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有受伤？”
  容长侍知道帝后说的他是九殿下，她回忆一下，开口。
  “九殿下并没有受伤时的样子。”
  帝后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最近寒凉，明天让御医去给他看看。”
  身后，容长侍轻声应道，眼看着帝后走远，她才离开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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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后刚上床躺下，肚子上一重，让她平静的心晃了一下。
  “你去哪了？”
  帝君暗哑的声音在帝后耳边响起，帝后侧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
  黑暗中，帝后清楚的看见对方眼睛微眯，睁开的有些艰难。
  她不动神色的转回头，将肚子上的手挪开。
  “登东。”
  帝君没再问，他转了下身，呼吸均匀，似乎又睡过去了。
  帝后也闭上眼，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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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南溪宫的人像以往一样行动，只是在路过大殿门口时，眼神总偷偷往这里瞄。
  天还没亮，南溪宫大门就被敲响，是太医院的院判，赵生。
  他身后只跟着两个医徒，三人盯着大家的目光，说明来意。
  虽然南溪宫现在的人都是做事谨小慎微的，但赵生他们还是收到了一波暗里的奇怪眼神。
  赵生面上不显，心里悲叹。
  他好端端的在床上睡的正香，忽然就这样被人叫起来，天还是个黑的。
  但因为是帝后下的旨意，赵生只能吞下快冒到嗓子眼的怒火，带着人赶来。
  到了后，果然不出所料。
  这位九殿下睡的正香，他一直等到现在也不见凤绫起床的动静。
  又犯困此时又饿的赵生，叫住了身边的一个宫女。
  “九殿下还没醒吗？”
  宫女摇头。
  赵生的放下茶，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起？”
  之前他已经叫人去催凤绫，但还是没有动静，他怀疑根本就没有叫。
  所以这次他也没叫催，直接问九殿下什么时候会醒。
  谁知宫女又是摇头。
  赵生想把自己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喷她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又摇头？
  赵生的脸色不自觉沉下来，宫女不敢得罪，连忙开口。
  “因为殿下时而辰时，时而巳时，时而午时起。”
  赵生沉默了。
  也就是说凤绫一早上无论哪个时间点都有可能会起，那他也要等一上午……
  赵生僵硬的转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仅有的茶水，手也在此时空空的肚子上摸着。
  所以他还要喝茶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赵生不可思议的看向站在周围的宫女太监，这些人一个个低眉顺眼。
  若是以往，赵生肯定会赞叹这里的人被调教的很好，很有规矩，但他现在只想有人不懂规矩的看到他什么都没吃，然后给他上一些吃的。
  深吸一口气，忍住内心的不快，赵生不去想肚子传来的饥饿感，又拿起身边的茶杯。
  一口茶下肚，虽然还是饿，但总比啥都没有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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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外面的小太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然后转身，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小日子。
  小日子听完，让小太监下去，自己则继续安静的守在外面。
  倒是对面新来的太监小泉子发生询问。
  “公公，为什么不告诉殿下，赵院判可是帝后娘娘派来的，若是被娘娘知道，恐怕会惹娘娘不高兴的。”
  小日子仅剩的右眼看着小泉子，两人对视几秒，小泉子就把视线移开，心脏却还在加速跳动。
  小日子收回目光，没有回答。
