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惑之成长篇
  第四十一章
  【2019.3.30下午，家，修订分章】【2019.3.28夜，家，通稿修订一遍】【2019.3.17晚，家，修订】【2019.3.11夜，家，增补纲要】【2019.1.18晚，家，承接冰臀篇】
  苏青同这时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开头，四下里望着。忽然，他发现一个问题，这过道、大堂都是窗明几净，甚是干净，除了大家刚踩出来的新脚印外，竟然没有灰尘和陈年污垢，根本不像大灾之后的样子。不对呀，那个医生工作间的窗户明显是正常的灾难后的样子，甚至有破裂，而这外面为什么这样干净周全？
  苏青同疑窦众生。
  山塔见他们搬着东西出来的，忙下车来接。刚走到台阶附近，忽然一个巨大的“医”字楼牌悄无声息的重重的砸在了山塔身上，壮硕的身体半边，瞬间被砸塌了。四周水泥碎渣飞溅。
  苏青同大惊，冲上前，俯身查看，山塔口吐鲜血，已经气若游丝。
  苏青同哑声仰天怒吼，猛地看向楼顶，只有微风扫过。
  苏青同转头逼视小牟，小牟惊恐的只会摆手。
  苏青同厌极，对冰童道：“冻上。”
  苏青同找来担架和一大堆内外伤药，连拖带拽的将山塔弄上刚清出来的一辆救护车。冰童挨着小牟坐，阿奇靠后窗。
  “要不要先冻住？”冰童打破沉默道。
  “不用。有吃的么？还有水。尽量多喂。”
  “哦？”冰童不明所以。
  苏青同轻叹，心道：“这次伤这么重，真的要看你的造化了。医生，希望那些人里有外科医生。等会儿还要回来找些器具。”
  医生？苏青同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满身冰霜的小牟。
  ……
  村里的壮劳力已经被发动起来，老村长安排着众人，或维持秩序；或给这些新来的人消毒、安检、换衣服；或让女人们清出空置的房子、找出干净的旧衣被、支起大灶煮热粥。先安排老的小的先做安检、过盐池——体弱多病的，谁知道真假，先和其他人在一起。又在山口外的楼房里清出一些能用的干净房子，让大家暂住。
  有水有热饭，其他的就好对付了。
  ……
  苏青同横冲直撞的直接将车开到了盐池跟前，独自把躺着山塔的担架拖到了北侧的外出通道处，大喊着问有没有医生，快找医生。这时，山塔却无力的捏了苏青同一下，这熟悉的一捏，让苏青同差点落泪，忙俯身关切，山塔勉强的笑道：“回家，吃肉。”
  苏青同喜极而泣，连连点头。
  按规矩，自己先过了安检，盐池水已经变成泥巴汤了，东边有人不断往盐池里撒着已经不多的工业盐，一边搅动着，一边续水。后面的队伍还老长。
  几个人合力将山塔抬回。苏青同想了想，招呼着，将山塔搬到了自己的房子客厅里，连人带担架一并放到了贵妃床上，抬担架的八个男人已经累虚脱了。
  苏青同又招呼母亲和妻子烧热水、煮肉、煮鸟蛋，然后帮着刚赶来的医生查看、擦拭、喂水、喂饭。山塔死活不吃药，苏青同也没有勉强。
  吃得多排的就多，好家伙，时候不大，山塔已经连着解了几次大守，整个房间里熏的。罗筱筱不断小声埋怨苏青同干嘛要把山塔弄到自己的屋里。苏青同不说话，却让山塔颇为感动。
  但山塔的屎尿屁这事儿，却是让大家极度恐惧，纷纷躲避，母亲和妻子直接带着儿子到风影风铃她们屋去了。
  倒是方墩多了一句嘴，道：“不如让冰臀把刚拉出来的冻上，味道就会小很多了。”冰童没把握掌握尺度，犹豫不决，苏青同支持道：“练练手。不然，山塔也得被熏死在里面。”
  山塔这边安顿的差不多了，苏青同又到盐池那查看安检的情况，同时安抚大家。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整忙活了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苏青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2018.8.26撰】【2019.3.11夜，家，初修】
  刚进屋，苏青同觉得屋里的气氛有点怪。
  静悄悄的。
  “今天有点儿冷呀！”方墩搓着手看了眼已经黑透的窗外打破沉寂道。人不知道是配合所说的天冷还是什么原因，整个身体的肌肉明显的绷了一下。
  兴许几个人已经忙活了一整天，又惊又累的，都有点半撂盹儿。往日里咋咋呼呼的风铃也是懒洋洋的。
  苏青同想着这会儿儿子应该正是将睡没睡实的时候，想看表几点了，手表却不知丢哪了，兴许是过安检时忘带上了。
  山塔受伤需要时间自愈，期间也得有个人照顾，妻子怕臭，自己责无旁贷，好在这会儿山塔已经安静了许多，没有说再排泄的事。风影、风铃、冰童的房子被家人占了，这会儿都在自己屋里。兄妹二人在大沙发上将就着，冰童自己搬了个椅子远离大家，靠墙半依躺着。方墩已经直接歪在了单人沙发上睡了。小牟也被盯在了这屋子里。
