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合) 佐助舍命护鸣人,不斩弃刀殉小白
作者:
飘雪de清秋 更新:2021-10-21 18:32 字数:8604
剧情没安排好,爆字数了……
齐牧当然知道自己渡不过心魔劫,他执念深重,早已无路可退。世人趋之若鹜的先天灵宝乾坤眼,给他带来的是无穷的压力、觊觎和杀机。它本独属宇智波氏,机缘巧合才到了他这。因此,他不仅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反而受了它的牵连。
他的乾坤眼无法关闭,灵力每时每刻都在被它消耗,就算他是雷灵根也负担不起,故而闭关多年。后来,他却感谢乾坤眼不停地侵蚀着他的灵力,延缓了他的晋级期,但也只是延缓而已。
在凌霜刀传来的嗡鸣声中,引雷阵已开,一切都回不去了。
且说小樱正一无所知、提心吊胆的维持防卫阵时,骤然掀起一阵狂风,她松了一口气道:“这是师父在启动昨天布下的法阵!快看!那边有两个人!”
使者拢了拢袖子道:“看得不太清楚啊。”
顷刻之间,电闪雷鸣。小樱被近在咫尺的白光闪的睁不开眼,吓了一跳道:“天雷!怎么回事……难道是渡劫?!”
齐牧直面天雷,白色的电光笼罩了他的全身。一部分电流顺着灵流汇聚在他的掌间,又渐渐融化成膜覆盖在他的手上,蓝色的灵流形成的雷电在白膜上跳跃着万劫不复的湮灭之舞。
强烈的白光几乎将再不斩的双眼晃瞎了,但他等了半天也不曾感受到什么痛楚,反而是左手掌心传来了细微的烧灼之感。他勉强自己睁开双眼,就看到白一动不动地挡在他身前,被四只灵犬死死钉在他原来所在的地方,胸口被齐牧带着天雷的掌刃贯穿了,血流如注。
未曾魂消魄散,已尝撕心裂肺。
刚才左手传来异样之时,就是白离开的那一刻。“我又被他摆了一道”,再不斩想道:“那根本不是什么主从契约,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灵犬被白不知用什么仙术,与他牢牢吸在一处,生生挨了天雷晕过去跌在地上。
齐牧百感交集地想道:“是那个半魔少年!佐助和鸣人……还好还好,他们的灵力还在。这少年竟有办法替再不斩挡天雷?连我的灵犬也被他算计了……不过,他自己业已是魂飞魄散了。”
为了寻找白而匆匆赶来的鸣人被这惨烈的一幕震懵在地,听再不斩阴森地笑道:“本大爷的未来只有死?不见得吧!”他被灵犬麻痹的魂魄完全恢复,僵硬的控制自己的左手去握刀柄。小樱担心地大叫,齐牧见状也暗吃一惊:“他打算连这个孩子也一起砍了吗?”不及再不斩行动,他就抱着白一个瞬身闪到了小樱他们身边。
然而再不斩一刀落空后并没有停手,他在继续向地上的灵犬剁去时道:“我真是捡到了一个好工具啊!在最后一刻,还帮我创造这么好的机会!”齐牧咬牙慌忙用空着的左手掐诀把灵犬送回纳虚戒,小樱和使者则细细打量这个出现得莫名其妙的少年,在瞥见他佩戴的六棱花白玉腰牌后,使者与小樱对视一眼道:“看他的穿着,该是那个戴面具的少年。”小樱颔首,她在害怕,因佐助和鸣人未知的情况。
轰雷掣电之中,雾已散尽。齐牧的雷劫因天雷误伤无辜暂且停歇,周围蠢蠢欲动的势力保持观望,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
鸣人一声怒吼:“我饶不了你!”打破僵局,他刚要向再不斩那里冲,就被齐牧喝止:“鸣人!你在那边看着就够了,他交给我来对付。”说罢,他合上了白的双眼,起身待战。
小樱在阵中喜道:“鸣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佐助呢?”见鸣人因怒火烧得通红的脸色登时变得苍白,冷汗直冒,情绪低落,欲言又止,她迷惑地向鸣人身后望去,呼吸一滞。
佐助静静躺在远处,生死未卜。
齐牧纳闷两个徒弟的反应,却听再不斩道:“齐牧,你可没空看旁边啊!”二人一番撕斗,齐牧灵力充沛,游刃有余,为了拖延时间到下一阵天雷到来,他一直采用武斗的形式与再不斩较量。再不斩心有所疑,但自得知齐牧为雷灵根后,不用跟他斗法再好不过。水可导雷,他的主场优势已成他的短处了!但他明知巨刀在近战时不占便宜,却执意用刀相拼,是以渐处下风。
使者见那边打得难舍难分,瞟了一眼浑身发抖的小樱,轻叹一声道:“那些喽罗暂时是不敢过来的,我们一起过去,这样你也不算违反了你师父的交代。”
小樱含泪道谢,可一撤阵,数只羽箭就接踵而至。幸亏鸣人拔剑挡住,两人飞奔至佐助身边,小樱迅速重新布阵。
入目便是飞剑残骸,小樱心中大恸,转眼看到佐助抹额上完好无损的红玉,又感到怪异:“傀儡符为何没有一丝反应?对了,我刚才看到那少年的腰牌依然是白色的!他之前杀了那么多的凡人,按理说,他早就该成了堕修!诈死的再不斩……长针……心脏……难道……是古籍中记载的不死穴?抹额上的红玉里藏有傀儡符,但它却没动静,所以佐助是假死!他还有救!可是,怎样才能让他醒过来?”这边冥思苦想按下不表。
且说齐牧与再不斩过了几十招后,在他一刀抡过来时,借巨刀之力一个后空翻,落在鸣人身边后道:“现在的你是赢不了我的。”
齐牧拳脚带电,打到再不斩身上后,又沿着他的经脉游走全身,再不斩浑身麻痹不甘道:“你说什么!”
