音传来,也打断了的思绪。他定了定神,嘴角勾起一点笑容,随口应道:“得了,就来。”
说罢,他低手捡了七八段纤细的木条,搂在怀中,轻快朝侧边走去。
在道观一角,有个七八平方大的瓦屋,那是厨房。
此时此刻,厨房的外头,还算宽敞的坪间,有人垒了一个简陋的石灶。一口大锅,就搁在灶上,金黄色的火焰,就在灶下舔卷,散发出闷人的热浪。
火势汹涌,烟气也比较浓重。
在灶火的旁边,正猫蹲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脚下是一双断了绳子的草鞋。在烟火的熏闷下,他一脸的乌黑,好像个叫花子。
严格来说,这人真是个叫花子,平时以乞讨为生,穿百家衣,吃百家饭,居无定所,与乞丐没什么差别。
只不过,他却是原主的朋友,相交十年的朋友。在这一方时空之中最信任的人,除了已经逝世的老道士,恐怕也只有这个叫花子了。
“快快快…
看到萧景元来了,叫花子急忙招手,“你看看,肉熟了没有。”
“急什么,早着呢。”
柴火放下,再扯来一张小凳子坐下,慢条斯理道:“这是狗肉,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说不定身上寄生虫很多,要慢慢的炖……”
“什么寄生虫?”
叫花子没好气道:“你又说我听不懂的怪词了。”
“反正听我的没错。”
萧学顺手掀开了锅盖,一蓬蘑菇似的蒸气,就升腾飘了出来。他挥了挥衣袖,低头打量了一眼,就点头道:“加水,再炖沸,就差不多了。”
“好香,好香。”
叫花子用力抽吸雾气,垂涎欲滴的样子,“果然,你说得对。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太精辟了。”
“没那么夸张。”
萧悦头道:“条件不足,香料没有配齐,一般而已。”
“这已经很好了,你还想咋样?”
叫花子叫道:“难道,你还想要那个什么……南疆肉桂不成?”
“南疆肉桂?”
眉毛一扬:“什么东西?”
“嘿嘿!”
叫花子笑了,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是我最近,在一些商客口中听到的传闻。”
“据说在南疆深山之中,有一种树龄逾千年的肉桂古树,最大的往往十抱以上。”
叫花子摊开双臂比划,“他们说,这种肉桂属于药中圣品,奇香浓郁,更是非常珍稀的香料。另外,肉桂树下多有毒蛇大蟒、野兽之类盘据,其行如风,采药的人遇上便无生理。”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类肉桂树,可谓是价值连城,要是谁能够发现一株,肯定可以立即成为一方巨富,从此以后衣食无忧,成为人上人。”
叫花子一脸向往之色。
“千年肉桂么……”
萧悦眸光一闪,然后笑道:“你也说了,肉桂古树底下,有毒蛇大蟒盘桓,就算你发现了一棵树,也带不走。”
“诶……”
叫花子揉了揉鼻端,悻悻道:“我们普通人不行,但是肯定有人可以。”
“谁可以?”
萧悦往锅里添了水,再把盖子合上,然后往灶下丢柴火。
灶火一暗,旋即又旺盛几分。
“当然是……”
叫花子眼珠子一转,声音低了几分:“仙人!”
“仙人!”
萧月5目光一凝,整个人微微一滞。
“是啊,仙人。在天上飞来飞去,手执飞剑法宝,能够翻江倒海,震山撼岳的仙人。”
叫花子叹气道:“唯有仙人,才能够上入青冥,下入九幽,穿行于瘴气弥漫、毒虫遍地的南疆吧。”
“嗯……”
萧景元眼中有几分恍惚,却没有吃惊震撼。
因为在十年前,他就知道这一方时空,有神仙的存在。要震撼,早就震撼完了,也不用再等到现在。
“阿,实我想不通……”
突然,叫花子话峰一转,奇怪道:“一直以来,你都说要成仙,要修行。而且,又叫我收集打听各种神仙事迹,但是……”
“但是什么?”萧景元低头,摆弄着灶火,让火势更烈。
“但是,我已经打听出来了,在江南的地界,至少有三个地方,有神仙的存在,你为什么不去寻访?”叫花子感到十分困惑。
萧悦笑了,抬头道:“你呢,为什么也不去?”
“我想去啊。”
叫花子扯了扯破烂的衣服,苦笑道:“不过,我这样子,去了也是白去,人家肯定不会收我,何必折腾。”
“你不要妄自菲薄。”萧景元摇头道:“以你的资质,只要你去了,诚心跪上几天,肯定可以入门的。”
“你呢?”
叫花子撇嘴道:“你比我聪明,不管是见识、学问、能力,都比我厉害多了。我坚信,以你的本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够成功。”
“不管是经商,还是读书、考科举,都没有问题。”
叫花子沉声道:“哪怕是拜仙人为师,学习修仙之术,也一样能行。”
“是吗?”
萧悦哈哈一笑,“你太高估我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但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叫花子耸肩道:“所以,你想拜入仙门,我就陪你去。你不想去,我就留下来陪你,我们共同进退。”
“呃……”
萧景元哂然,然后无奈道:“随便你了……肉熟了,可以吃了。”
“真的。”
叫花子眼睛一亮,急忙抄起碗筷,兴奋道:“那还等什么,走起……”
锅盖再掀起,在升腾的白雾中,狗肉已然烂熟,浓香飘逸。两个人饱餐了一顿,从中午再到黄昏时刻,才算是彻底解决了一锅肉。
夕阳西下,天空一片晕红。
叫花子挺着微突的肚子,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哼着小曲儿,荡荡悠悠走了。
先挥手相送,目送叫花子身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头,默默观望沐浴在夕阳余辉下的古朴道观。
残阳似血,晚风习习,树影横斜,给道观凭添几分萧瑟之感。
在道观之上,悬挂了一块木板牌匾,其间有两个大字。只不过,由于风吹雨淋,牌匾中的字迹也变得十分模糊。
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依稀还能够辨认出来。
微叹了口气:“还真观,虽然已经没落不成模样了,只剩下我一个传人,但是好歹答应了老头子,这一脉的香火,不能断送在我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