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无声有迹      更新:2021-10-24 02:56      字数:6298
  出了夏州国界,颜豪才动笔写了一封密信,并让宋钰亲自过目后才发出去:“钰儿,现在给你爹一封回信,让他知道你的消息,至于其他,就看他的回应再做计议。”
  一路上,颜豪与宋钰同吃同起同睡,他把她看得很紧。宋钰实在看不过,安慰道:“师哥,你不用这么不放心,我不会走的。”
  颜豪解释道:“钰儿,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可是我怕,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我能对你怎么样,我总不能把你锁起来,逼迫你,天天点你的穴……若是从前我一百个放心,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世事无常,就像你突然有了爹,又成了亲,我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变数。”
  宋钰哑然:“我不知道,师哥有这么多顾虑……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颜豪在她额头上一吻,撩开帘子望向前方的山川青空,微笑道:“再有两日我们就到家了。”
  午睡的时候,颜豪走下马车将赵乔拉到一边悄悄吩咐道:“你连夜赶回去,将我府里的那几个女人送出去,一人给一千两,让他们自谋生路。”
  赵乔大为吃惊,不过无权过问,当下领着两名属下飞奔而去了。
  颜豪到达的那一天,迎接他的阵仗可谓盛大,皇帝大王也不过如此。在市民的欢喜雀跃声中。他牵着宋钰的手走向月支国国君郑远山的大辇车,和他一起在礼仪队伍的包围下向皇城使去。
  洗尘宴上,久未蒙面的郑远春仿佛换了另外一个人,一身绫罗绸缎,宝钗玉环,富贵至极,那种活泼的感觉不见了,稳重了许多。
  “郑姑娘变了很多,变得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宋钰微笑道。郑远春亦笑,可是眼里却隐藏着几分化解不开的忧愁:“温钰,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美,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这样豪哥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郑远山道:“颜豪,这次可是意外的收获呀,值得高兴,不过酒不能多喝,赶路很辛苦,还是早点吃完饭回去休息。”
  郑远山的王后展舒,气质美丽贤惠,只见她一旁笑意盈盈道:“从前就有所耳闻,说颜丞相有一个红颜知己,生得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颜丞相如此惦记,至今未娶正夫人。”
  宋钰不答只是看着她微笑点头。颜豪道:“王后别介意,钰儿她怕生,以后大家熟了就好了。”
  “不妨事,我和钰儿妹妹第一次见,想不到钰儿妹妹是如此安静腼腆的性子。”展舒笑道。
  几杯酒,话几句家常后,颜豪带着宋钰回了府。府上大部分地方已经重新布置过了一番,朴素又不失典雅。这才刚沐浴好,颜豪就忍不住抱着宋钰往床上钻。
  颜豪一直在家里休息了两日才开始上朝,期间郑远春每日都来府上走动。这日又来,相伴在庭院里谈话。突然,郑远春扭捏起来迟疑问道:“温钰……不,我现在该叫你宋钰,我们曾经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话?”宋钰疑惑道。郑远春提起勇气道:“我说过,我愿意和你一起嫁给豪哥哥,你还记得吗?”
  宋钰心中一惊,微微点头。郑远春急忙道:“那你,表个态,你愿不愿意接受我?”
  宋钰突然想起一事,道:“我在夏州听说有一个和春公主要和他们的太子联姻,那个和春公主指的是你吗?”
  “恩,是我。”郑远春道:“不过那都是假的,我哥哥怎么舍得我远嫁呢,那只不过是假意和夏州国联盟拖延时间罢了,现在完全不用了,不久我哥哥还联合羲和国一起去攻打夏州呢。”
  “联合羲和国?他们怎么肯?”宋钰惊讶道。郑远春解释道:“中间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就简单点说吧,张阔,张阔你记得吧,他呀现在已经回到羲和国帮助羲和国的三王爷御景夺得了皇位,重新做了大将军,然后张阔又联合我们一起去攻打夏州,之前时机还没成熟,恰逢夏州来向我们结盟,我们就假意赞同稳住他们,好取得平息羲和国内乱的时间,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想战事已经开始准备了吧。”
  宋钰轻轻点头,心里想到宋池筠和陆云初他们一家,突然有些忧愁起来。郑远春说罢直奔主题道:“宋钰,你回答我,你愿不愿意我和你一起嫁给豪哥哥……我不介意名分大小。”
  宋钰难为道:“这个我没法做决定,最主要还是师哥他自己的意思。”
  郑远春放开手跪到地上哀求道:“宋钰,求你帮帮我和豪哥哥说说,他那么在乎你,他一定会听你的。”
  宋钰惊呆了:“这,这怎么可以呢,我怎么说?”
