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劫持贵妃
作者:
水小咪529 更新:2021-10-22 18:18 字数:3202
话说褚阳宫这边出了事,第一个出来防御的应该是皇帝身边的禁卫军,不过这禁卫军被她杀了这么多,这场恶战算下来也用了有两三柱香的时间。迟韶一边走一边揉着双臂,用随身带着的一块布将短刀擦拭干净。
按理说迟韶应该提防着些曹缦,万一曹缦这事儿是个幌子,实则是引诱迟韶出来,将这个行走江湖多年的恶人捉拿斩杀,那她该如何?
这个念头曾在迟韶心中晃过,不过仅仅是晃了一下就过去了。她行走于市井间多年,这乱象她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曾窜上官府衙门的屋顶偷听过,曹懿其人,便被她早早地套上了优柔寡断、不擅决策的名牌。
都说曹懿多情,最为牵挂至亲诸位,虽说是掌握着天下之主的权力,却已然发现,这天底下还是有许多事是他所改变不了,不能掌控的。一次打击的力量虽说是有限的,但若是那是自己最为在乎的人,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的话,说那阴影会笼罩在他头顶上一辈子便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楠铃本便是大慈大悲、极为理性的人,虽说是做了曹懿的妻子,但大部分经历还是扑在政务上——履行岭南郡主的职责。虽是疏于感情,但曹懿既是在乎她的,必然不会干扰她的志向。管理岭南一代地区,与曹懿共理朝政,这既是宠幸,亦是对她爱的表达。既然她想要做,那就放手去做好了,我既是天下之主,天下的规矩都由我制定,那我为何不能改变规矩呢。
一直到皇太后仙逝,程楠铃大病,曹懿的嫡子便只有曹缦一人。
曹缦的性情算是兼并了曹懿与程楠铃二人的性格,既有曹懿青年时展现出来政治天赋,又有程楠铃的绝对理性。只不过曹缦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为天下考虑的心思便盖过了他心底对家族的那份依赖,尊师吕乔的死也让他的大大刺激了他心底的批判目光,这便在心底对曹懿心存不满——既然志向不同在为国献力之上,那我父子二人只见又有什么可谈的?——由此性情激进了些。
这么解释开来,便有两个理由:一是曹懿在乎曹缦,不管曹缦在心底怎么抵触他,他还是不会对他起一点怨恨之情;二是从曹缦的角度来看,他不可能和曹懿通流,毕竟曹懿的性情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太大的转变。
迟韶在宫城中走着,突然看见一旁的宫殿上挂着一个牌匾,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楚芳宫。
都说这褚阳宫中有程楠铃贤惠儒雅,提笔治天下,楚芳宫有舒晴绵窈窕身姿,琴弦声声惹人醉。这楚芳宫中住的便是贵妃娘娘,舒晴绵。
迟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褚阳宫的程楠铃是她曾经所敬佩乃至与仰慕的前辈,那是玩玩动不得的,但这贵妃与她毫无瓜葛,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介后宫女子,会拨个弦蛊惑人心罢了。这种人她曾经见得可多了,用短刀刀刃在她们光滑的脖颈上轻轻一划,她倒也不在乎什么。
迟韶将主意打定,将门前的侍卫三两下打晕在地,轻轻松松地走进了这楚芳宫。
卯时中,时候还早,舒晴绵就如她所想的那样,尚还在沉睡中。迟韶走到她身边,将床边的灯烛打开,让微微火光照亮视野,随后轻轻撩开她的被子。
虽是寒冬时节,但宫中的保暖设备很是完善,在轻薄的衣衫下,是熟睡得微微发烫的肌肤。舒晴绵不算瘦,但也不算是体态丰腴,至少手臂还是能看清腕骨突出的一块,也能看到那锁骨,将脖子之下的部分分成阴影明显的两块。
这一掀被子的动作倒是惊扰到了舒晴绵,她的眼睛渐渐睁开,手指微微抽搐。
迟韶见状,倒是没有慌忙,左手将短刀拔出,率先抵住了舒晴绵的脖颈。冰冷的金属质感刺醒了睡意朦胧的贵妃娘娘,险些引得这位贵人失声尖叫。
“你可以叫,反正叫不叫他们都会来。”迟韶借着灯光,环顾着四周,打量着这间颇为豪华的女子闺房,“反正我是来惹事的,事情越大,于我来说好处越多。”
若是此时被威胁的是程楠铃,那她一定会先问清楚迟韶的来意——当然迟韶也不介意将她要惹事的目的说出来。
