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
作者:西西特      更新:2020-07-21 19:23      字数:6703
  机场,行走的人们纷纷侧目,望向同一处。
  高大俊美的男人抱着漂亮的小男孩,他的身侧是一个眉目如画,身材修长,气质清冷的女人。
  男人侧低头,在跟女人说着什么,那样的距离,仿佛是在亲|吻她的耳朵。
  后面跟着几个西装男,他们目不斜视,为首的俩个拖着行李箱,最后是一个年轻女人,她边走边看,神情严肃。
  “艾菲,放轻松点,这是机场,不是战场,ok?”
  周三龇出一口白牙,脚步放慢,他的胳膊往左边一伸,欲要去拍年轻女人的肩膀。
  却在触碰的前一刻被钳制,伴随一声惨叫,“*!”
  艾菲松手,她是沈肆的新特助,身手不输王义。
  而施凉在一年前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苏夏没问,沈肆也没提。
  她出现的时候,充满神秘色彩,走的干脆利落,就像是从没出现过。
  再回国,苏夏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深呼吸,似是在怀念荆城的空气。
  手机响了,是白明明打来的,说他到了。
  苏夏挂了电话,对身旁的男人说,“把安安给我吧。”
  沈肆低声道,“还睡着。”
  苏夏摇了摇头,儿子昨晚太疯,又蹦又跳的,闹到很晚才睡,上飞机就开始打盹,睡到现在。
  她也有点疲劳感,没休息好,就想快点找个地方躺下来。
  外面,白明明早就等候在车旁,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一眼就发现了目标。
  太醒目了。
  他摘掉墨镜,大步流星的迎上去,“小夏。”
  苏夏笑着和他拥抱,只是单纯的表达重逢时的喜悦,不掺杂别的东西。
  尽管如此,周遭气压还是在顷刻间低到谷底。
  白明明后背发凉,他硬着头皮拍拍苏夏的肩膀,革命的友谊。
  王义在内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不去看主子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
  怕看了打哆嗦。
  小少爷将来一定是人中龙凤,能抱着冰块呼呼大睡,冲这份定力和能耐,就足够让他们望尘莫及。
  抱够了,白明明哈哈哈干笑,转移话题,“安安睡着了?”
  沈大少爷连亲儿子的醋都吃,宁愿自己抱着,也不要儿子腻在老婆怀里。
  苏夏边走边说,“昨晚睡的迟。”
  到了山庄,白明明跟苏夏喝着茶聊天,旁边还有一座冰山。
  苏夏看一眼冰山,“你不是有工作没处理完吗?”
  沈肆开口,“不急。”
  苏夏说,“你去看着安安,我怕他一会儿醒了,看不到我们会哭。”
  沈肆半阖眼皮,拇指摩挲她的手背,“佣人在。”
  苏夏幽幽的说,“你在这,空调不起作用。”
  沈肆皱眉,他看着苏夏,分明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却让人一种错觉,他有几分委屈。
  白明明耸动肩膀,使劲憋着笑。
  一击冷眼过来,他正襟危坐,喝了两口热茶暖暖身子。
  沈肆面无表情的出去。
  苏夏往后一靠,坐姿都随意多了。
  她不怕沈肆了,但他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依旧不能让她忽略。
  况且有沈肆那个大醋坛子在,白明明绷着神经,他没办法放轻松,他们不能正常叙旧。
  白明明咂嘴,“小夏,你跟沈肆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孩子都能自己溜达了,他怎么还那么黏你?”
  闻言,苏夏一愣,“他黏我?”
  头一回听到那个词,沈肆黏她吗?
  “别说你没看出来?”白明明翻白眼,“他恨不得把你揣兜里。”
  苏夏的嘴角轻微抽了抽,对于白明明的后半句,她默认了。
  白明明拍拍带来的十几本书,“我还给安安带了玩具,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苏夏说,“明明,你真的该攒钱了。”
  白明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瞪大眼睛,“小夏,你跟我妈约好了吧?”
  苏夏反问,“那你攒了没有?”
  白明明说,“攒啦。”
  苏夏一脸质疑。
  白明明的脸皮发热,“等我结婚的时候,保准有钱办婚礼。”
  “对了小夏,我还给你带了一套护肤品。”他嘿嘿笑,“沈肆也有。”
  “我前不久去了趟日本,特地给你们带了十|八|禁的小本子,体位非常全。”
  苏夏又抽抽嘴,“沈肆肯定会很喜欢小本子。”
  她心里叹息,又觉得很温暖,这人总是想的这么周到。
  “几个月前,沈肆收购了lz。”苏夏说,“到时候,你的婚礼可以全权交给他们负责,所有的都免费。”
  白明明听说过lz,是一家知名的婚庆公司,给不少明星操办过婚礼,他兴奋的眨眼睛,“说的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就赶紧。”苏夏说,“明明,你跟刘珊真的彻底结束了?”