  “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宋钰,你就帮帮我吧!”郑远春眼泪汪汪的盼着。
  宋钰为难的往后退,不知如何是好,索性逃开了:“郑姑娘,这个我帮不了,你自己和师哥去说。”急匆匆走到院门口正好和回来的颜豪撞了个满怀:“小心……怎么啦?”说着连忙把宋钰扶稳。
  “你安慰一下郑姑娘,我先回房间去了。”说罢,掉头匆匆离去。
  颜豪皱着眉头走上前看着泪流满面的郑远春道:“怎么哭了?”
  郑远春眼泪流得更凶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管不顾地扑进颜豪怀里哽咽道:“宋钰她……她不让我喜欢豪哥哥你……我跪下来求她都不答应……”
  颜豪好不容易才将她拉开,劝道:“远春,你身为公主,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态,这样让下人看笑话。”
  “只要豪哥哥别不理我……我就不会这样了。”郑远春依旧哭诉。颜豪不耐烦道:“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好啦,把妆容都哭花了,赶紧回去洗洗……,我刚回来不久有很多事要忙,你让我好好把事情处理完……来人把公主安全送回去……”
  “我不回去,我好久没见你了,我想多陪陪你,豪哥哥,你不要赶我走。”郑远春拉着颜豪的手臂不依不挠。颜豪怒了,甩开手臂喝道:“赶紧回去,我现在心情不好想发脾气,你最好不要烦我……否则我心情会更差,不知道会不会说出什么你不爱听的话来,那就是你自找的。”说完黑着脸往卧房方向快步走去。
  郑远春在原地愣了半晌,摸着眼泪跑开了。
  睡房里,宋钰坐在桌旁听着从屋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蹙眉默思:男女情爱果真是个麻烦的事,到不如一个人清静自在。
  颜豪甩开心头的气恼,还上笑脸推门而入:“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宋钰早就听到动静了,只是懒得动,懒得抬头罢了,等到颜豪靠近了道:“看到郑姑娘为师哥你这样伤心,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钰儿,我不准你这样想,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颜豪搂紧宋钰安慰道。宋钰不说话,觉得有些疲乏。颜豪见宋钰似有倦意,又道:“我们到床上躺会儿。”
  帐帷放下,颜豪就脱去衣服缠上来。宋钰阻止道:“大白天的……你……”
  “自己家里,不怕,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颜豪笑笑,扯开她的衣襟把头埋进去。宋钰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双手紧紧抓着枕头,面颊绯红。
  兴致正浓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颜大人,张将军有好消息传来了。”
  颜豪停下动作,撑起身体往外喊道:“去大厅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门外的人答了声是,拖着橐橐的脚步声走了。颜豪接着继续,看着被惊得不轻的宋钰笑笑,安慰道:“没事了。”
  宋钰用破碎的声音道:“你……嗯……你还不……赶快去……嗯……”
  “现在,怎么可能。”颜豪说着,速度快了些,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赵乔等在大厅里喝了一盏热茶,才见颜豪出现:“颜大人,好消息啊,张阔将军他们已经取得胜利了,夺了夏州国的一个州。”
  颜豪饮了一口茶,笑道:“张阔和杨奔的战绩这么棒,我们是不是也要表现一下?”
  赵乔道:“那是当然,大人,您看我们这边何时出动?”
  颜豪道:“五天后,这样到时杨奔正好可以回来,若有意外他也赶得及来帮忙。”
  “大人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我们,怕我们没能耐攻城吗?”赵乔道。
  颜豪道:“我们是一个整体,不要这样比较,我们出战,杨奔和张阔在后就是我们的底气,他们出战,我们就是他们的后盾,所以我们从夏州回来后,我就让展开出发,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以后不要和自己人比输赢,比强弱,每一次胜利,都是配合协作努力的结果。”
  赵乔敬重的答道:“我明白了。”
  “回去好好准备吧,五天后我们就出发。”颜豪道。
  晚饭洗漱完毕后,颜豪就后天出征之事道:“过几天,我就要出征了,你是要和我一起去还是想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宋钰没多想就做了决定。颜豪没有反对,其实心里是希望她去,不忘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第一是去外出太久舍不得,二是不想他面对郑远春。
  五天后,郑远山亲自到城门上饯行,却不见郑远春,颜豪觉得有些奇怪,于是等军队出发到城门外突然又来一个军令指挥,在他的口号下,上万人的军队按照他的指示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郑远春突兀的站在人群中央,愣愣的像傻子。
  颜豪让赵乔领军先行,然后把郑远春拖回城,带到郑远山面前,郑远山显得有些囧,嘴上却假意道:“远春你太胡闹了。”
  郑远春仿佛没听见,对颜豪哭诉道:“为什么你能让宋钰陪你去,而我不能去?”
