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授道
作者:墨小谁      更新:2021-10-24 18:21      字数:8408
  三人走近,林寻毫不在意地嘻嘻哈哈跑进屋去,看样子应该是找吃的去了……那卧着的柴犬和黑猫听见声响,微微仰头看了看,随后应是认出了林寻,便又继续闭眼趴着。
  而任日上则是领着任遥走到了老人躺椅边上。只见这厮以一种不可思议到令任遥感觉害怕的恭敬态度候在椅边,拿过一旁茶几上的蒲扇,微微躬身,在老人身边轻轻扇着为老人解暑。
  这厮的几下动作吓得任遥不轻……由此也可见任日上对老人是何等的尊崇。
  那大狗和黑猫同样抬头看了看任日上,又抽了抽鼻子,看了看任遥,见任遥与任日上站在一起,便复躺下。倒是那黑猫好奇地走了过来,围着任遥转圈,不时地伸手拍任遥脚几下,似是想与任遥玩耍。
  若是平常,任遥早就开始逗猫遛狗了,只是实在不敢在老人身边放飞自己,只好老老实实地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用脚和猫逗乐。
  没有一会儿,老人似乎是醒了,但也未起身,依旧闭着眸子,缓缓道:“是日上啊,你说的那个空间系异能者,便是你身边那位小友吗?”
  任日上躬着身,在老人身边道:“是的,师傅,他叫任遥。”
  “恩……任遥……”
  老人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也没表现出其他的情绪,一手撑着躺椅,一手拄着躺椅旁的一根黄木杖缓缓站了起来。任日上便扶着老人,帮他站起身来,老人拄着杖站起后,任日上依旧虚扶着他。猫和狗见主人起来了,便也不再趴着或是捣乱,径自走开了去,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呵呵,我还没虚弱到连起个身都还要帮忙嘛,没事没事。你和小寻一样,自己该做啥做啥去。”
  任日上答应着,但依旧立在一边并没有走开。
  老人也知道任日上的性子,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看向任遥。
  任遥登时不敢在逗猫,站了个标准的军姿,对老人道:“元,元帅您好!我是才入局的任遥,向您报到。”
  老人和蔼地呵呵笑着,摆着手,道:“没事没事。我都已经退休了,不要搞得这么正式。你就喊我潘爷爷就行。”说完,好似带着什么深意的微微翘了翘嘴角。
  “哦,哦,潘爷爷。”
  任遥闻言,也没有在意老人的表情,放松身体点着头道。
  听到任遥说潘爷爷,老人顿时表情仿佛恶作剧成功又不能笑出来一样憋着笑,扭过头一抽一抽的。
  任遥一脸懵比……这怎么了……有啥好笑的吗刚才自己的话?完全没理解这位老大神为啥在笑啊……莫名其妙地就自嗨起来了?