  白明明把杯子放茶几上,“结束了。”
  苏夏将视线移到好友身上,又移开了,“缘分不够。”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明明说,“小夏,我年后就进组了。”
  他把接的那部电影的相关信息都告诉了苏夏,说的时候,满脸的笑意,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苏夏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当年因为她发生意外,这人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时隔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
  苏夏,“明明,从你跟我说起华宇的事以后,就不断的提到裴玉。”
  白明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她是我的经纪人嘛。”
  苏夏意味不明,“就因为这个?”
  白明明点点头,“嗯。”
  苏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你喜欢她。”
  手一抖,白明明及时抓住水杯,没把杯子打翻,他毫不犹豫的反驳,“不可能!”
  苏夏不说话,只盯着白明明看。
  几秒过后,白明明败下阵来,他抓抓头发,语气没那么坚定了,“不会吧?”
  苏夏说,“明明,对裴玉是什么感觉,你心里清楚。”
  她虽然没见过那个裴玉,但已经从白明明的那番话里面知道,对方工作认真,且有能力,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我不清楚,”白明明唉声叹气,“小夏,跟你说实话,我现在特别怕女人。”
  苏夏斜眼,“我也怕?”
  白明明立刻补一句,“除了你。”
  苏夏,“……”
  白明明没打算继续下去,不清楚是逃避,还是不知道怎么继续,“小夏,我妈想请你们上我那边吃饭。”
  苏夏爽快的答应,“好啊。”
  “那行,”白明明说,“我们定个时间。”
  苏夏想了想,“就明天吧,方便吗?”
  “方便。”白明明笑着说,“我回去跟我妈说声,让她准备准备。”
  苏夏说,“弄几个家常菜就可以。”
  白明明咧嘴笑,“那我说不了,我妈要竖着来,说破天都横不了。”
  苏夏估摸着也是。
  聊了大半个小时,白明明打开门,瞧见人沈大少爷自个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背脊挺直,双腿微微曲着,没有温度的目光对着门的方向,像一头兽王,在守着自己的领地。
  见怪不怪,白明明打了招呼离开,可惜沈安安小朋友还在睡,没能逗他玩。
  屋檐下,艾菲收回视线,“义哥,刚才那人谁啊?”
  王义说,“白明明。”
  艾菲拍掉身上的雪花,“总裁不介意?”
  王义言语简洁,“他是大少奶奶最好的朋友。”
  艾菲了然。
  那就是说,醋会吃,还得忍着。
  “义哥,我对山庄不太熟悉,能不能……”
  周三的声音飘过来,“我带你四处逛逛。”
  艾菲掉头就走,“不用了。”
  周三的脸本来就黑,所以也看不出变化,遮掩了那一丝不自然。
  杵了一会儿,王义忽然从嘴里蹦出一句,“三儿,你是不是看上艾菲了?”
  周三装作听不见。
  王义仔细一琢磨,八成是了。
  周三背靠着墙壁,“有烟吗?”
  王义把烟盒给他,里头就剩一根了,孤零零的。
  周三那黑球闷声抽烟,冷不丁的玩起忧郁来。
  王义前言不搭后语,“记得上个月我回国待了两天吗?”
