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里怎么可能藏人？”村长为难道。
  “那便是没有去河道里找过？”暨玄问道。
  村长点了点头。
  “能带我去那条浣衣的河边吗？”暨玄轻声问道。
  暨玄发话，村长自然没问题，此时叶霏的墓也安置好了，一行人自然便都从西北坡上下去了。
  妇人们浣衣的那条河在村南三四里开外处，名唤断流河，河宽且深，联通了好几个村子，七八年前因为那桩旧事虽然也曾闹过一阵人心惶惶。
  不过能浣衣的只有那条河，故而即使人心惶惶，人们也不可能不洗衣。
  出事后，一群妇人们便多数结伴过去洗衣，后来没有再发生失踪事件，这条河便依旧是浣衣处。
  此时正是冬日里，河水冰寒刺骨，又是农闲时节，衣物没平日农忙时节脏的快。
  这断流河边便自然也没有什么人。
  河岸边多生了些湿地植物，不过因为浣衣处常有人来，也算是有人烟行径，故而便是生了些湿地植物，也多半不是能遮挡人视野所在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村长小声道。
  暨玄闻言又朝湿地走近了些。
  村长小声问道“难道咱们要下水？可如今天气这么寒冷，咱们下水救人都得掂量着来。这去河里怕不是要溺死在那水中吧。”
  暨玄投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无碍。”
  随后他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只倒出一颗仿佛是小小露珠一般的透明丸子。他将那丸子抵在舌下含着，随后道“我这里有避水珠，有了避水珠，下河与平地无异。谁愿意同我一起下去。”
  “我同你一起下去吧。”谢昀怀是第一个响应的。
  暨玄并不意外，他给谢昀怀递了一颗丸子。也没同谢昀怀说什么，他只默默看着谢昀怀将丸子抵在唇下，倒似是早知了这丸子该如何使用。
  谢昀怀都下去了，絮絮自然就成了第二个下去的人“我……我也下去下去找吧。”
  暨玄便也给了絮絮一颗避水珠。那避水珠十分有弹性，又像是一手便能捏破一样。
  暨玄看絮絮一直揉捏着那避水珠，便开口道“可别捏破了，捏破了这避水珠就失效了。”
  “这东西真能避水吗？”絮絮轻声不确信的问道。
  暨玄点了点头。
  不过在絮絮下口之前，他又提醒道“可别吞下去了，这避水珠得抵在唇下。”
  絮絮吐了吐舌头道“幸亏你告诉我怎么用，不然我都打算吃下去了。”
  随后絮絮想着暨玄似乎没告诉念生怎么使用，便又紧张看向念生“念生，你没有吞下去吧？”
  “没有。”谢昀怀若有所思的望着暨玄。
  其他几个跟过来的人，见絮絮一个女娃子都能下水，自然也不好再怂。
  只纷纷都同暨玄讨了避水珠下去。
  到了河岸边，絮絮多少有些担心。
  谢昀怀似乎也看出她的害怕，只对她轻声道“你不用怕，要是实在害怕，便拉着我的手一起下去好了。”
  听了念生这话，絮絮觉得似乎真能得到些心理安慰。便主动拉住了念生的手。
  第一个跳下去的人是暨玄，他踩着青石板子往水中走去，那水慢慢的将暨玄整个人都包住了。
  很快暨玄整个人便都不见了，只留着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不过这断流河的河水十分清澈，众人可见暨玄在下沉的过程里十分安静。甚至还能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