“你的心已经乱了……”齐牧话音未落,就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原是家仆带领一众堕修和刺客上前。齐牧不动声色,终于上钩了。他除了拖延时间,也是在营造一种两人都已山穷水尽的假象,就是为了把这些杂鱼钓出来。那场浓雾把一切都掩盖了,包括他们真实的战况。
家仆给再不斩丢了个白眼,啧啧叹道:“再不斩,瞧你这一败涂地的样子,真叫人大失所望啊!啐!屁的修士,要么是功德,要么是钱财,跟我们凡人做生意有什么区别,各取所需罢了。
实不相瞒,我家主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们,更没想过把钱付清。有那些钱招兵买马,能做的事多了去了。这些堕修垂涎你们身上的宝贝很久了,总不能叫人家空手而归吧!这样一分钱都不用花,真是好办法,你说对吧?若说这个计策有失误的话,那就是你!再不斩,听说你是玉龙山派的鬼人,但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引人发笑的小丑罢了。”他还嫌不够似的缓缓踱步至白的身旁,踢了白一脚道:“还有这个家伙,居然敢折断我的手,死的活该!”
鸣人火冒三丈抹起袖子道:“你这混蛋!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齐牧一把揪住鸣人的衣领道:“冷静点,看看敌人的数量,别轻举妄动!”
鸣人只好气急败坏地转头对再不斩吼道:“你也说说话啊,他是你的同伴吧!”
再不斩靠在巨刀上调息,低声斥道:“闭嘴,小鬼!白已经死了。”
鸣人暴跳如雷,面容扭曲道:“他变成这个样子,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就像我只是代国武成君那厮的棋子一样,白也只是我的一颗棋子,我一点也不留恋。”
一盆冷水赫然浇在鸣人心头,他喃喃问道:“只是棋子?你是认真的吗?”
齐牧无比心累地看着鸣人不顾一切地挣脱自己的挟持,劝他道:“不要这样鸣人!我们已经不必跟他打了,而且……”
“少啰嗦!他还是我的敌人!白、白真的很喜欢你啊!他是那么的喜欢你!而你却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吗!他为了你,出生入死!连属于自己的梦想都没有,结果却只能像棋子一样死去……太残忍了,这不公平!”鸣人泣不成声,他频频想起白跟他娓娓道来的一切,为白感到不值与心寒。
却见再不斩潸然泪下道:“别再说了,小鬼。白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们才狠下心来战斗。那些随从,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只要拔掉他们胸前的长针,他们就会醒过来,可是白却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就是人太好了。是我输了,修士归根结底也只是人,无法抛却七情六欲,更何况我还是个堕修。”
家仆掏掏耳朵,听他们扯淡扯了半天,一再确定面前的这些人已不成威胁,吹吹耳垢道:“他们是你们的了,上吧!”再不斩一刀抡起,众人犹豫着上前。他在迅速控制巨刀绕着众人划了个圈,将一些外围的人撂倒以后,掐诀道:“齐牧,你的雷劫还没有渡完,这些人的事,你们别插手!”
家仆躲在重重掩护之中大肆咆哮:“你这么想找你的同伴,那就自己一个人去!”再不斩垂下眼帘道:“很不巧,我没打算跟他去一个地方。”此时家仆身后陡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小孩,他稚嫩的声音宣判道:“我们这些恶人,都要下地狱!”
忽地凭空出现的半球形的水壁将一伙人牢牢包裹。天摇地动中,水壁被冲破,像是绽放出了一朵血色的莲花。花落之后,在庞大的墓坑上,下起了血雨。
且说小樱在听到再不斩的一番话后,立刻照办。见佐助渐渐苏醒,喜极而泣。佐助迷茫了一瞬后忙问道:“小樱?你怎么在这?鸣人呢?还有那个戴面具的混蛋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樱一一答道:“鸣人他没事,至于那个戴面具的人,他已经死了……”佐助惊道:“你说他死了?鸣人解决的吗?”
