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倩也在医院！
  秦勉一下在就想起来了，没错，刚刚那个电梯遇到的熟悉背影是杜倩的。
  他脑海里对杜倩的印象还是她穿着白色长裙的样子，这么多年没见，她早已经是职场精英，秦勉没见过她穿正装。
  只是人群中随意一瞥，却也唤醒了他脑中沉睡多年的记忆。一时间没对上号，现在对上了。
  是的，那是杜倩的背影。
  “你怎么不说话了”，杜勇在电话那头问到。
  “我待会还有台手术，晚点再去看你”，秦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杜倩。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上的伤口，是结痂了，痊愈了，还是仍在滴血。
  不管是哪一种，秦勉认为这都是他的错。
  “你不会是怕我姐吧，我姐......”
  “跟谁打电话呢？”，清脆的女生从电话那头传进秦勉耳朵里。
  这声音不像秦勉记忆力那么青涩，娇蛮，带着理智和干练，和秦勉记忆里唯一的相同点，是他觉得这声音依然很好听。
  “没谁，一个朋友”，杜勇像是被抓了脏的贼，杜倩去楼下的超市给他买奶牛，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什么，我先挂了。”
  杜勇挂断了电话，秦勉回到肿瘤科值班室，脑子里依然回荡着那个声音，“跟谁打电话呢？”
  “跟谁打电话呢？”，他失神的说出了声。
  “秦医生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李医生今天也值班，看见秦勉的样子，他八卦的细胞突然苏醒，想要探寻他还不知道的幕后故事。
  小张正好从药房拿药回来，听到李医生的话，“还不是因为......”，她看了秦勉一眼，没说出下半句，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李医生，是因为一个女人。
  这个李医生自己的猜想吻合，他用手肘顶了顶秦勉，“哪个科室的？医生还是护士？”
  “别听小张胡说，根本没这人”
  小张停下装药的推车，“是吗，秦医生？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外科楼电梯那女人......”，她露出我都知道了的表情。
  “快说说！”，李医生拉着小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问题一秒钟得不到答案，李医生的心就一刻也得不到安宁，瘙痒难耐的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你还是问秦医生吧”，小张故意吊起李医生的胃口，又不告诉他答案，撂下这句话就推着药车去存药了。
  “秦医生，是不是外科的马琳医生？”，马琳是医院有名的美人，最关键的是至今单身。
  秦勉摇摇头，“你就别听小张说胡话了，看，张主任来了！”
  张主任和院长汇报工作，说了没两句，就有人通知院长去开会，张主任只能先回来，等院长开完会再去汇报工作。
  李医生见主任回来，也不敢再缠着秦勉聊他的八卦，整了整坐皱的衣服，去病房查看病人的情况。
  “张主任！”，秦勉跟张主任打招呼，张主任装作没听到，眼睛也不转一下的回到他的主任办公室。秦勉自觉没趣，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补昨天没写完的病例。
  “您的亲戚？好，我就来！”
  主任办公室就在值班室旁边，秦勉很清楚的听到张主任说的话，接着就看他急匆匆的往外赶。
  电话是王副院长打来的，说自己的一个亲戚长了个奇怪的肿瘤，让他过去看看。
  副院长虽然没有不像一把手有足够的权利，但依然是张主任巴结的对象。
  秦勉写完病例就到了饭点，他去员工食堂吃饭时，看见张主任和副院长坐在一起，旁边还坐着一对母子。那女人脸色不太好，秦勉估计是那孩子的病情不太乐观。
  王副院长在跟张主任交代什么，张主任听了虽然笑点头，但秦勉看得出他笑得很勉强，似乎是王副院长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
  联系到旁边的母子，秦勉突然就明白了。肯定是张主任对万副院长亲戚的病没什么办法，这也难怪，张主任整天想的都是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哪有时间精进手艺。
  王副院长也看见了秦勉，他协助过余院长进行人才引进的计划，认识秦勉。
  秦勉看见王副院长向自己走过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秦医生可以帮我个忙吗？”，张主任遥遥的望着这里，秦勉和他对视一眼，笑着对王副院长说到：“王院长请讲”
  “是这样，我有个亲戚腿上起了一个奇怪的包，想让你帮忙看看”
  “没问题”，秦勉的回答在王副院长预料之内。
  王副院长他们做的是八人的圆桌，走过去的路上，王副院长告诉秦勉：“他们在外地的医院看过，那庸医说要截肢，这才找到我，想来大医院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那孩子是体育生，练的长跑，要是截肢他一辈子就完了！”
  那孩子十七岁，目前在他们省里一所不错的高中读高三，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被这个包块折磨得黯淡无光。
  “在这！”，王副院长往他腿上一指，秦勉顺着望过去，在孩子小腿靠近脚掌的地方，有一团大大的凸起，将宽松的运动裤撑出一个大包。
  秦勉原来做的位置看不见，现在看见这个有乘菜盘子那么大的肿块，也暗暗觉得惊奇，这么大的肿块为什么不及早医治？
  他们是王副院长的亲戚，秦勉不好质问他们拖延病情，只能委婉的问一句：“从什么时候发现肿块的？”
  “上个星期天”，孩子的母亲回答。
  “上个星期天？”，秦勉惊讶的望着肿块，“一个星期就长这么大了？”
  “是一晚上长出来的”，王副院长已经问过这些话，替孩子的母亲答到。
  生长这么迅速话，大概率是癌症了，但即使以癌细胞的分裂速度，一晚上想长这么大也是不可能的。
  秦勉身上没有手套，只能隔着裤子摸这个肿块。
  手指刚一接触孩子的运动裤，就感受到一股能量的涌动。
  能量的频率和魂石发出的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秦勉轻轻捏了两下包块，孩子疼得龇牙咧嘴。
  “是癌症吗？”，孩子母亲关切的问到，她是职工，为了自己的工作服从国家的政策，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要真是癌症，那他们老两口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虽然张主任说即使是恶性肿瘤，只要还没扩散，截肢就能活下来，但这孩子可是体育生啊，要是截肢他一辈子就完了！
  “不太像”，秦勉摇头说到，要是癌症，肿块里不会发出那样的能量。
  “秦勉！”，张主任对王副院长找秦勉过来看病人的情况，感到很不愉快。明明他才是肿瘤科主任，他看过了还用让他手下的医生看？
  这不是对他的不信任吗？
  正因为不满王副院长的做法，张主任在秦勉来了之后生闷气不说话，想让秦勉犯下错误，然后跳出来指正，当秦勉说这肿块不太像癌症时，张主任知道他等的机会来了。
  “这包块不是癌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