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涅磐初现
作者:
魔霆狂痴 更新:2021-10-22 16:20 字数:3706
乔火定下来稳扎稳打的时候,包围的圈子已经很小。能够困住速度远超他们的乔火,让他失去冲突的空间,在“潮”阵施行开来,看起来很顺利,起码乔火的快看起来威胁已经不大了。但是看起来越是顺利,海淮就越是紧张,越是担心辛苦建立的优势会被瓦解。“只要再进得一步,只是一步!他就一定没办法应付了。现在千万不能乱。”
“潮”阵攻势连绵不断,海淮见每个伙伴都全力以赴,心中略定。虽然这最后一步肯定是最难进的,但是人力总有尽时,何况重围之下,难免心神会紧张,一紧张就有可能出乱子,一出乱子就有机可乘。最紧要是自己千万不能急于取胜,紧张太过,比对手先出乱子。海淮又被一浪进攻掩退下来,忍不住又抹了一把额头,只觉手里甚是湿腻,暗叹自己真的太紧张了,忽然目光似有所觉,一下惊的心里凉了一截。
原来海淮猛然发觉同伴个个都和自己一般满头是汗,甚至有些衣衫都汗湿了,怎么会个个都紧张得如此大汗?然后一惊之下才惊觉,原来汗是热出来的!虽然战了这许些时候,有些热也不出奇,但是海淮可以感觉到热是从乔火而来,越近乔火就越热,因此汗流不止。原来却因为太过紧张,没有察觉这中间的差别。乔火的掌风已不再是纯粹的劲力,其中已蕴含火的热力,掌风在包围圈中激扬,乔火的双掌隐约显现火的气焰。
“这是一个圈套!”海淮惊惧之下神色大变,几近崩溃,恐惧到极限反而激起鱼死网破拼命的愤怒,嘶声大喝“困!”声音嘶哑得自己又是一惊。同伴们心意相通,听到“困”字,都知道到了必须要拼命的形势,恐惧和紧张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愤怒一扫而空。
海淮话音未落,已有二人全力攻入阵中,阵势已变,此时再不如潮水般逐步侵占,有进有退。进攻阵中的二人在阵中本已狭小的范围内扑向乔火,不作防御不计退路,一脸决死之意,海淮也随着赴死二人,欺身而上。围攻的伙伴以他们肉身为盾,成包围之势全力压迫而进,全然不计中间作舍身击来困住乔火行动的三人死活。原来海淮越来越觉得没有把握,乃作困兽之搏,想拼个两败俱伤。
只见在海淮众人舍命进逼之下,包围核心瞬间压缩。抢攻的二人根本当自己肉身就是兵器使用,只求能压缩乔火的活动一时以给同伴机会,伙伴们在这二人掩护下也是全面发动攻势进入核心。海淮在抢攻的一人身后,右掌全力击向他的背部,左手收缩在腰间。
核心只是缩的一缩,中间一股热浪炸开,围攻的众人好象开花一样四面倒飞出去,抢攻的二人更是象炮弹般撞出人群。海淮正在一人背后打算借掩护作拼命一击,幸得一掌全力攻击抵挡了冲击力,也是给撞飞跌出去,一面左手又打出一蓬乌针。
海淮跌在地上,看见原本包围的中间,乔火站在热浪当中身影有些模糊,就好象在火焰中间的样子。在刚才“困”的舍命围攻之中也受了好几处兵刃的伤害,衣衫破裂流出血来,但好象完全不在意,神情有些狰狞又有些像是麻木。乌针打过去,乔火好象只是本能的样子双掌挥舞,又是热风卷起,那一蓬乌针就好似飞蛾扑火,石沉大海,没有动静了。也恰是这一蓬针的阻挠给了海淮众人时间纷纷翻身站起。
抢攻的那二人跌出老远,在地上好象摔坏的布袋,看出来是直接被乔火击死了,也是得这二人以肉身强行封锁乔火的攻击,才救下其他同伴的性命。海淮感觉右手好象没有知觉的样子,手掌手臂上都是血在往下流,看得见的伙伴们都是满脸恐怖,身上流血,知道真的是实力悬殊,无法再拼了,于是大喝一声“错”,率先斜斜向乔火奔去。
海淮众人都挣扎起来,交错穿插,交旋地包围起乔火跑动。乔火身形一沉,做了个稳扎的防御姿势迎击。包围却未收起,海淮众人已各自跑过头顺着自己穿插交旋的方向四散逃跑开去。原来这是个看似包围攻击,实际却是扰乱耳目跑路的花招。
乔火看起来好象比他应该反应过来的速度慢了一拍,但一动起来速度比之前更快,眨眼之间已追上一人,没等那人反映过来已经把他抓住,那人只叫得一声就整个软倒,竟是被抓死了。这时海淮众人已经跑得更散了。乔火横抱起被抓住的那人,急跑几步怒喝一声,那人呼哨的被扔了出去,一声大响,把跑远的一人砸倒,两个在地上翻滚鲜血飞溅。
到得此时,海淮已隐入房屋阴影之中,飞快奔逃,迎面却见阴影下站着一个女子,左手本能翻出一把针,待要发射,略一思量,避开女子的方向斜斜跑过。那女子看着他跑过,神色平静,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片刻之间海淮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了。
乔火站在那里,也没再去追杀逃跑的人,就好象火一样慢慢冷却消减,在他周围散发的热浪也渐渐散去,那不知道是狰狞多一些还是麻木多一些的表情也慢慢放松回来原来的样子。夏月幽从房子的阴影下走出来,慢慢走到乔火身边。
