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瘟神姥姥27
作者:
醉笙歌 更新:2021-10-24 02:08 字数:3493
瘟神姥姥一职,空有地位而无权势。
她从未用此身份,动摇这三人的想法,有些话有些事,她还是想说出来。
眼前三人位高权重,从来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为此,安心颜直视着左相危昭双眼:“以魔界如今局势,左相以为不册立魔帝,又能撑多久?还是左相还等什么人?”
一介女子,胆敢对上左相危昭,这种勇气就值得右相简放另眼相待。
闻言,左相危昭周身冰冷气势比方才更浓:“你待如何?”
除了说几句话,她还能如何?安心颜淡然一笑:“左相心中可有新任魔帝最佳人选?”
“有,此乃魔界机密大事,我为何要与你细说?”
一如之前,左相危昭拒人于千里之外,无与安心颜明说的打算。
此人与裴容仪相比,太不近人情,委实不讨喜!
对付这种人,安心颜有的是办法:“不知右相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顶着旁边的压力,右相简放还是大胆说出来:“有,我与危昭心中人选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安心颜只希望那人不是扶辰:“谁?”
闻言,右相简放莫名看了左相危昭一眼,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扶辰。”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这两人选择扶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一是扶辰身份尊贵,二是扶辰的能力。
魔界被封印太久,亦在天地六界沉寂太久,若无强者带领群魔杀出重围,只怕魔界会从此消失在天地间。
这个道理,安心颜甚是明白,只是不敢赞同:“大将军心中人选又是何人?”
在这件事情上,大将军唐云中竟然帮里不帮亲:“我与左右相想法一致。”
这个答案,施仲笠似乎早有预料:“扶辰城府深不见底,性情更是喜怒难辨,与之相比,难道不是辛夷更合适?”
“不,魔界需要强者为王,辛夷显然不合适这个位置,况且辛夷淡泊名利,不喜为帝,施族长应当是知晓。”
从任职左相至今,危昭已是两代老臣,看问题总是锐利许多。
原本,施仲笠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如何说下去:“可是……”
莫看右相简放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该做得决断比任何人都要迅速:“如今,魔界内忧外患不止,选扶辰登基为魔帝,乃是上上之选。”
位居大将军一职,唐云中必然是主战不主和:“奈何如今未有扶辰下落,纵使我等想立扶辰为帝,亦只能暂时搁置。”
天残城一事,最大的原因就是无魔帝,让一些有贪念的暴乱之人有机可乘。
加之,悲问魔蕊最终落到扶辰手中,裴容仪对此人更是不喜:“所以,这是你们一直不册立魔帝的原因?”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质问我们?”
若是安心颜或施仲笠就罢,偏生被一个无名小辈质问,左相危昭脸面上有些过不去。
从见面起,她对左相危昭此人无甚好感,现在欺负到裴容仪头上,让她更是不喜。
安心颜气势比左相危昭还强大几分:“他是我的护卫,更是天残城城主裴宇晨之子,裴容仪。”
见状,左相危昭冷笑一声:“原是裴容仪……悲问魔蕊在扶辰手中,你大抵是不甘心才如此说。”
以对方的能力,裴容仪不惊讶此事会被人查到:“我天残城裴家世代守护悲问魔蕊,只是想向扶辰讨回悲问魔蕊罢了。”
就算扶辰未当上魔帝,左相危昭就已经偏向扶辰,对裴容仪自是不喜。
“魔界是强者为尊,你裴家丢了悲问魔蕊,那是技不如人,扶辰凭本事夺得悲问魔蕊,你又有什么资格再讨回来?”
闻言,裴容仪藏在衣袖下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头。
听听这毫无道理的话,明明是扶辰霸占他人之物,怎么到左相危昭此人口中,就成了理所当然?
安心颜以身挡在裴容仪面前,直视着左相危昭时,眼中尽是凌厉之意。
“天残城之事,岂是左相仅凭一句技不如人能概括?这难道不是左相监督失职?迟迟不立魔帝的缘故?”
左相危昭成功被激怒,眼中除了冰冷之意,还有一丝肃杀之气:“本相辅助两代魔帝,是非功过,岂是你一个瘟神姥姥能质疑?”
想杀她?未免太小瞧她,安心颜诡异一笑:“是吗?”
忽然,左相危昭无力倒下,脸上尽是一个个黑点,有些黑点甚至还流脓:“你……暗算本相?”
瘟疫之体就是管用!凡是感受到敌意,都会向那人释放出瘟疫。
如此一来,正好省得她出手对付左相危昭。
安心颜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暗算左相?左相这话从何说起?”
眼看黑点化脓流水,左相危昭又起不得身,只能怒瞪着安心颜:“本相感染瘟疫,这事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
好友染上瘟疫,右相简放很没义气后退几丈远:“瘟神姥姥,你快将解药交出来,不然危昭发起脾气来,那是会很可怕。”
人善被人欺,左相危昭可怕?难道她就不可怕吗?