  ##
  荣王府，为了庆祝裴绵考试顺利，罗晨光特地起了个大早，和裴绵一起上街。
  说是给裴绵买东西，最后自己反倒逛的入迷，完全忘了最初的来意。
  裴绵找了个地坐下休息，罗晨光还要继续逛，听雨跟着罗晨光。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从裴绵身边经过的小二不小心将自己手里茶壶里的水给洒了，弄湿了裴绵的衣服。
  裴绵刚刚扬起的笑容顿住，随后她冷淡的点头，也没计较。
  小二一脸心虚的表情离开。
  他走后，裴绵将垂放在腿上的手抬起来。
  她眼神随意的扫了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和目光。
  裴绵皱了下眉，低头，打开手掌。
  掌心里，是一张揉成一团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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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绫终于睡饱了，她身体张成大字型躺在床上。
  脑子里如是想着，‘睡少了不舒服，睡多了身子难受’。
  凤绫翻了个身，手撑在床上，慢慢爬起来。
  “小日子。”
  小日子耳尖的听见凤绫的声音，他直接推门进去，跪在凤绫面前。
  “殿下，奴才在。”
  “吾要沐浴。”
  凤绫说完，感觉嘴巴麻麻的，她从床上下来。
  此时小日子已经走到门外，叫人进来。
  这些人一同往常，手里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凤绫简单的洗漱干净，就坐在桌子上，一手转着佛珠，令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原本坐的直直的背，此时也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弯曲，最后凤绫干脆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
  下巴上枕着一个软软的枕头，歪头，目光落在静放在桌子的佛珠。
  这珠子很黑，但如果靠近仔细查看，就会看到上面繁杂的纹路。
  凤绫闭眼，指腹在珠面上轻轻摩擦，通过皮肤的触感来感知，在脑海里勾勒出佛珠上的纹路。
  “殿下，已经好了。”
  外面进来的小太监对小日子点头，小日子轻声开口。
  声音真的很小，小的连离他最近的小泉子也没有听清楚。
  但这点动静却在凤绫的感知范围内。
  她睁眼，将佛珠套在手腕上，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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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绵盯着这一小团纸看了许久，眼眉低敛，看不出情绪。
  随后她将纸展开，匆匆扫了眼，裴绵就把纸收起来，起身离开座位。
  这家店的楼梯是用木板做的，楼梯间只要有人走动，就会传来沉闷的咚咚声。
  裴绵下楼时下面也正好有人往上走，两人的几乎是裴绵落下前脚，对方就落下后脚。
  这使得声音一直在回响，没有间断。
  和对方路过时，裴绵原本一直看向前方的视线忽然转向对方。
  只看了一眼，裴绵就收回目光。
  擦身而过后，她忽然跃起，在半空一个转身，轻飘飘的落在扶手上。
  同时，原本她所在的位置，只有一个破碎的花盆。
  那清脆的声音才刚刚传到大家耳朵里。
  众人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有人骂骂咧咧，有人则伸出脖子好奇查看。
  裴绵只瞥了眼地上碎裂的花盆，她抬头往上看时，冒出好几个头，但这些人的表情很明显也是一副好奇。
  裴绵并没有在这些人里面找到什么可疑的人，她也不脑。
  转眼去看其他地方，发现之前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此时也不知消失在了何处。
  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显眼，裴绵飘下来，人群自动让出一个道。
  她顺势往外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没
  帝后这边因为帝君缠着，所以她简单的和容长侍说了几句，就没再管凤绫的事。
  反正人就在她的凤鸾殿，怎么也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容长侍先是跟在帝后身后，直到帝君带着帝后进了房间，眼神不耐烦的看着他们这群跟在身后的人。