  看向任日上,任日上也没啥表情,只是用唇语道:“老爷子时不时是会这么脱线的……”
  任遥get到任日上的唇语后,继续懵比……什么鬼……怎么有种人设崩坏的感觉……
  老人似乎笑够了,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好了,你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言归正传。”
  “日上带你来,也是我答应的。具体原因嘛,呵呵,以后的你知道。其次呢,也是我想见见你,呵呵呵,原来如此。”
  任遥还是懵比……完全理解不了老人这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理解着好像是认识自己似的。
  老人继续道:“其实这个入职培训吧,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内容。只是我听日上说起,你是不久前才觉醒了异能,而你的修真也是十分离奇,所以你之前也从未曾接触过这世界的另一面,不知所措也是自然的。”
  任遥点点头,老人继续道:“特务局,准确来说应该是特战局成立之初,本身是我为了利用超凡之力快速终结那场战乱浩劫和让中国崛起,所以将异能者聚集起来而成立的特殊机构。但也因为我将超凡之力正式参与进入了世界进程,结果付出了很多代价之后,得到了现在这个以美洲米国、欧洲德国、亚洲中国为首,三强鼎立的世界格局。而这其中一个代价,就是如今超凡出现越来越频繁。本来的话,世界上的超凡应该会隐藏得更深,甚至是不会让世人得知,以传说和故事存在。”
  老人,潘九黎似乎怕任遥一时间理解不了太多内容,便顿了顿,给了任遥一些时间消化刚才所说的内容,才继续道:“刚才的内容,你理解为特务局存在的原因就好。为了不让越来越多的超凡影响到世人,同时也是为了隐藏超凡事实,这便是特务局存在的根本。”
  “所以,成为特务局的特工,身为异能者自然是首要条件,而战斗人员更加重要的,除了异能的战斗力和本身的作战潜力,便是信念。你必须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加入特务局,为了什么奋不顾身,甚至是……为了什么……去死。”
  说到这个,任遥看见任日上神色黯淡了几分,大概又是想起了自己前面那位殉职的老哥了。
  任遥若有所思,但还不知道怎么说,脑子里有点乱。潘九黎却是哈哈一笑,道:“这个不急。思想,信念,这些东西我可以给你引导,但是,也要你自己去慢慢的悟。没有什么精神上的东西是一下子就能得来的。看天色,也差不多过了中午了,你们一路过来,恐怕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小寻八成已经准备好些吃的了,我们先吃东西吧。小寻的手艺啊,那真是……我甚至有时候觉得他不当特工了还可以去考个高级厨师。”
  潘九黎正准备转身进屋,任遥却好像想通了点什么,上前道:“元帅,您能教我打拳吗?我跟任哥交过几次手,我自己也有自觉,我的拳脚功夫太差了。就像您说的,我们如果是为了隐藏超凡事实,那么我想我们通常情况最常用的,恐怕也还是一般的拳脚功夫。您既然能教出像任哥和林哥这种武术高手,想必武道也是超凡入圣了,我隐约听特务局提起过,您的九式。可以教我吗?”
  潘九黎停下,笑道:“为啥不行?九式是特务局的标配武术你不知道么?”
  听闻外面任遥说要学拳,屋子里的林寻端着一碟炒肉就走了出来,便走边吃,问道:“怎么怎么,师傅你要亲自教阿遥九式吗?”
  潘九黎点点头,便说:“你们便在一旁看着,或是吃些东西。”然后又对任遥道:“现在教你招式,也来不及。我便先跟你展示一点九式的理好了,你看看能得出多少东西来。招式之后学也不迟。”
  潘九黎说罢,走近任遥,略一站定,说道“看好”,便缓缓推出一拳。
  那一拳,要速度绝无速度;要力道,看那一拳软绵绵的飘来,也感觉不到有后劲在,便只是如同相熟之人随意伸来打招呼的一般。任遥看不出那一拳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左手护住胸前,右手向左推出一掌想将那拳劲卸开,同时左脚一错,身体以右脚做轴心向右后侧开。
  任遥的应对绝非说慢,与潘九黎那软绵绵的一拳相比起来,犹如快逾闪电,毕竟也是多次和任日上交手了,身体的应对早就已经成了正常地下意识反应,念头还没动,身体便先行了。可便是如此,任遥那一掌推在潘九黎小臂上时,却感觉那一拳本就是为了被卸开了击来,或说,那一拳就是为了这一掌而来。
  却见本应该被推向左边从而打空的一拳却慢悠悠地一滑,从任遥掌下滑出,微微一抖,切在任遥上挑意图挑开拳头的左手手腕。潘九黎本身并未用力,可那微微一抖,却让任遥自己发出的挑开潘九黎那一拳的力作用在了自己手腕上,左手顿时一麻,于是潘九黎的那一拳继续前进,印在了任遥本应稳稳护住的胸前,而潘九黎未出手的左手则已经抬起,立于面门,即可防御任遥后续的进攻,又可以在缩回右手之后立时劈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好像潘九黎出拳的一开始就猜到了任遥的动作一样。
  也就是一个呼吸,在任遥看见潘九黎一拳推来正好是正常地吸气聚力,直到那一拳印在他胸口,他刚好才呼出一口浊气。从正常拳速来说,这一拳简直慢到没边了,但要说这一拳的有效打击,若非潘九黎旨在演练,不为伤人,恐怕任遥现在早就已经伤成潘九黎所欲其伤成的模样了。
  “这一拳,我只带上了拳理,没有发劲,也没有带上我的拳意。你可看出什么来?”