  周三吐烟圈,“你说是参加朋友的婚礼。”
  “那是一件事,还有一件,”王义说,“我领证了。”
  周三嘴边的烟一抖,他捶了一下王义,跟一只大猩猩似的嚎叫。
  咳了两声,王义的脸抽搐,胸疼。
  周三的叫声在山庄上下流窜,尤其清晰。
  听着声音,就能想到他手舞足蹈,兴奋不已的样子。
  苏夏走到阳台,她把一边的窗户拉开,任由寒风或者白雪吹进来。
  那年去柏林,漫天雪花飞舞,她回荆城,还是一样。
  雪飘落在眼睫上面,依然那么冰凉。
  身子被两条手臂从后面严严实实的环住,苏夏回神,她后仰着头,靠着男人宽厚的胸膛。
  沈肆低头,两片薄唇擦过苏夏的发丝,贴着她的后颈磨蹭,让那处皮肤沾上自己的气息。
  苏夏哈口气,“时间过的好快啊。”
  那些人和事仿佛都历历在目,但是安安已经十四个月了。
  儿子的成长在告诉苏夏,过去离她很遥远。
  沈肆把下巴抵在苏夏的肩头,“嗯。”
  苏夏转身,手放在他的衣襟位置,给他整理上面的褶|皱,“明明说你黏我。”
  沈肆的眼眸微眯,手指勾着苏夏的下巴,低头靠近。
  几分钟后,苏夏趴在沈肆胸口,面颊染上一层好看的红晕,气息紊乱。
  身后是冰天雪地,身前是热火朝天,她夹在中间,有些晕眩。
  沈肆的手伸进苏夏的衣服里,“你跟白明明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苏夏轻喘着气,“明天去明明那里吃饭。”
  沈肆挑眉,手上力道加重。
  苏夏疼了,她抬头去瞪眼前的男人,“轻点。”
  沈肆的呼吸骤然一顿,下一秒就变的粗重起来,他抱起苏夏回房。
  俩人意|乱|情|迷时,儿子的哭喊声从门缝里刺了进来。
  苏夏赶紧穿上衣服,“你自己去浴室解决。”
  沈肆赤|着上|半|身,裤子在腰部松垮着,露出精实的腹|肌和人鱼线,他抬手揉了揉发涨太阳穴,起身去浴室。
  大家都知道小少爷刚睡醒,脾气不好,还特别脆弱。
  这不,小少爷醒来看不到妈妈,就哭着满屋子找,边找边喊,可怜巴巴的,听的人心都碎了。
  苏夏快步上来,哭声停止了。
  她叫佣人去冲奶粉,拿帕子把儿子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轻轻拍了一会儿,儿子又咯咯的笑,成天不知道高兴什么。
  沈肆过来的时候,苏夏想起了什么,“明明给你带了礼物。”
  她伸手指指,“那边。”
  指完就后悔了。
  有关体|位的,那本子里的内容肯定很……
  谁知沈肆从袋子里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又放回去。
  他似乎并不感兴趣。
  苏夏松口气。
  雪一直在下,山庄静静的和皑皑白雪融在一起。
  到了晚上,全白了。
  苏夏哄完小的,又去哄大的。
  小的好喂饱,冲点奶粉,弄点食物就行,大的胃口就难喂了,胃口大,又贪吃。
  沈先生躺在床上,等候多时。
  苏夏瞥一眼,“明天要去明明那儿,早点睡吧。”
  沈肆压在她身上,嗓音低哑,动了情|欲,“就一次。”
  苏夏把手放进他的头发里,往后捋了一下,“你有哪一回只做了一次?”
  沈肆不语。
  他低头去亲苏夏的唇角。
  没多久,苏夏就被卷进沈肆的世界,越陷越深。
  她翻过身子,趴在床上,又被翻过来,正对着沈肆。
  “白明明的礼物,不错。”
  苏夏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沈肆握住她的腿,竖起来的时候,预感得到证实。
  “不能太晚了。”
  这是苏夏说的最后一句完整且清晰的话,后面只剩下喘息。
  天亮了,风波平息。
  苏夏精疲力尽,喊了一晚上,嗓子干疼,症状跟感冒了差不多。
  她就应该第一时间把那什么小本子藏起来。
  不然也不会被榨干了。
  反观沈肆,面容冷峻,衣服扣子扣到顶,还是一贯的一丝不苟,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禁|欲气息。
  谁也不会想到他在那件事上面的需求量有多大。
  苏夏是唯一一个知情者,也是承受者。
  她洗漱完了走出房间,儿子清脆的笑声从客厅传来,将困倦一扫而空。
  吃过早饭,苏夏让佣人拿来儿子所需的一些物品,装好了就跟沈肆动身去白明明那里。
  他们只带了王义,其他人留在山庄。
  王义顶着一道道羡慕的目光,挥挥手,特酷。
  山上的积雪不厚,沈肆命人清扫过台阶,下山没有多少阻碍。
  这点苏夏不知情,她都不知道沈肆什么时候停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昏睡的。
  小孩趴在爸爸的肩头,毛线帽下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看着四周素白的树。
  坐进车里,沈肆按住乱动的小孩,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苏夏见到儿子嘴一瘪,马上就要哭了,她把儿子抱怀里,“你吓他干什么?”
