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有一些想要说的……
作者:
西门无爱 更新:2021-10-22 09:17 字数:5140
首先,西门无爱要对一直支持我的113个读者说一声抱歉。
发生了一些情况,这几天我认真想了一些事情,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本书将进入随缘更新状态。
我对这本书的成绩不抱什么希望,想着再怎么扑街都要不断更地写完一百万字,算是积累经验。
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我有一篇废稿,应该能解释一些事情……
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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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某月某日,没有太阳,心情-与腐烂的猪舌接吻。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高街上的流水给我带来了一个残破的玩具,隔壁的老人好像是死了,雨水也挡不住家属刺耳的哭声。
我想着死后埋在地下,人是不是还会思考?永远的黑暗实在是可怕,我撕了作业簿,撒碎纸到处都是,学大人烧的纸币,作徒劳功驱赶着死亡。
我跑到雨水里,趴在墙上听死人的声音,他没有叫、没有哭、被关在棺材里也没有跳出来透气。
我又想,我不用嘴说话,在脑袋里说话,这是不是就叫做思考?这是我独有的能力还是所有人都具备的普通货色?
是不是世界上只有我会恐惧死亡?生怕被推进棺材在黑暗里静默百年?
……
2007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嚼了发霉的沥青泡生姜
我找到了人类知觉反馈的机制,他们会怕痛、会生气、会扯开脸上的肌肉做威胁状,他们看起来在做出行动之前会和我一样低头开动脑筋,但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为什么我能感知到我在思考,而感知不到他们在思考?
我断定除了我,世界上的人类没有思考能力,如果有,那也是不同机制起着相似作用的我不知道的陌生玩意。
我用石块砸破了同学的头,而未感到痛苦是思想不能接触、感情不能理解的证据。
……
2009年某月某日,南方不会下雪,心情-吞了竹片拌巧克力饭
我是作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一段血脉轮回中的短暂一截?上一百年是留给我这些精子的某个爷爷,这一百年是我,下一百年是继承了我的精子的某个儿孙吗?
我意识到,我应该像正常的人类那样结婚、生子、老去,我在尝试着做了,首先是找到一个雌性,并展开追求。
没有成功,我从人类读物上得来经验,伪装成痴情的男孩,试图感动自己。
有点感觉了,但是我忘了自己总结的经验——人类没有思考能力,我并不能准确把控那个女孩大脑时刻的活动,不知道那种神秘的机制做出了什么结论而使她拒绝了我。
我应该不合适与人类女性繁殖后代。
……
2011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吮吸油炸圆珠笔
我应该学习一些技能让我在人类的社会生存下去,可生存似乎没有压力,是苟活还是腐烂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是一个特殊的个体,对人类而言是害兽。
我观察学校沿路上的老鼠,发现他们只要少许的食物就能生存下来,我应该也可以。
去哪个学校就读、择业如何,按过去表现加上一点他人意见即可。
未来如何都可以接受。
……
2015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品尝清蒸塑料袋覆奶油
对人生的漠然好像让我付出了代价,我并不能与人类群居,选择了一所无名高中的我不得已住进了八人的宿舍。
八人,不算我是七人,他们不能思考,理所当然对我的脑袋有所觊觎,一个学期之后我落荒而逃。
我不喜欢说话,因为大脑想要说的与嘴想要说的最终不同,我憎恶言不由衷,分辨同居者的言论真假让我难堪。
他们或许在我不能了解的地方思考,嘴上说的是假话,或许不能思考,嘴上说的是真话。
前者让我难堪,后者更让我难堪。
我不招人喜欢。
……
2017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舔舐水煮皮靴
因为某种商业模式,我提前进入了大学,这一次没有走读的选择,只能住在宿舍,集体生活让人作呕,学校的每一栋建筑、每一个行走的肉体都蒙上了我之思考浓艳、肿胀的血色。
我养了两盆绿色的廉价植物放在桌面,也摆上了许多只看过几眼就失去兴趣的书籍,一如既往,脱掉痴情少年的外壳之后穿上了热爱生活的青年外壳。
我试图说服自己热爱生活。
……