就冲这瘟疫之体,安心颜若不做瘟神姥姥,那就是屈才:“右相莫不是忘了,我并未驱动杀意瘟鬼幡,左相又如何会感染瘟疫?”
这个问题,莫说右相简放,就连左相危昭都回答不上来。
瘟疫会传播给人,右相简放可不想身中瘟疫:“这个……我不管!你快给危昭医治。”
在安心颜当瘟神姥姥之前,鲜少离开缺月庄,更未接触到除素秋以外的人。
关于瘟疫之体一事,她肯定这两人不知道。
就算知道又如何?这瘟神姥姥的实力,远不是修为高深之人就能抵御。
安心颜唇边笑意更浓:“抱歉,我不懂岐黄之术,恐怕无法为左相医治急症。”
明知事实,左相危昭就是奈何不得安心颜:“急症?可本相身上摆明就是瘟疫!”
“这事,我可要为姥姥做一回公正,姥姥未用杀意瘟鬼幡,左相又如何会身中瘟疫?你们这不是明摆冤枉人家姑娘吗?”
虽然,唐云中是与左右相政见不合,只是眼前一事,显然是觉着这两人有意冤枉安心颜。
施仲笠仔细瞧上左相危昭几眼:“对啊,左相身上这病症,许是突发急症亦未可知。”
“你们……好得很!”语毕,左相危昭两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不管是不是瘟疫,右相简放寻一个借口离开:“晕了?我去叫魔医。”
此事无证据,她又有人证在旁作证,对方还能如何?
这不,就将人气晕过去,虽然不排除是身中瘟疫晕过去。
进宫一趟,安心颜算是与左相危昭结下梁子:“既然此事谈不成,我等就不便久留,省得左相一会又来冤枉我。”
“对!还不知左相有什么病,有无传染的可能,我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好。”最后两句,才是施仲笠的真心话。
被施仲笠一言惊醒梦中人,唐云中毫不犹豫快步走出去,还不忘提醒一句。
“的确,我还是退到殿外守候,心颜姥姥你们还是快离开,省得左相醒来还找你们麻烦。”
从邪心殿出来以后,施仲笠与安心颜各自回家。
至于魔医会如何医治左相危昭,这就不是她要关心的事。
今天,照左右相与大将军三人之言来看,必是要立扶辰为魔帝无疑。
这事难道真的无法阻止?安心颜很是郁闷。
作为唯一个知情人,裴容仪刚才未说一句话,诚然是与安心颜站在同一战线:“主人是因为刚才的事不开心?”
回缺月庄途中,入目均是美景。
奈何安心颜无欣赏的心情:“不是,左右相与大将军,均赞成立扶辰为魔帝,要取回悲问魔蕊,这事可就难办许多。”
悲问魔蕊,对裴容仪很重要,只是又不想牵连安心颜:“这是属下之事,主人何必为此烦忧?”
天底下,她要烦忧之事甚多,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何况,能得如此忠心之人,安心颜深觉难得:“阿裴是我好友,阿裴的事,就是我的事。”
男人与男人之间,总是多一些了解。
左相危昭,给裴容仪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可是……主人完全不必为属下,而与左相为敌。”
从左右相选择扶辰那一刻,就注定会与她为敌。
早些晚些,对安心颜来说,并无甚区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左右相,到底不是一类人,为敌是迟早的事。”
“无论将来发生何事,属下必会保主人无虞。”
这不仅是属下对主人的保护,而是裴容仪不愿意见到安心颜受伤。
原来,这就是有人保护的感觉。
心间有一丝异样之感,她不知是喜是悲。
说起来,安心颜记得上次好似听到过这话:“这是阿裴第二次说这话,不过,我并不介意。”
裴容仪本就话少,又不似其他男子会甜言蜜语,现在更不知如何回答:“……”
“对了,今天邪心殿一事,权当我与阿裴两个人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出去。”
语毕,安心颜向裴容仪俏皮眨眨眼睛,唇边微微扬起,比往常可爱许多。
如此特殊的安心颜,裴容仪差点没迷失在那抹笑容里:“……好。”
“呀……”缺月庄大门自动打开,一只又肥又黑的乌鸦守在门前。
瞧见安心颜与裴容仪回来,乌鸦黑玄乖巧的飞过来:“心颜姥姥,裴兄弟回来了。”
这只乌鸦还没走,肯定又是想蹭吃蹭住。
既然施仲笠这个主人如此富有,作为魔宠的乌鸦黑玄,必定藏有小金库。
安心颜唇边笑意掺和一丝不怀好意:“施族长应当已回血手居,黑玄为何还在这里?”
明明是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黑玄愣是表达出害羞腼腆的意思来:“我有些饿了,裴兄弟可否下厨给我做几道菜吃?”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这菜钱……”言下之意,安心颜暗示得甚是明显。
乌鸦黑玄挥挥翅膀,地上出现一堆积成小山的上品魔珠:“够吗?”
“够了。”收下魔珠,裴容仪往厨房方向走去。
后面,还跟着一只讨好意味十足的乌鸦黑玄,那画面别提有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