  沈肆说道,“没吓他。”
  “你那眼神能冻死人,”苏夏让儿子攥着她的手机玩,“换谁都扛不住。”
  沈肆的额角隐隐抽了一下。
  前面的王义开着车,差点笑出声。
  路上,苏夏跟沈肆去商场买了礼品。
  沈安安小朋友正是可爱的时候,他虽然除了喊爸爸妈妈,其他的都不会说,却丝毫不影响他讨人喜欢的程度。
  白母一见到他,就抱着不撒手。
  好在沈安安不怕生。
  白母一边瞅着腿上的小孩,一边叹气,“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到啊?”
  那话是说给白明明听的。
  白明明想无视都不行,他一阵无语,“妈,你这不抱着的吗?”
  白母摸了摸小孩软趴趴的头发,“那不一样。”
  说完了,她还不忘找个人搭伙,“是吧小夏。”
  苏夏很没有原则的投入白母的阵营,“阿姨说的是。”
  白明明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他站起来问,“妈,家里的感冒药放哪儿了?”
  白母说,“好像吃完了。”
  “我上药店买去。”白明明找外套穿上,“小夏,你感冒了也不说。”
  苏夏的表情微变,“我没感冒。”
  “没感冒?”白明明换鞋子的动作一停,“那你嗓子怎么哑了?”
  苏夏的耳根子通红,我能说是自己喊的吗?
  白明明狐疑的盯着不对劲的苏夏,又去看低着头专心剥蒜的那位。
  他的眼睛一睁,脸上的紧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微妙的神情。
  猜到了什么,白明明不去买药,而是去厨房倒了杯水,“下次去日本再给你们带……”
  苏夏用眼神警告,他摸摸鼻子,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背后冷飕飕的,白明明一个激灵,瞬间就站直了,远离苏夏。
  气氛挺好的,沈肆寡言少语,又冷着一张脸,没人找他闲聊,他就一直坐在小凳子上剥蒜,剥的还不错。
  白母去厨房忙活,苏夏追着儿子,各个房间跑。
  经过沈肆身边的时候,她在他胳膊上拧一下。
  沈肆连眉头都没皱,更是对她勾了勾唇。
  白明明的苹果削到一半,裴玉打来电话,他拿纸巾擦手,“喂。”
  那边响起裴玉的声音,“昨晚你的手机打不通。”
  “没电了。”白明明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玉说,“没事。”
  她又说,“我就是想提醒你,晚上的活动是在七点半。”
  白明明,“记着呢。”
  这才上午九点多,打给他就为了那事?
  顿了顿,裴玉说,“你先忙吧,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白明明去阳台,果然看见了女人的身影,他欣赏着雪景,语气随意,“你在哪儿?”
  裴玉也很随意,“在家。”
  白明明哼笑,“是吗?”
  裴玉没吱声。
  白明明慢悠悠的说,“裴玉,你有双胞胎姐妹吗?”
  “没有。”裴玉不明所以,“我就裴朗一个弟弟。”
  “是吗?”白明明故作惊讶,“我在楼底下看到一人,跟你一模一样。”
  裴玉握着手机,身子一颤。
  谎言被当场拆穿,裴玉仰头往上看,镜片上渐渐的覆盖了一层白雾,视野受到影响,她用手抹了抹,看清五楼阳台上的人。
  那一刻,裴玉尴尬的不知所措,她想跑进车里,可是浑身的力气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抽光了。
  视线还在楼底下的人身上,白明明轻笑,“上来吧。”
  裴玉垂头看鞋面,“会不会不方便?”
  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准备,而且穿的也很随便。
  本来裴玉在家陪着父母,白明明的电话打不通,她很着急,就糊里糊涂的抓起车钥匙过来了。
  没想过能进门,她现在心里很慌。
  即便知道白明明只是把她当做同事,自己还是做不到冷静对待。
  第一印象很重要,裴玉不想这个男人的母亲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白明明不容拒绝道,“叫你上来就上来。”
  听着耳朵里的嘟嘟声,裴玉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把手机揣进口袋,她在楼底下不停的来回走动,犹豫不决。
  片刻后,裴玉咬咬牙,赴死一般,面朝楼道走了进去。
  门铃声一响,正在玄关的一排柜子前找东西的白母把门打开,她看着门口的陌生女人,“你是……”
  裴玉的脸上出现难掩的紧张,她刚要介绍自己,里面就传来白明明的声音,“裴玉,你来了啊。”
  听儿子那副熟络的口吻,白母再去看门口的女人,那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