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曦陪着爷爷来过一次，那些村民看完病就走，没有给钱的。
  方烁也没主动要过钱，那五万块是爷爷自己送来的，下意识的陈梓曦就认为方烁看病不要钱。
  想想方烁还真没说过“看病不收钱”，这话是爷爷跟卫生局张局长说的。
  陈梓曦：“哦，那多少钱，你说。”
  方烁：“五千。”
  “多少？！”陈梓曦猛然涨了个调门，达到highc了。
  “五千。”
  陈梓曦瞪着方烁说不出话，忽然发现自己看错了这小子。
  扎了几针，推巴拉几下，就5000块，都说医生黑，这特喵的也太黑了吧！
  气的她差点儿爆粗口。
  释少阳也惊讶的够呛，虽说他们这些人身份特殊，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老百姓日常生活还是了解的。
  要说做个核磁共振，5000块钱倒不能算多，有的三甲医院核磁七八千块呢。
  可这种中医门诊，虽然没去过，5000块钱怎么想也太离谱了。
  “这，这也太贵了。”
  进屋时他说了句“必有重谢”，刚才还真琢磨着怎么感谢这位小神医呢，结果没等他想出来，人家已经不需要感谢了。
  方烁嘿嘿一笑，“贵是贵了点儿，可你们进屋的时候也没打听价啊。”
  旁边忽然有人怯生生的插话。
  “方烁，内个……”郑雪莹心惊胆战，“我奶奶的病，多少钱呀？”
  一听要价五千，可吓坏郑雪莹了。
  后进屋的这些人还没来得及看病，嫌贵可以走，可她奶奶的病方烁可是已经看过了，而且也做完了针灸。
  就算方烁看在同学们的情分上给打个八折，不也要四千块吗！
  郑雪莹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胡铭，“你他喵的也不说清楚，这么贵的门诊费也就你们家能花的起，你当我们家里都有个市高官呐！”
  后进屋的周峰几个同学家属默默拿起外衣，时刻准备开溜。
  就算你是神医，可也真够黑的。
  方烁笑了，“你们看病不要钱的，免费。”
  大伙儿都愣住了。
  释少阳咧着嘴：“他们看病就不要钱，我们看病就要钱？”
  “嗯。”方烁点头，“他们是我同学，不要钱。”
  释少阳觉得胸口有股火一蹿一蹿的要爆发，却又不知道怎么发，竟无言以对。
  人家是同学，就不收钱，你还能怎么着。
  好像卖冰激凌的，看到同学来了，白给一个，咋地，你还能说凭啥给他不给我啊。
  一旁的陈梓曦早已经气得脸色比耿汉还白，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释少阳憋了半天，吐出俩字，“给钱！”
  陈梓曦咬牙：“没有那么多现金，致付宝行吗？”
  “行啊。”
  方烁乐呵掏手机。
  扫码，转账，收款，5000块钱到手。
  “记得明天来复诊啊。”
  方烁笑的很殷勤。
  “我们还来复诊？！”
  “当然我只是建议，你们随意。”
  方烁依旧笑得殷勤。
  ……
  公安局配备的警车上，陈梓曦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咬牙切齿地：“真想一道雷劈了他！”
  不是他们这几个人花不起钱，指导组不差钱，差的是事儿，看一次5000块，别人还不要钱，只收她们几个。
  这不就是拿她们三个当冤大头吗！
  “哈哈……”耿汉忽然放声大笑，“我喜欢那小子！”
  释少阳心说你是真见好了，居然有心情笑了，忍不住问道：“你喜欢那小子？为什么？”
  “没见过能让曦姐吃瘪的人，那小子是第一个。”耿汉笑道，“我喜欢！”
  “滚！”
  陈梓曦暴叫一声，眸子里居然隐隐闪烁着雷光。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释少阳暗叫一声“不好！”
  这是陈梓曦要进入暴走状态的前兆！
  那种的情形他可是亲眼见过的，仿佛雷神附体，而且丧失神智，无法分辨敌人还是战友，见人就杀，看到的一切都是敌人。
  而后就虚脱了，瘫在床上十几天都起不来，做过什么一概不记得。
  麒麟里好几个觉醒者都曾出现过这种状况，《修行实践内部通报》里把这种状况定义为入魔，暴怒是诱发因素之一，但身体机理改变的原因科研组始终没有研究明白。
  “耿汉！”释少阳怒吼：“你再说话我就开除你！”
  “那嘛、萨曼达、瓦吉拉、将达嘛、哈洛萨、那斯帕达、雅吽德拉嘎……”
  释少阳双手合十，念起不动明王咒，车厢里响起阵阵佛音。
  耿汉心知自己又闯祸了，缩着脖，一句话不敢说。
  陈梓曦眼眸中的雷光终于消失，释少阳长出一口气。
  车子在公安局科技大楼院里停下，陈梓曦下车，狠狠瞪了一眼耿汉。
  耿汉讪笑：“曦姐，别生气了，我这条命还不值5000块钱吗？”
  一句话把陈释二人都说怔住了。
  对呀，5000块钱算啥，耿汉的伤情好转是关键。
  玄真老道都未必看得好的伤势，5000块钱就能解决，赚大了啊。
  耿汉：“再说，咱们组医疗预算不还省一百多万呢吗。”
  释少阳摇头，“这钱不能走医疗预算，得走别的帐报销。”
  耿汉明白了，医疗预算是在协会医疗保障局消费用的，他们是不允许在协会外看病的。
  “耿汉说的对，钱算啥，姐掏了。”陈梓曦笑盈盈的，“晚上曦姐请你喝酒！”
  耿汉直摇头，“小神医不让喝酒。”
  好吧，那个黑心的小神医不让喝酒，就真不能喝酒。
  上楼的时候，耿汉问：“曦姐，我还复诊不？”
  “这还用问，当然复诊了，看好为止。”陈梓曦心情已然大好。
  ……
  殷勤地送走三位上帝，方烁心情大好。
  给耿汉看一次病，不但收获16点五行阴火、32点功德和1点修为经验，还得了5000块钱，大丰收的日子啊。
  方烁知道自己超级黑，开口要5000，黑的离谱。
  可是没办法，丹药学太烧钱，不能黑乡亲，又不能黑同学，就只能黑指导组了。
  谁让他们是公家的，有的是钱。
  再说，“姐杀人有证”？
  哼哼，“我看病有证”！
  有本事就别找我来看病，让我看病就得经得起我黑。
  方烁从来都不是一个宽怀大度的人。
  你不招我，我保证不招你。
  你欺负我，我就必须还回去，美女多了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