乔火好象缓过神来的样子,伸展了一下,放松地说“啊,好象有点呆滞呢刚才。”夏月幽轻声问道:“还好吧。”乔火点点头,说“刚才不自觉就发作了,这些人挺不错的,能引得我的涅磐神功发动。功力上确实远超平时,就是感觉有点呆滞不受心神控制,偷学的始终是有缺陷。”他目光看到远处地上撞在一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地的血腥,不禁道“这未免太烈了。”
夏月幽看着乔火的眼睛,面带忧虑之色说:“平时的你不会喜欢这么血腥的。”乔火看了一下夏月幽,说“刚才我一定很可怕,怪不得帮里和我一起的伙伴都玩不久。那种感觉很强大很疯狂,感觉自己变成可以烧毁一切的烈火,我怕控制不住误伤了你,趁心头还有一点清醒赶紧散了杀意解了神功,要不这一伙人一个都逃不掉。”夏月幽叹道:“就怕你功力越深之后就越难自制了,说不定平时都会变成那个样子。不如不要练了。”
乔火摇头道:“我因偷学这门绝学,吃了许多苦头,被逐出五学门,怎么可以不练,总不能让孙家小看了我去。”他顿了一顿,安慰夏月幽说,“许是我功力不纯才会如此,再上一层或许就好了。五学门前掌门孙好学凭着涅磐神功称雄武林,这涅磐神功总是好的。我修炼的时候师父也有指导,不会有事的。”夏月幽想了想,略显放心,说:“爹爹若觉得不好,自然也会不让你练下去,但愿日后你功力精进,再不会如此了。”
海淮在房子的阴影下张望四周,他受伤的右手已经包扎了起来,面色十分疲累,神情又很是焦急。他确信没被跟踪,方从阴影下走出来,轻轻的叩响了一处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人家的大门,门轻轻地开了迎了他进去,又轻轻地关上。
迎接海淮的是一名白衣男子,看起来就是个斯文有礼的读书人,他关上大门,低声对海淮道:“兄弟们都散了,公子还在等你,我在这候着。”一面行前引着海淮进了大厅。
这户人家看起来有些落魄,厅房不大,装潢都很破落。厅中有个白衣公子坐着,头戴斗笠,看似等得不耐烦了,看见海淮进来,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说“我已等得很晚了,你既没事,我先回去了。”
海淮赶忙跪倒在那公子面前,哭道:“小人无能,辜负了公子平日训练。”公子扶了海淮起来,两人坐下,公子问道,“遇到了什么人?”海淮道:“我这一路跟的是双龙镖局的孙如立和范曾胜,本来可以取胜,后来杀出一人,凶猛的很,我们敌不过,折了王车,李工,张免,李费四人。”
公子又惊又怒,道:“怎地折损了许多手足。虽然实力有差距,你们几队人原就是专攻凭阵势以弱胜强的。你向来好算计,擅毒针,想必那双龙也是中了你的算计,后来不过一人,怎么拆得下你们四个?”又看了看海淮右手,道“败得真惨。我只道你们熟练了合击阵法,即便有刺杀不了的人,也可以自保全身而退。”然后问海淮详情,海淮便把经过说了,公子边听又边问了海淮些细节。
海淮说完,公子又问了一些,然后想了一想,道:“那人后来使的不是涅磐神功,就是浴火魔功,你们败在他手下也是无可奈何。和兄弟们说说,以后再遇到他不要拼命了。”海淮点头称是,那白衣男子说:“他功力高强,若海老七不和他近战缠斗,应不会输的如此惨。”
公子望着白衣男子,正色道:“麦秀,我说了以后再遇到他不要拼命了。”白衣男子连忙称是,海淮也说:“公子息怒,麦六哥也是可惜我们折了四个兄弟。”
公子说,“涅磐神功是五学门的独门绝学,五学门名门大派,孙家那些人都骄傲的很,不会是他们。修炼浴火魔功的只有焚天帮帮主‘火王’蒋永定和他的徒弟沈天火和沈赤,要是遇到他们,一个也不会放你们跑掉。江湖传闻荒山的‘无情狱火’乔火本是五学门弟子,因为偷学涅磐神功被逐出师门,看来你们遇到的是他。那个女子怕就是夏月幽。海淮到底是算对了,没有对她动手,否则就真是班门弄斧了。听说夏月幽生性善良,不好杀戮,你才留得命在这里。”然后站了起来,说:“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们小心不要露了形迹。麦秀,不要惊扰了主人家。”
麦秀和海淮送公子出门,公子又道:“看来我也是有些高估了阵法,你们以后对敌要小心些。困阵总是要伤着自家兄弟,以后不要再用了。切忌看着对手厉害就要拼命,不要急于一时。你们七魔本来就和乔火和双龙这等高手实力有差距,其他那些兄弟更是吃不下他们的攻击的。”两人看公子爱护属下,都感激答应。
公子便要走时,看海淮在大败的阴影之下神色阴郁,安慰道:“你们凭阵的无间配合来形成单打独斗无法实现的技也近乎没有破绽了吧,你们可是在若是实打实的挨中一下就会死的实力劣势下打得有来有往,逼出了涅槃神功大败是必然的吧,用不着灰心啊。这场战斗里面,海淮可是一直在吸引和承受那个魔道二把火之一的乔火的攻击,能有这样的结果无论怎么说都无可挑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