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争辩
作者:卯金仙伯      更新:2021-10-23 19:23      字数:2525
  未到酉时,皇帝便被贴身内监袁宝请回了营中,林永因抱病,未能跟随皇帝。遣袁宝请皇帝回营的正是吴淑妃,她听到十二皇子遇刺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催皇帝回营。
  十二皇子的营帐中,吴淑妃请来的太医正在替床上的十二皇子把脉。子焕跟在赵王身后,也在帐中。
  “如何?皇子身体可有异样?”吴淑妃急切问道。
  她生得极美,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月牙一般,温柔又妩媚。也难怪能得皇帝青睐了。子焕曾听青儿说自己母妃美过吴淑妃,此时竟有些不相信。他看了一眼十二皇子,他母子二人也就有五分相像。子焕心想。
  “回淑妃娘娘的话,十二皇子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吴淑妃谢过太医,又令人送了出去。
  “多亏了赵王殿下的阿晏,孩儿才得以幸免。”十二皇子道。
  吴淑妃回过头来,撑起一丝微笑,双眼弯成好看的弧度。道:“此次多亏了殿下和阿晏,这救命之恩,本宫母子必当铭记。”
  赵王道:“淑妃娘娘客气了,小王与子枢本来就是堂兄弟,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再说了,这冒险救人的是阿晏,娘娘有什么赏赐,给他就是了。”
  子焕连称不敢。
  “母妃,怕是阿晏瞧不上您给的赏赐呢!不如让父皇赏赐他吧!”十二皇子笑道。
  “奴婢并非此意!”子焕道。
  “陛下驾到!”子焕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袁宝的声音。
  接着帐幔被卷起,一身铠甲的皇帝进入帐中,想必是挂念儿子,刚回营便奔了过来。
  “免礼!免礼!”众人刚准备行礼,被他阻止了。
  “陛下!”吴淑妃叫道。她只轻轻唤了一声,那声音却与适才向二人道谢时大不一样,略带呜咽,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生生忍受了下来。让人听着心疼。
  “有朕在!爱妃莫怕!”皇帝将淑妃搂在怀中,好生安慰一顿。
  “怎样?可有请太医来看过?”皇帝问道。他皱着眉头来到床边,握住十二皇子的手。
  “孩儿不孝,让父皇忧心了。”十二皇子道,“不过太医方才来过了,说是无碍。请父皇请宽心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帝回过头来问赵王道,“听说是文箐的侍卫给救下的?”
  “没错!”十二皇子道,“正是那天为父皇烹茶的阿晏。”
  “哟!”皇帝疑道,“一个小小的奴婢烹得一手好茶就已经了不得了,怎地还有救人的本事?”
  子焕跪地,哑着嗓子道:“回陛下,奴婢哪有救人的本事,只是茶烹多了,眼疾手快,在关键时候将十二皇子推开了。”
  他第一次与他父皇离得这么近,第一次说话。内心有些激动,略微嘶哑的声音还带着些颤抖。
  “你先是替朕挡了滚烫的开水,又是救了朕的儿子一命,你说说要什么赏赐吧!”皇帝道。
  “回陛下,奴婢不敢领赏,只盼着能早日抓住歹徒,以保十二皇子安全。”
  皇帝点点头,道:“你说得对!赏赐朕先替你记着,朕要看看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谋害皇嗣。”
  十二皇子朝子焕使了个眼色,子焕随即明白,将那支箭递给皇帝,道:“启禀陛下,这便是那支暗箭。”
  皇帝接过一看,那箭身上“子栩”二字赫然入眼。
  十二皇子将林中与四皇子争执之事讲了一遍。只是将他那一句“竟连亲妈都不认了。”省去,说是自己先惹恼了四皇子。皇帝听完眉头紧锁,仿佛在沉思,半晌之后才对袁宝道:“将四皇子、五皇子还有瑾修带过来!”
  “等等!”趁袁宝还未离去,皇帝道,“连同皇后也请过来。”
  片刻工夫,四人便被带到了帐中。
  “陛下此时召见,可是出了什么事了?”众人行完礼后,皇后问道。
  “还是问问你那好儿子吧!”吴淑妃道。
  说完,这一后一妃相互瞟了一眼,不再对视。
  “孩儿愚钝,不知淑妃娘娘所言为何,还望指教。”四皇子疑惑道。
  “四哥今年可是长进了不少,箭术突飞猛进不说,作戏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十二皇子道。
  四皇子怒道:“你阴阳怪气地说些什么话?今日你侮辱我,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还没算?难不成我孩儿一日不死,这账就一日算不清了?”吴淑妃问道。
  “淑妃娘娘这是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听得不吉利。”四皇子道。
  皇帝盯着四皇子眼睛道:“子枢今日在原溪边的遭到暗杀,所幸被阿晏救了下来,这才逃过一劫。”
  皇帝仍是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一动不动。随后将那支箭扔在他面前。
  四皇子接过一看,那箭身所书正是他的名字,急得跳了起来,将那箭重重掷于地上。
  “父皇明鉴,孩儿冤枉。”四皇子跪地道。
  皇后将那箭拾起一看,大惊失色。跟着跪地求情:“陛下,梓童向您担保,绝非子栩所为。他平日里虽是荒唐了些,却都是些小打小闹,子栩没这胆子的。”
  “皇后娘娘可太不了解四哥了,他胆子可大着哩!”十二皇子又对四皇子道,“不知四哥有没有说过日后必定要我死得好看。”
  “这……”四皇子吞吞吐吐地,面色也涨得通红。
  “四皇子,你就照实说吧!”一旁的甄瑾修道。他深呼两口气,像是在回忆,接着对皇帝说道:“启禀陛下,四皇子当时与十二弟起了争执,是有些恼怒,说了这些话。可他与我还有五皇子出了树木离开原溪后便一直同行,确实不曾返回原溪射杀十二皇子,请陛下明察。”
  “瑾修所言句句属实!”五皇子特地强调一遍。
  “哼!蛇鼠一窝!”十二皇子轻蔑道。
  “十二皇子说笑了,我与四皇子是表亲,四皇子与五皇子又是兄弟,我三人是一同长大的,自然关系亲密,若说是有包庇之嫌,也无可厚非。”甄瑾修道,“可今日赵王殿下和十二皇子竟一同来污蔑四皇子为凶手,不知这是不是狼狈为奸呢?这背后又有何阴谋?”
  “正是!”四皇子道,“父皇,说不定这二人演了一出戏,借着我那一句气话来诬陷我。”
  皇帝一向地心思重,他看了一眼赵王,又看了一眼吴淑妃,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子焕心想,这甄瑾修好生厉害。一句话竟把皇帝的疑心转到赵王和十二皇子身上。本来宫中就有吴淑妃与杨太后联盟的传闻,这一击着实恰到好处。
  子焕瞅了一眼赵王,只见他若无其事,仿佛并不在意。子焕犹豫了一会,还是跪在一旁,说道:“奴婢所言也皆是实情,奴婢虽是赵王的人,可原溪和林中之事赵王一概不知,还望各位皇子和公子不要将赵王殿下牵扯其中。”
  “你既是赵王的人,又为何会跟着十二皇子?”沉默良久后,皇帝睁开双眼问道。
  子焕心头一惊,生怕皇帝会真的怀疑赵王与十二皇子勾结。解释道:“十二皇子原本是跟着九皇子和十皇子的,结果十二皇子跑得快,两位皇子和一众侍卫竟都没跟上,是赵王殿下怕十二皇子出意外才让我帮着寻人。此事九皇子和十皇子可以作证。”
  “袁宝!”皇帝下令道,“传九皇子和十皇子前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