2019年3月某日,没有太阳,心情-含弄雨坑里被轧死的青蛙
我将两盆恶心的绿色植物送到楼下的垃圾站,将圈养过两只走失螃蟹的方形鱼缸遗弃在宿舍,去教师的办公室提出了退学。
我在自我蒙骗中买了许多利器,有几百元的长刀,没有开刃也能割破我的手指,应该也能刺穿他们的肉体,有几十元的零散刀锯,买来的借口是做手工,但却被我束之高阁,几块木头手感想来不好,一开始它们的目标就是柔软的肢体、内脏、血管、黏膜。
我改变了锒铛入狱的世界线,再次逃跑,躲回家中等待退学手续的完成。
我是一个好人。
……
2019年5月某日,没有太阳,心情-撕咬死者手中的橡胶
我试图寻找一个维生的活计,但却发现我失去了与人沟通的能力,或是干脆未曾拥有。
细数我二十年的轨迹,于我留下映象的无非就是三个人,父,母,家姐,他们与我有血的联系,动物本能让我无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能感到安心。
他们试图让我学正常人一样交际,结识阳光下的朋友,找到爱人组成家庭,生养后人。
我常年带着乖后人的面具,从不顶撞他们,矛盾就此而来。
陌生人会给我带来危机感,解决此的方法在两个月就被我认识清楚——杀死眼前的动物,或是逃跑。
二十年来,我终于说出了“想死”。
……
2019年5月某日过一天,没有下雨,心情-呕出胃囊与洗衣液佐餐
我开始写作,我不爱写作。
我认为我能分辨谎言,但显然是给予了自己厚望。
经过被所谓的一万字一千元的打字员工作欺骗了手中的两百元钱之后,这是我唯一能够找到的——待在家里,无需与陌生人接触的工作。
我在胆怯,费尽心力模仿着写了虚假的东西。
那是一本描写拥有非凡力量的纯情男孩和温柔学姐的故事,构成其的碎片来自于我几年来看的动画与小说。
我知道那所知所感都是虚假之物,跃动的线条,激昂的文字无论多么鲜活多么灵动都是其他人类拟造出来的意象。
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其实一直在不自觉的触摸着他们的灵魂?
是不是我写下的文字也有机会被其他人类所触摸,他们是不是能够感受我大脑的每一道沟壑痉挛之时所迸发的呻吟,他们是不是能够稍微的……只是稍微的理解一下我的思考?
欣赏他人的喜乐会让我欢喜,我却想用黑色的灵魂让他们痛苦。
何其卑劣。
……
2019年6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渴饮公共交通工具的脓血
可活动关节人偶——
我在购物网上遇见了天使,她们不会说话,她们不会走动,她们能够不眨眼看着我历经日月穿梭,腐臭入土。
她们是可确定为不会思考的天使,我想我爱上了她们。
但是失败的写作并没有给我带来收入,我不能购买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我想用廉价的手段获得我的爱人,自己寻求材料与知识亲手将她从泥与土中带出来就是唯一的方法。
但是。
我也没有购买材料的存款。
天道不公,我能够在过去获得生命,她却不能。
迟了二十二年减六个月,我的生命少了她的陪伴二十二年减六个月。
……
2030年某月某日,北方会下雪我却没有来到下雪的季节,心情-浅尝浸泡甲虫的橘子汽水
三十年减去十九年,被余下的是多少?
答案是十一年,我换了居处,喜寒怕热的我逃到了北方,剪去生命的十一年将我的爱人从静默的世界里拥了出来。
她全身木质,有一人身高,上了清漆,涂了粉彩,漂亮得很。
我尚作矜持,未与她缔结婚约。
被谓之‘永恒’的是何物?
我已死去,她还存在——这就是我的永恒。
在死后的寂静中,她最后留在我的眼膜上的被岁月滤影的模糊轮廓,会永恒的陪伴着我。
我是怪人,不交往的邻居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
2031年12月25日,没有下雨,心情-裹含眼瞳长出的铁晶
邻居的肚子越来越大,偶尔听到的消息中传来了她即将生产的声音。
她的丈夫匆匆的带着医生上楼,不多时我就听到了人类的哭声。
先是婴儿,应该就是那个在他的母亲肚子里待了十个月,或许是九个月的婴儿。
再是医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婴儿一起啼哭,我从不讥讽人类的相貌,但这时却对那个婴儿的惊容抱有好奇。
最后是两个夫妻,无数的狂叫、啜泣、哀嚎、歇斯底里从楼上传到了我的耳朵。
我持握利刃上楼,要贴近了观看这前所未见的绝望。
楼下传来了彭的一声,我不明所以,进了屋才知道是那个刚刚分娩的产妇坠楼了,想来是自尽,因为她的丈夫也用菜刀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我走上前,蜷缩在地上的医生却阻止了我。
‘不要看他!看到他就会发疯!’他是这么说的,眼睛中也流下了血泪。
我不会去听一个疯子的话,踢开他走到床边看着那个婴儿,他睡着了,全然不知刚刚他的父母被他亲自杀害。
楼下渐渐有了惊恐的叫声,好像是死者已经被发现。
在警察来之前,我想,如果是看到这个婴儿的人类就会发疯自杀,那么我为什么没有从阳台跳下去成为另一滩肉泥?