  “呃……切我左手这一下是借力打力?但……我怎么觉得……若我换挑为格,同样阻不了这一拳……或者我直接抓住你的拳,但……”
  “刚才的情况,换做实战的话,我这一拳单单就是这么伸了过来,你出手卸,我便借你推出的一掌以太极的法子将力向下发,换击为锤,切中你抬起欲格挡的左手手腕,然后趁你空门大开,再以寸劲击中你胸口,你必重伤。而你若是左手不挑,横于胸前格挡,右手回击,我便以左手架住你的右手,进步蹲身改为临门顶肘挑开你的手然后击中你胸口;而你若改右手为抓,我便变直击为抓,抓住你的手后再换招为擒拿,你见我擒拿你的手,必定是一边后退同时以另一只手反擒我这一拳,届时便又有几种情况,一则硬拼力道,一则边拆招边拉开距离好重新再攻;先不说硬拼力道,单从招式上来说,我本未用力,你欲擒拿我,我便再化抓为肘击,虚击实推,待你脚下一松,失了架子,则又是空门大开,我欺身而上,照样一拳击在你胸口。而你又若是……”
  潘九黎才与任遥讲解了两式变招,话音未落,刚才就和任日上在一旁观看的林寻突然如受重击,吐出一口血倒退五步,然后脚下一软,跪向地上,手中的盘子和肉掉了一地。
  林寻这一突发情况将众人一惊,不过还好任日上站得近,反应也快上几分,还未等林寻跪倒在地上,便已急忙赶上扶起林寻,细细查看,还好无甚大碍,只是真气混乱,受了一些程度的内伤。
  “林哥怎么了?难道有人暗算?”
  任遥武侠电影看多了,以为是不是什么仇人上门发暗器暗算,于是四处张望打探着。
  虽说有些扯淡,但林寻突然受伤,总不会是任日上莫名其妙打了他一拳,于是他自己倒也是觉得林寻受人暗算这个情况颇为靠谱。
  “我倒忘了,小寻还不到时候看这一拳……唉,却是我突然糊涂了。”潘九黎一拍手背,惭愧地叹了一气,抬起林寻手搭手按脉,静听了一会儿,松了口气说道:“还好小寻这痴儿痴中带智,及早弃了念头,这才只是有些真气逆行岔了气血,没伤到内腑。日上,你先扶着小寻进屋静休片刻,让他慢慢运气化解。我与小遥解释之后,便进去帮小寻疗伤。”
  “诶,师傅。”
  任日上答应了一声,便小心架起林寻,将他扶进了屋内。
  “元帅,这……林哥这是怎么了?”
  “他在边上看到了我这放慢了速度故意体现拳理的一拳,便在脑中拆演,但他境界又不到,学得也杂了,久拆不解,心思一乱,真气逆行,岔了气,被拳理激得自己伤了自己。啊,也便即是所谓的走火入魔了。”
  “啊……那……那我和大哥怎么没事?”