不过舒晴绵不一样,都说后宫佳丽明争暗斗接连不止,但曹懿身后的这些女子却是和谐得很,各操其职,倒是颇为满意在这不安宁的社会中得到的恩惠。身处安逸的环境中,自然少了勾心斗角,需要的伪装、侦查与临危不惧的能力便都差了许多,虽说是造就了舒晴绵与世不争的性格,但也让她在这种处境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便像雕像一样呆坐在床上。
“诶呦,你这样反倒是不好玩儿了。”迟韶寻思着应该是这把短刀惊到了她,便将短刀收回刀鞘,“至少反抗反抗,还可以等到那些援军追过来嘛,你这样算是放弃了最后的生存机会了。”她淡淡道。
“你想要怎样?”舒晴绵见迟韶收了刀,便扶着床沿轻轻坐起,将被褥拉到胸口前,总算是说了句话。
迟韶心中不禁想到了多种变态的死法。那种可以穿过所有男人包括女人的道德认知底线,将他们心底的愤怒激发的死法——凌迟倒还不算在其中。
“把事情惹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杀些人练练手。”迟韶平淡道,“若是这次能将这皇宫搞得一塌糊涂,到江湖上,别人也能称我有本事有能耐。”
舒晴绵微微低头,沉默了片刻,将头稍稍抬起来了点,丹唇轻启道:“不会有人将杀人作为一种乐趣的。”她的声音很细,很娇柔,又带着些不谙世事的意味,看起来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这倒与张之安的单纯不同——这种单纯,与她的年龄完全不相吻合,让人不禁觉得有些恶心,想要讽笑。
“......哦?”迟韶闻言,倒是愣了一下,突然缓过劲来,不禁笑了两声,“在宫里被保护得很好吧,不知道有人变态,专门喜欢将别人的皮肤割破,看着血液流过自己的双手吗?”随后,她俯下身来,左手撑着床沿,右手挑起舒晴绵的下巴,目光有些凛冽——她毕竟不是男人,毕竟是魔头,不懂得怜香惜玉。
“比如我,就喜欢将你身上的衣服扒干净了,然后把你用一根绳子吊起来,挂在门外的一棵树上,叫前来支援的禁卫军都欣赏欣赏贵妃娘娘的曼妙身姿。”迟韶阴冷道,言罢,便欲将手伸到舒晴绵的胸口。
这时宫外有了动静,迟韶眉头一凝,想着这美人既已拐到手,那就不能再放开,让她逃走了。索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拽起,径直向着宫门走去。
“想不到迟韶竟有如此嗜好,一介江湖上经历过生杀的奇女子,竟会对我大褚的美貌女子感兴趣。真是不敢当。”屋外响起了一个镇静的女声,语气很平淡,冷淡得异常,若非词句之间带着讽刺之意,迟韶倒还真听不出来这话是带着嘲讽的。
此时会来的必定是禁卫军了。不过依迟韶所知,禁卫军中好像是没有女将的。那能如此及时赶到的,必定是程楠铃了。
“皇后娘娘如此性格,如此态度,竟是一介女子,还是一介书生,倒真是超乎了我的意料。”迟韶将宫门推开,便见台阶之下是程楠铃,一袭红衣,不显妖艳,倒是将一国之后的身份与骄傲衬托得完完全全。一身骄傲的她身后跟着手持长刀的禁卫军——这些人的着装倒是颇为眼熟。
“迟韶如此大胆,也不怕在江湖上坏了名声?”程楠铃倒是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一笑——那笑竟是全无恶意的。
迟韶自觉新奇,不过也不肯在嘴上退上半步:“我迟韶素来是以恶名流传江湖,这一点,老子不在乎。”
程楠铃道:“也是,迟韶除了暗杀的行当之外,偷盗的技术也同样是一流的,活人死人的东西可都能偷来。”
这明摆着是程楠铃提前调查过她。这倒是让迟韶有几分惊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看来程楠铃也对她有几分了解。
不过这东西可和将她打败,维护大褚所谓安宁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是了解也没用,不过是能借着人心中所谓正义做些嘲讽罢了。
迟韶笑道:“怎么,皇后娘娘是想让我帮你偷什么东西吗?”
程楠铃看看迟韶,倒是没有与她做什么交易,脸色一沉,道:“不,我想杀了你。”
迟韶看着那些禁卫军如潮水般涌上来,不慌不忙地将短刀从刀鞘中拔出,在舒晴绵轻薄的睡衣上一划,便见这唯一的一件遮蔽身体的东西从中间滑落开来,露出她那动人的身材。
禁卫军都傻眼了,愣在原地,不敢向前。
迟韶见程楠铃不说话,便将早已丧失了意志的舒晴绵向一边一扔,全然不再理会。短刀亮刃,显然又是无法避免的一战。
迟韶看看程楠铃,冲她远远道:“前辈,我敬你是忠臣,也敬你为这河山做得每一件好事。不过这次我可是来闹事的,自然是杀的人越多越好。”她看着向前冲来的禁卫军,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心底默道:“只能那你们当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