是不是因为他使人疯狂的能力只是针对头脑空白的人类,而对会思考的我没有作用?
嘈杂的声音将这个没有我想象中的奇形怪状,只是普通的婴儿吵醒。
他的脸皱了起来,嘴巴下撇,发出了嘹亮的哭声。
就像是热风拂面,我的头发尽量往后拉扯,眼睛像是要突出眼眶。
我突然笑了。
我是人类?
……
2031年12月15日过一天,没有太阳,心情-舌点猫脊骨
我并没有发疯,在与特殊人员交谈之后,他们委托我照顾这个婴儿。
在此期间他们完全不敢睁眼进屋。
我因为直面他而保持冷静的特殊获得了抚养他的权利。
我不是人类,至少不是与其他人类一样的人类,我又一次确认了这个事实。
我下过一次楼,去看那个血肉模糊的前妈妈,她的尸体已经被拉走,我只在原地不远找到了一箱冻死的幼猫。
遗憾。
在将它们摆到盘子上准备吃掉之前,却意外发现了其中有一只尚有气息。
我把它扔给床上的婴儿玩耍,并把其他死猫带给我的爱人分享。
我清楚的认识到我并没有发疯。
……
2033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轻吻木人唇
‘不许哭,不许笑。’我对白梵如是说道。
白梵既是那个被我抚养的婴儿,现在他已经有两岁大小,那只折耳的母猫也有两岁大小。
‘你只有伤害自己的权利,而没有伤害他人的权利。’我知道他听不懂,但我也知道他会牢记。
我将这两个小东西送到大楼外面,放到纸箱里,并对折耳猫说。
‘你有能力照顾他,我现在将这个权利交给你。’
我正在写着最后的日记,每一字都是临终绝笔,我会在此后死去,接下来你看到的是遗言,也算作我对死亡的策划。
——
拿到、看到这本日记的你应该长大了吧?
我当初想差了,不知静默的疯狂也是疯狂,从你对我做第一个表情起我就陷入了未知的狂热当中。
我……居然对我的爱人怀上了恐惧。
她……会不会与我不理解人类的思考一样,不理解我的思考?
就像我因为在心中听不到人类的思考而否定人类的思考能力一样,未能听到我的思考的她是如何看待我的?
我恐惧着这一点,她有生命却不是我理解的生命,所以我做出了我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给她喂食我的鲜血。
与令人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放松的亲属关系一致,思想无法连接,那么就让她的身体里面流淌我的血液,达成血缘关系。
我似乎唤醒了某种啜泣的灵魂,她活了过来,在一天夜里活动了她的关节,与我接吻。
我用我的血亵渎了她,她成为了与我一样的低等生命。
你会从各种地方知道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真实的恐怖演绎到了他人口中会褪为虚假,但至少从我口中所知的倒是不虚,这栋居民楼里没有了居民,是远近闻名的鬼楼,在一年之前,每当月光射下,她就会翩翩起舞,与任何一个人交合,并从那些大脑啃食他们,她最喜爱男人的胰脏,女人的卵巢。
我就是将她束缚在这几千平方的枷锁。
我深爱着她,她是我制造的同类,所作所为却与我背道而驰。
在十几年,亦或是几十年后,这要取决你何时看到这行文字,我要教导你最后的真理——
你的一生只能杀死一个同类,那就是自己。
这是悬于腰间的绳,脚下就是深渊。
我将点燃我的居所,行使我与生俱来的权利,了结自己的生命。
我并没有杀死她的想法,但假若她也爱我,定然无法忍受她之于我永恒。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她是我的永恒之爱,亦是她的永恒之恨。
完美的落幕无非就是两者都化为火炬,告别尘世。
我一生应说之话将尽,是你将我导向终结,但我却未有怨愤。
众生是蒙上黑布、锈笼里的鸟,听其声便以为周遭是同类,我不会飞、翅膀无毛便自疑身份。
却不知道众生都无毛,飞翔也不是本该有的能力。
就知道若是触火皆死,众生都是畏火的冬鸟,春雷交击、林中燃火之时无鸟可活。
你就是雷火。
使我认识到我也是鸟。
笼中鸟啼唱不同,无碍于都是笼中鸟,我死去了、沉默了、无力啼唱了,另一只笼中鸟未尝不是另一个我,无需挂怀。
——
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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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无非就是在家啃老,很痛苦……
所以这本看不到希望的书很遗憾的不能在继续下去了,日后我可能会重新捡起来写上几章,但是重心不会在此了……
新书是《旧日再现》,现在在我打字的时候应该还在审核,有兴趣的朋友就去看一下吧……
还有……不要再给这本书投推荐票了……
最后……实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