  任遥听着,似乎有些玄乎。
  “日上有了自己的拳理拳意,有法可解,并不着意细思,自然无事;而你则是境界差得太远,看都看不懂,便也没有钻了这牛角尖,也便没了走火入魔的危险。只有小寻那武痴儿,看见什么武功招式都寻思着去对拆对练,境界心境又没仔细琢磨上去,夹在中间不高不低,这才被那一拳的拳理所伤。”
  “说得那么玄乎……那……那一拳的拳理究竟是什么啊?”任遥困惑地摸摸后脑,不解地问到。
  “此一拳,乃是我九式拳法当中的第七式‘变’的拳理。见招拆招本就是武术常理,归根结底,皆在一个变字上。别人如何变招,如何变劲,你又应该如何变招,如何变劲。招不能是死招,每一击,甚至每一寸你都要想着变,想着怎么变。出拳之前,先想我这一拳发出去,根据你的身形,姿势,站位,你会如何应对,然后未想击中,先想变招,考虑怎么发劲,怎么进攻,怎么变招,怎么才能让这一拳击中你。在这诸多变化当中,最后以一个最能够应对所有变化的姿势、劲力出拳,接着再以你实际动作来应变。”
  “不过这些招式变化,其实终究也就是为了击中对方,所以‘变’字不过是个起承转合的过程,用以连接九式之中的另外八式。于是九式互相串联,便能流转自如,生生不息。武学,说到底,终究是打人、杀人的伎俩。所有过程无非是如何打中,所有结果无非是能将人打成什么样子。我便以此为理,融多家拳法套路的发劲、拆解、变招于其中,然后寻出最根本的九种理,图后发至先制,不变应万变,无尽对有穷。这便是所谓的九式。”
  “无尽对有穷,不变应万变,生生不息……从无生有,从一化万……道德经?……”
  任遥一愣。却见潘九黎笑着,抚了抚胡子,点点头说道:“你可有所得?”
  “这就是,道理?但……”
  任遥紧紧皱着眉,思索着,又疑惑问道:“但我还是不懂。如果道理皆是如此,那么当是思索而出。既是思索,那么各家修真道法又是为何?道法与道理有什么关系?师兄……师傅曾告诉我,法术是衍生之物,那么如今各家宗门只知习练道法却不思道理,岂不是反其道而行?”
  “道有万千,似蜀山便是杀伐之道,而似武当,则是深究动静之道,茅山等则是人鬼之道,崂山则是梦玄之道,以我所知,你昆仑一脉,则是静思之道。各家宗门道法不同,终其根本,还是天一大道。东方哲学,以整体至片段,整体由上至下而化,故而道无其一,万法皆可溯源,法术……呵呵,现代人其实很幸福,西式逻辑哲学的流入给我们打开了新的悟道溯源之法。中国古代自然也是有逻辑思维的,但却不似纯西方的那种拼图式探索,而是依靠逻辑从整体推断下来,得到途径,让后人知道,有一种这种方法可以到得何处。所以到得现代,拥着前人以大智慧大格局构想的途径,结合西方式的逻辑推理溯本归元,真正懂得如此做的,只要稍有环境相辅,修行都是很快的。这么说可能你太难理解,换个说法……你可知闪电是怎么产生的?”
  “这个小学自然课都教了啊……是因为雷云带有负电荷,而地面与雷云之间形成一个电场,雷云的电荷积累多了,大气就会被电离形成一道气柱,向地面延伸,然后和地面的正电荷沟通形成巨大的电流,释放出强烈的光热和爆炸,也就是闪电。”
  “那这个说法又是怎么才知道的呢?”
  “因为反复的观测和……!!”
  “推导实验!”
  见任遥似有所悟,潘九黎满意地笑了笑,便不再多言,走进了屋中去看望林寻。
  任遥立时便呆在了原地,紧皱着眉头,呆立了约莫一个小时,又坐在了地上,依旧是那般呆呆的模样。他这一发呆,便从太阳中天直到日落西山。
  便连走火入魔的林寻都已然恢复,他却仍在发呆,潘九黎便带着任日上和林寻坐在廊台边上吃着晚饭,直到任日上让林寻去收拾碗筷,任遥这才动了一下,突然举起左手,指向前方天空,真元顺着指尖流出,他默默地似感应着什么,然后开始慢慢地划动,仿佛牵引着什么一般。只见无云星夜之间,竟忽然聚集起了一串可见的乌云。随着任遥手指的划动,乌云由散至团,再又开始隐有紫电闪动,空中突响霹雳之声。
  任遥手指越划越慢,云团之中的轰鸣也越来越低沉,流窜的紫电却越发地活跃,犹如困兽的挣扎。直至仿佛拉弓蓄满一般,任遥停止了划动,高举的左手向下一落,云团中的闪电登时挣开了束缚,一声咆号,缠绕着向着下方倾泻而去,宛如雷蛇从天而降,一闪而至,将院前翠意盎然的草地轰出了一个半米宽的焦黑大坑。
  “卧槽?!这小子愣了半天怎么突然就放了个大招出来?!”
