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018年09月25日 (周五) 大雨
作者:
流浪天言 更新:2021-10-25 06:05 字数:1392
我做了一个很奇诡的梦,说不上来,最后是惊醒的。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整个世界在我这时产生了一时的空白,在那个时间节点上我一度认为宇宙已经在我的脑海中完成了坍缩,至极的白或者至极的黑,整个眼睛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存在的。就是一种从头彻尾的颠覆一样的感觉。
在梦中,忘记是因为什么事情,总之我和很多人被困在一个两层的近乎于彻底坍倒的楼里,整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处于黑暗中的,而且极致安静。那种如同泯灭一切的生息的断绝让我始终置身于一种魔咒般的错愕之中:整个世界已经只剩下我们这些被困在两层楼房中的人们了。
我的记忆中似乎一直潜意识觉得是有敌人存在的,但从头到尾我找不到任何的敌人的踪影,只是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和难以平静的悸动一刻不停歇的让我不得安宁。安全感几乎完全丧失,危机感如同化成实质的寒芒刺在我的身上,又融城冷水滴灌进我的血液中,窒息,偏偏又死不掉,一直是那种在生死间挣扎的满是不安的焦灼和错乱。
我和其他几个人交谈,然而彼此间完全收不到任何信息,事实上我们大都恐惧的发现,自己是完全说不出话来的,也完全听不见别人在说些什么,只有彼此满是惊恐的目光在可怖的寂静似已凝固的空气中交汇,然后奇异地凝成实质,化成了一缕又一缕的寒芒。
竟然在瞬间得悟:那实质的恐惧,那寒芒的根源原来就在我们自己身上!
后来,在已经察觉不到时间流速的情况下,我们这些“囚徒”惊惧的发现,这个围困我们的半倒塌的楼房每天都在下降,或者说在缩小,天花板和地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都是这样,我们就像是泅在巨兽口中的一息尚存的食物,现在巨兽渐渐要醒转过来,要把大口合拢,要将我们吞噬。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蜷缩自己,然后不断衍生恐惧。
梦的结尾是什么现在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那种焦躁、不安、恐惧的情绪我却是总也忘不得了。今天我写起日记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我之前看过的一个电影的剪辑简介:一个女人醒来时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曲面的断崖上,下面是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深渊,上面不远处就是平坦安全的陆地,女人所在的位置就像是在一个巨大悬崖边上开凿出的比地面低了两米的“台阶”;女人对面也有一座悬崖,那里存在着同样的“台阶”的曲面;这个“台阶”并不是水平与地面的,它是一个倾斜的曲面,仿佛地面和深渊之间的一个滑坡,女人稍微动了一下,就立刻滑下去一点,险些直接滑进深渊。女人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发现自己的处境十分绝望:身体乏力如若虚脱,左腿膝盖以下的小腿翻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已经摔断,天色渐暗而且看起来即将下雨,自己周围平坦光华没有任何可以固定自己的东西,身上也没有电话、食物等。女人的目光看到对面的“台阶”,发现那里似乎有些两道血痕;她的眼睛顿时装满恐慌看到自己为了撑住身体而擦出血迹的双手:也许之前对面也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处境的人,但是已经坚持不住掉下去了。女人害怕极了,拼命用手撑着想往上爬,但是每动一下都会掉落更大一段距离,她的一只脚已经悬空在深渊中了。开始下雨了,“台阶”更加光滑,女人疯了一样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的脸极度苍白,眼睛中也完全是苍白。画面转了一下,女人已经消失,只剩下两边悬崖空荡荡的“台阶”,各有两道血痕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淡了一些。
于是我想我梦中的那种处境可能是因为这个影片留给我太深刻的印象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现在细想那种情绪,现在我可以说是实在不愿拥有这种可怕的经历。
——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