  容长侍这才和李公公他们退下。
  没有帝后在，容长侍一脸高冷。
  李公公手持拂尘，笑着上前开口叫住了直接往前走的容长侍。
  耳边传来轻轻的“嗖嗖”声，像风拂过草地的声音。
  凤绫抬眼，不远处的温泉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一身黑衣，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下巴。
  见凤绫看向自己，卫计下秒就消失在原地。
  他只出现了一瞬，但凤绫实力清晰的看到远处焚烧的香，此时才烧了一半不到。
  瓣带着点刺痛。
  刹那间，似有一抹寒光闪过。
  但再看时，那眼睛一如常人般，黑白分明。
  “殿下，奴婢来服侍您。”
  如果案子最后真的查出来的话，受益最大的他。
  那么这件事难道对凤绫也什么好处吗？
  吱呀声打断了小日子的思路，他抬头，见凤绫衣冠整齐的站在门口。
  细心的小日子发现凤绫还是先前的那套衣服，短短几秒，小日子已经在脑海里回忆了个遍，确认自己记忆里有让人将凤绫的衣服放进去。
  他再想到凤绫此刻不似平常的表情时，心里升起警惕。
  小日子并没有看到除这之外的别的情绪，但凤绫的这番话让他心里出现了个猜测。
  “殿下，宫里是有一处温泉池，但并不是在帝君寝宫，而是在帝后的寝宫里。”
  听到这里，凤绫原本的兴致淡了下来。
  沉默了下，她还是往外走。
  “吾出去的太久了，未免母后担忧，去看看她先。”
  装粉，喜欢古装，所以就买了很多古装，刚才是不小心摔倒，慌张间扯了衣架，所以才被一堆衣服给埋到了。
  所以沈女士是吓晕过去的，谢瑜没有说出来，但还是不开心。
  “姑姑总叫我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自己都不好好照顾自己。”
  沈女士对上谢瑜清澈的眼睛，担心的表情，莫名心虚。
  “不过姑姑可是让我长见识了，这身打扮，一点也不比电视里的差，看起来很俏丽。”
  有一个保姆照顾他，她忍不住好奇开口。
  “小瑜儿，听说你这些年在国外都是一位保姆照顾你的，现在你回来了，那她呢？”
  谢瑜揉捏的手停下，抿唇沉默，突然安静，沈女士的心却紧张起来，糟糕，她是不是问错了？
  “她死了，她不是保姆，她是一个很好的奶奶。”
  沈女士没再说话，她问了不该问的。是的，她想起来，一年前谢瑜就说有事，好像是一位亲人去世，所以拖到现在才回来。
  可沈女士印象里却没有听说哪位亲戚有事，只当谢瑜是不想回来。现在看来，是那位把谢瑜照顾大的“奶奶”去世了。
  一向没心没肺的沈女士这回紧张的睡不着觉，即使谢瑜的技术再怎么舒服。谢瑜把脚放下，给她盖好被子就走了，全程没有再和沈女士说一句话。
  门关上的那刻，沈女士赶紧自己的好不容易打开的一条缝也重新关上，关的死死地。
  警所，沈泽在电脑前查看资料，干净利索的打扮，冷硬俊俏的脸，让外面的女警时不时偷偷瞄过来。
  特定铃声响起，沈泽微不可查的皱眉，迅速接起。电话那头，异常安静，没有半点声音，沈泽奇怪的看了眼，确认是沈女士打来的，担心沈女士出事了，正要开口，那边沈女士才幽幽道
  “儿子啊，怎么办？我好像惹小瑜儿生气了，他都不和我说话了。”
  说着说着，沈女士话语里带起了哭腔。沈泽可以确定，那边的沈女士一定没有掉眼泪，但眼睛是肯定红了。
  沈泽听了原因，告诉沈女士好好休息，等自己回家解决。
  沈泽下班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他把夏芒带上，去了杂物街。这条街有店也有地摊，各种物品都有，又真有假，有天价有便宜。
  “你要买东西送人，但不知道送什么，所以带我来参考，那个人是女性吧？头儿，你该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吧？地下情？”
  “你不是经常给吴明送礼物吗？挑礼物肯定有经验，等会儿好好挑。”
  夏芒对玉没什么了解，她已经放弃挣扎了，但如果老板是骗人的，拿了不好的玉来戏弄她头儿的话，她可不好说话。
  谁知一听这话，老板将盒子重新盖上，脸色差了起来。
  “不卖！”
  最后那两枚平安玉锁还是到了沈泽的手里，但是夏芒出来的时候一直在自责。
  “对不起，头儿，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宰了。”
  夏芒没有要砍价的意思，她是真的不懂鉴别真假，所以才发出疑问，谁知道这老板最近经历了什么，硬是把他们和他说的那
  沈女士声线瞬间拔高，“你还有心情吃饭！”
  沈泽对于自己母亲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动脑子，脾气暴躁已经习惯了。
  “有句话说，任何事，一旦一起坐上饭桌，就有商量的余地。而且你不是故意的，我先叫他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