  林寻刚才受了些伤,不知道任遥这是因为潘九黎的点拨而顿悟了,还以为他小子发了神经没事乱放大招玩。
  “嘿嘿,这小子真是个怪物,几句话居然便能让他突飞猛进至斯……”
  任日上倒是摸着下巴揣摩着这一记落雷的威力,咂着嘴,又是叹又是喜地道。
  时隔半年,任遥终于又再用出了曾经燃烧生命才用出的太清驭雷真诀。而这次,也不再是偶然。他终于掌握了其中的奥妙。
  待空中的黑云散去,任遥若有所思,脑海中正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的概念,丹田突然一颤,似明非明中,脑海竟是又浮现出了那神秘的蝌蚪文。仔细思索,却是新的一段内容。
  【天演万象,天生万物。固知万象万物有无相生,从一化万千。而万千之象,曾不能化而转变,相生相形?今有一道藏于山林,众人得见便谓之山林有道可行,不得见则谓之山林无道可行。然道者,岂因无人知而不存?则可谓此山林者无道耶?事无绝对,万般可为,言绝道于径者,固步以自封,画地而自牢也。故而当知,大象无形,大道无径,盖变化自如而相生相形,非恒而形者也。】
  【人生五官,眼见万物,耳听万音,口言万语,鼻闻万臭,舌辩万味,故所得者繁而乱,自扰心神,其行劳劳。故有欲知道者,自绝目见物、耳听音、口言语、鼻闻臭、舌辩味,以独心神,绝乱与身前,然实不智也。人之生而具眼耳口鼻舌,此为天道之理,不明不知万物之道,何以得天之道?故而乱人心者,非眼耳口鼻舌之乱,心乱也。心不自守,神不执静,故而追眼耳口鼻舌之万物而逐,庸庸而自扰也。故而可知万象万物者,虽杂亦不能乱人之心。乱人心者,己也。故而心乱者,草木静亦有扰;心静者,钟鼓鸣而不侵。】
  (天演万象,万象归一……大象无形,大道无径……千变万化,相生相形……象之本为道,道之演成象……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万物基础终其究竟,都是能量的具象化,而真元作为一种能量,实际上也可以看成是各种现象的最基本最原始的形态,法术所成,也便是现象,那么所谓法术,其实便是将真元重新转化组合,形成所想要的排列或者是基础,继而或牵引,或增强,引起各种现象。我以真元作为基础引导空中的雷云聚集,使之产生电荷和电场,然后用真元增强雷云的电荷积累,同时限制住电场接连,最后等到电荷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便解除限制,于是雷云的负电荷与地面的正电荷联通,形成大量的电流,这便成为了法术。而之前的五行法术,也可以看做是以真元凝聚了自然中的五行灵气,使之聚合成型,继而形成法术。)
  他顿时豁然开朗,许多以前丹辰子所说,自己却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子便重新理解开来。
  (人对自然的认识,本就是通过观察风雨雷电水火山泽日月星辰等自然现象开始的,而修士欲参研天人大道,当然是从自己与自然现象的联系开始。我们不可能一下就知道为什么出现现象,却可能观测到现象,他们正是通过研究和观测现象以及现象为何会产生,于是从现象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和特性,去寻找其他相似的点,将他们连接起来,从而理解事物产生的原因、规律,再企图用自己的能力去影响和干涉现象,于是便产生了法术,法术便是修士们借以探索天人合一方法的途径!先人将这种途径留存下来,告诉后人,有此一途,可至何处,正如最浅显的火有高温,可烧融物体,怎么能知道这一点?放火烧便是。法术的本质,是以果至因,以其然而至其所以然,以如此至何如此,以果推因,虽然困难而又朦胧,可却能诞生无数的方法,只要记录了方法,百代千代,无数的方法积累起来,就可能将这个果推向更深层次的果,直至大道。可一部分的修士借此杀伐争斗,便如同蜀山等派;而另一部分修士则是借这个途径去细思人与自然万物万象之间的联系,由知其然至知其所以然,从而探究事物的根本,天人之联系,最后重回大道至理。)