  “我和钰儿的关系和你的关系不一样,很多事它能和我一起你不能。”颜豪说得很干脆,说完没等郑远春的反应,就策马而去,如风一般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郑远春反应过来,哭着跑去追,终是徒劳。
  这次要攻占得是和月支国连接的一个州,算起来它还是从前的月支国的领土,颜豪骑在马上瞭望远方的故土道:“这片土地曾经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一定要把它拿下来。”
  赵乔道:“大人,我很有信心,我们一定能把它拿下来,这里封地的王爷和太守,在这个州可是出了名的贪污腐败,能用的就几个都尉,不足为惧。”
  赶到战场的那一天,不巧下起了滂沱大雨,赵乔道:“将军,这雨来的真不是时候。”
  颜豪却微笑道:“我觉得很是时候?”
  “雨下这么大,怎么打仗?”赵乔奇怪道。颜豪却到:“我们这样想,敌人也许也这样想,那我就来个出其不意,派一些人白天冒雨悄悄做上一些记号,必要就,用绳子牵起来,晚上我们就顺着绳子摸索过去。”
  晚上就有人来回报,摸索到了两条通往敌营道路。颜豪听了十分高兴,道:“吩咐下去,好好休息,下半夜寅时出发?”
  宋钰随军而来,处处受到颜豪的限制,不允许她走出军营范围,即便是安全区域也不可以,大多数时间她只能呆在帐篷里,吃饭睡觉等颜豪忙完回来,或陪她说笑或解决他男人的问题。
  颜豪给宋钰说了今夜的计划,很兴奋的样子,他高兴,她就得奉献身体,即便是准备上战场,照样兴致不减生龙活虎。他做完了就走:“我要去和士兵们一起睡,这样大家才好集合行动,你安心睡觉,等我胜利归来。”
  宋钰拖着疲倦的身体继续睡,帐篷外哗啦啦的雨声,一整夜,忽大忽小。第二一早天刚亮,她被一片欢呼声吵醒,大军胜利而归,伤亡比例与惨败的夏州军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颜豪又一次骄傲的战绩,随他而来的几个副将统领都获得了不同级别的封赏,驻扎了下来。当下宣布几条重要法令,州官一律革职,郡官以下接受招降者仍旧接任原职,百姓减税,家家户户重新编排人口,重新分配土地,年满十四岁到五十五岁的男女一人一亩,亭下一切徭役,专心农耕。
  颜豪回程的那一日有很多当地的百姓自发前来送行,他们尤为感谢重新分配土地停止徭役这一举措。
  宋钰见他治民有方,由衷的佩服道:“师哥,你也是个治国奇才,天下大乱总归于不均不公引起,你的这一举措,获得了大部分百姓的支持和拥戴。”
  颜豪笑道:“谢谢钰儿夸奖,我也觉得我是个奇才。”
  “夸一下,就得意成这样!”宋钰微笑道,他又一次细看起颜豪来,现在的他的确与从前有很多不同了,现在的他刚毅神武,自信满满,不怒自威,那种不用伪装的霸气怎么遮也遮不住。
  这次回都城,宋钰见到了张阔,他有了一个正妻和两房妾室,他现在是羲和国的将军,也是月支国和羲和国结交的纽带。
  筵席上,五句话三句是国事,听到有关夏州国的事时心情有些复杂。他们计划八年内把夏州彻底吞并,她想起了温柔痴心的陆云初。
  这时一旁的皇后展舒夺去了大家的注意力,她突然不可抑制的呕吐起来。郑远山连忙传太医。在等太医的时候,大家才想起宋钰也懂医术,便要求先让她瞧。可却不知怎的,她也突然呕吐起来,其实一早她就有这种感觉的,只是强忍下了,刚才皇后吐的时候,她在旁边看到,恶心之感就控制不住了。
  太医到了先给皇后把了脉,皇后脸上带着笑意等太医的话。太医的回答让大家很高兴,尤其是郑远山,他又有了一个嫡子。大伙高兴过后,才注意到宋钰,他由着宫女搀扶回来,刚坐下又呕吐了起来,他又连忙跑到外面去,颜豪跟过来拍着她的背道:“你哪里不舒服了?”