  苏青同让俩姑娘到里间卧室的床上去睡，两人没同意。
  苏青同一直忙活，刚才没顾得上吃东西，这会儿拿了几个红薯、土豆、胡萝卜在炉火上烤。看见案板上有几掰儿剥好的生蒜，也一并放到火炉边烤。坐下后，顺手将一个生红薯用手搓吧搓吧，啃掉一点脏皮，直接开吃。一股脆甜清凉沁入心脾，让他舒服了不少。吃了两口，觉得太凉，放到一边，点上一支烟——老村长帮卷的莫合烟卷根本供应不及，自己卷的又实在太残疾，只能将就着白天搜寻来的香烟抽了。
  炉火摇曳，让小牟的脸时明时暗，有时候甚至有点飘忽。房间里烟雾缭绕，苏青同深吸了一口，烟卷已经有点发霉，口感实在不怎么样，苏青同不太愿意吸到肺里，但是又不过瘾。
  苏青同吐出深吸的烟气，顺带将混了烟气的口水一并吐到地上，静静的看着炉火，忽然道：“说说吧。别装了。”
  小牟慢慢睁开双眼，懵懵懂懂道：“什么？”
  “病房一样有床，干嘛要放到休息室，一个躺，一个只能坐着，这样对待朋友的？”
  “……”
  “因为医生休息室有锁？还是不会被打扰到？还是其他原因？”
  “……”
  “小牟。怎么称呼？”
  “江湖上的朋友叫我鬼三儿。”鬼三儿挪了挪屁股，继续道：“哦…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苏青同点点头。
  鬼三儿娓娓道来。
  “当初我们兄弟六个，在hs东路和jg医院附近，可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呵呵，打遍天下无敌手……”
  “别扯远了，现在，黑社会，还能扯的这么牛逼的，不是吹牛就是想跑题，说正题。”
  “就是，小心我弄死你。”山塔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苏青同笑着瞥了眼山塔，山塔却没反应，像是又睡着了。苏青同低下头猛吸了一口香烟。
  “听我说么，事情总要有个铺垫。”
  “别太长。”
  “好，我们在东三巷和一伙仇家碰上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大打出手，刀光血影，血肉横飞……”
  “你为什么老是低着头说话？这么燃情的故事还要低着头说？”
  “我只是不喜欢眉飞色舞而已。”
  “呵呵，有点道理。”
  “事情就发生在灾前，当时我大哥被人伤得最重，他想看一眼在ef院的相好的，怕后面挺不过去。本来离jg医院近的，我们还是直接去了ef院。大家都有伤，出租车都不敢拉我们，路上查的又严，好在顺利到了。我大哥相好的叫申艳艳，是个护士，正是貌美如花的时候。现在这年月谁都躁动的很。有一天晚上，我大哥不知咋的听见医生休息室里有动静，就去看看。门关着，像是申艳艳正在和医生说着什么，抽抽噎噎的。后来不知怎的，变激烈了，我大哥就冲进去了。然后理论，然后就乱了，后来老二不知啥时候也进去了。正看见申艳艳抓着一个大针管子扎进了我大哥的眼睛里，可能是惯性吧！针管子里的药水也被推进了我大哥眼睛里…我大哥当时就没气了。老二一下眼红了，咋呼着要宰了申艳艳，后来大家都赶到了，也要弄死申艳艳。还要弄死医生。场面已经失控了。然后气温骤降，大家就在医院里抱团取暖。后来气温越来越低，好多人没有熬住，最后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剩下的，就是你们出现了。”
  “简明扼要，这么有水平的表述，不像是一个简单江湖人的说话方式。”
  “呵呵，我是军师一类的。”
  “那，致幻不是你的杰作喽？”
  “嗯。我哪有那本事。”
  “但那一带，只有你一个人是清醒的，这怎么解释？”
  “兴许是制造幻像的人制造的假象呢。”
  “嗯，有道理。但是在你出现后，那幻像就再没有出现过，大家也都清醒了，怎么解释？”
  “呵呵，制造幻像需要能量，说不定能量不足了。”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致幻者的命门说不定就是能量消耗太大。山塔记下来了。”苏青同忽然对山塔道。
  “哦…嗯。”山塔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青同看着山塔，笑笑道：“看样子你好多了。来一根，提提神。”
  “嗯。不了。”
  “你不尿尿么？”
  “嗯。不憋。”
  风影起身道：“我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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