  想通此节,他眼中神光一清,长身而立,浑身真元涌流而出,通体舒泰,如同三伏天跳进了河水当中,便止不住地仰头发出一阵长啸,真元随着啸声扩散开去,便如激起无数的涟漪。
  潘九黎一见,不知为何心下大喜,心中暗道:“真是你!真的是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喜笑颜开,抚着胡子微笑不止。
  而任日上与林寻则是脸色一变,见他此刻修为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似已远不同往昔日了,皆是惊异。
  潘九黎笑罢,左眼瞳孔忽然化作妖异地绿色竖瞳,向任遥看去,却见任遥周身环绕着一层氤氲,令人难辨身形,他曾见过的许多修士,可眼下竟是看不穿任遥!他心下虽惊却并不显露,开口问道:“日上。”
  “是,师傅。”
  “小遥入局之前,可有说他修真已至何等修为?”
  “他之前是金丹中期,这是他亲口所说,没什么理由隐瞒,应该也确实如此。”
  潘九黎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小遥此刻已然上了一层小境界,至金丹巅峰之境了。此等修为,再加上他身具异能,若是融会贯通,再多些实战应变之经验……当今之世,同世代中,他怕是再无敌手了。可怕……未及弱冠便已是金丹巅峰,若是让他半百之前便达丹破成婴……那些修真的老怪物知道了,不知会不会道心破碎啊,嘿嘿嘿……”
  任遥听到潘九黎的话,停下长啸,笑着走来,抓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爷子,你这也太过于抬举我了……我确实是有了突破,不过,无敌手什么的……会不会过于谬赞了。”
  “修真之法,分有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归元,大乘六重境界。而便我所知,如今修士里面,能达元婴巅峰境界的,已然是修真各大宗门内长老级人物;能至出窍之境的,已是当世巅峰,屈指可数,皆是各个大宗门的镇派之力。如今之世啊,至元婴修为的,也都已是上个世代之人,更何况也不过千人之数。如今与你同世代的修士,有成丹者已然能被誉为天才,前途无量,莫不是各个宗门之中的风云人物。再反观你,如今必然已达破丹成婴的边缘,纵是不济,你若50年内能够达元婴境界,仅论修真方面,同世代之中谁还是你的对手?”
  任遥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想着:50年内啊……这么长的时间,原来现代修真真的如此凄惨么……
  虽然感觉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惨,但是,他丹田里面哪里有什么金丹?他丹田里是一本古古怪怪地《太玄经》啊!天知道这玩意儿该怎么“破成婴”……
  不过倒确实也有那么一颗珠子,但是就连身体里的俩见多识广的外挂都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平日里也感觉不到它有什么动静,就只是变身的时候才悠悠地插上一手,而其他的时候,真元和时空血脉便再跟它互不相犯。反正确实是跟修真半分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这是幸事啊!来来来,我尚藏有一些好酒,你们来这长途跋涉的,任遥又有幸领悟,得以突破境界,值得好好喝一喝。”
  潘九黎倒是开心得很,健步如飞地走进了里屋去拿酒……光看他今天的表现,哪像一个已经100多岁了的老人家,反倒是一些四五十岁的人还没他这精神头……想来潘九黎恐怕也是个功力深厚的大神级人物。
  任遥念头瞬转,想到喝酒,头不禁一炸一炸的,向里屋说道:“那啥,元帅,有可乐不啊?我能不能不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