  “对不起,刚才我看见皇后又呕又吐,心里受不了,所以就……”宋钰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回到席位上,颜豪不放心,且在皇后的坚持下,也让太医给把了脉。四十来岁的太医,很快收回手,恭谨地对颜豪道:“恭喜颜大人,夫人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颜豪怔了一下,看向太医,不太相信的样子道:“太医……说的可是真的!”
  “下官怎敢撒谎,夫人确实是怀有身孕了。”太医很肯定道。
  郑远山招退了太医,赏赐嘉奖,然后和张阔提起酒杯高兴祝贺。散宴后,回到府上,颜豪还是疑虑,于是追问宋钰:“钰儿,你告诉我,你怀有身孕是不是真的?别人我不太相信,我相信你。”
  宋钰点点头,道:“是真的,出征回来的路上我就感觉到了,我想着过些时候大家安静下来了在告诉你,没想到今天在筵席上看到皇后呕吐,我一时忍不住也跟着吐了。”
  颜豪颇有责备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是知道我的……万一我不小心……这孩子可能就没了。”说着把宋钰拉到床上去:“快休息了,怀孕了可得仔细一些。”临睡前又在她的小腹上反复抚摸了好几遍:“这就是有了?怎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呢?”
  宋钰笑道:“这是什么傻话,孩子才一个多月,怎么能感觉得到?现在只有我能感觉得到。”
  颜豪笑道:“那你告诉我现在什么感觉?”
  “我感觉到孩子饿了?”宋钰道。颜豪起身一拍脑袋道:“哎呀,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等着我让人马上送吃的过来。”
  就这样,颜豪就在兴奋的等待中度过,现在的他实在太期待一个孩子了,当然是宋钰为他生下的孩子。到了第四个月,发现宋钰的肚子比别人大了很多,双生子的推断确定了下来,颜豪高兴极了。
  夜里二人依偎在一起讨论孩子的名字,宋钰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还有新生命的孕育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于是她呢喃道:“奇迹,颜奇和颜迹可以吗?”
  颜豪道:“我想的是颜拓和颜广,我要让他们继承我的愿望,将来继续开拓月支国的事业,扩大我们的疆土。”
  宋钰道:“我不同意,孩子是我生的,用我取的名字。”
  颜豪笑道:“没有我卖力播种,你怎么生呢?”
  宋钰道:“孩子不是已经跟你姓了吗,名我取,这很公平。”
  颜豪道:“好,你有理,这两个孩子你取,下一胎我来取。”
  “这一胎还没出来,你就准备让我生下一胎了?”宋钰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颜豪笑道:“开玩笑的,睡吧!”
  宋钰给远方的宋池筠捎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她只是告诉了宋池筠她的境况。辗转三个月后才收到回信。两国关系紧张,宋池筠打算与国共存亡,他也表明继续对陆云初一家隐瞒宋钰的下落,并且叫她不用挂念,回不回来看他也没关系,只要她过得好,他什么也不计较。
  经过长时间的布置和治理,月支国已然成为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强国,现在的颜豪只需站在朝堂上和郑远山挥手指挥,已经很少需要他再亲自上战场了。
  这日刚退朝回来,就见府里上上下下乱做了一团,不过却是好消息,宋钰临盆了。宋钰没有哭喊,只是卯足了劲配合接生婆用力。当她听到孩子的哭声,肚子彻底空了以后,才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
  两个刚出生的小男婴被厚厚的棉被包裹着放在床边的小摇篮里,睡得很是香甜。
  “你可算醒了,我可揪心坏了。”颜豪坐在床沿上温柔的看着宋钰道。宋钰垂眸瞧着两个小家伙眼里充满爱意:“孩子很健康吧?”她心里一直有这个担忧。
  颜豪道:“放心,太医看过了,孩子很健康。”
  宋钰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她真怕自己奇怪的身体会生出不一样的孩子来,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总是担心这个问题。
  一晃眼颜奇和颜迹已经开始满地爬,宋钰再次怀孕。按照颜豪的想法是顺其自然,有了就生。可是依据他的身体和年纪推算,不知道宋钰会生多少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