“别激动,不是鸣人。他为了替再不斩挡天雷,已经魂飞魄散了。”
佐助听罢思索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我的命……鸣人与他同为半魔,而他却落得如此下场,鸣人那笨蛋,定是要伤心了。”又听小樱喊道:“鸣人!佐助已经没事了!”他只好偏过脸去朝鸣人挥手致意不表。
大雪无声无息,悄然而至。
再不斩踉踉跄跄走到白那里,俯身跪下抱起白,摩挲着他沉静的脸庞道:“下雪了。白,是你在哭泣吗?”
还有最后一件事未了。他双指并拢运转灵力,因自爆元婴而被震碎的五脏六腑支撑不住,他也没有力气再去咽下满口的鲜血了。一只白兔倏地出现在他面前,那是白的灵宠。他道:“你走吧,我们照顾不了你了。找一个地方好好修炼,希望你修成人形的那一天,是跟他一样。”
他转而温柔地注视着白,心下叹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至少最后一刻我也要在你身边。白,你因父母之事,不再相信世间的任何感情,宁愿我们之间只是利用的关系。但我从来不当你是我的棋子,而我也绝不会背叛你。”
神思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了小白的抱怨——
“你不在玉龙山上好好呆着,非要跟我亡命江湖?”
“再不斩先生说,三年后若是我修道有所成,就来接我。可是您失约了……”
然后他突然握住了他的左手施法道:“这是主从契约。我会乖乖听话的,请把我当成工具,让我跟在你身边。”
再不斩拼着最后一口气掐完了手诀,从他身上猛地散发出一阵强光,鸣人抬手护眼,惊叫:“他在干什么?”齐牧艰难地开口,一字一顿道:“散魂裂魄。”
而在那强光之中的再不斩眼前一黑,各个画面隐隐绰绰地跳跃着,演绎了他荒唐而悲凉的一生。
玉龙山派与其他被修仙世家垄断的名门正派不同,立派以来一直都是从山下孤儿中选拔合适的人,经过重重考核,才能拜师入道,是五大门派中立派最晚却发展最为迅速的异类,被其他门派排挤不足为奇。但他们修他们自己的道,又不妨碍别人什么事。
可身处江湖,就算你不生事,也总会有是非来寻你。十五年前,其余四派以玉龙山派掌门与魔族勾结为由进行讨伐。他那时只以为是借口,豁出命来保卫自己得之不易的家园。然而自他亲眼目睹掌门手下的傀儡宇姬强行打开魔界大门以后,他的信念坍塌了。后来,战况愈发激烈。他在一次对抗魔兽时,被同行的其他门派的修士暗算,成了堕修。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在对战中逐渐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前沿队伍成了战局中的弃子!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若说真有什么值得珍视的,就只有这条命了。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得以从战场秘境中逃脱,掉落人间,被交趾国储君搭救。痊愈后受其重托,助其抵抗大商的压境大军。可大商也不是吃素的,交趾国最终还是败了。在国主新丧之时,他被遣去暗杀大商君主,却因行迹暴露被四处追杀。储君登位,向大商示好,至此,一切都明了了,而他,腹背受敌。
就在最狼狈的那个时候,他遇到了白——
“呵,可怜的半魔小子。像你这样,根本没有人会要你,你就没有自由没有梦想的死去吧!”
“……大哥哥的眼睛,跟我一样。”
白不相信任何感情,他又何尝不是?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是,也什么都不是。可与白相依为命惯了,他再也回不到过去独来独往的凄冷日子了。想到这,再不斩释然一笑:我们两个魂归天地,如此也算是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了。
到底是,人如镜里花,情似水中月。
鸣人呆呆望着两人的身影泪流满面道:“白说过,他的母亲是雪魔。”
齐牧回应道:“他随了他的母亲,是个跟雪一样的少年啊。”忽然心头一紧,齐牧蹙眉马上回到凌霜刀所指的地方盘腿坐下,并对三个徒弟叮嘱道:“为师雷劫已至,接下来,你们便宜行事即可。”
于是小樱帮使者将一众随从救醒,送他们渡过黑河返回大商。佐助和鸣人填了那个血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埋葬达子纳、再不斩和白。半个时辰后,齐牧长舒一口气,果断地咽下了一粒丹药,回到伫立在坟前沉默的三个徒弟身边。
小樱率先开口唤了他一声,齐牧问:“什么事?”她闷闷不乐道:“我们出世入世的意义真的就跟那个仆人说的一样吗?”
齐牧心里不是滋味,苦笑道:“这个啊,说来话长了……你们还记得修士的来历吧?”
鸣人答道:“那当然啦!是伏魔兵团!”
“那伏魔兵团是怎么消失的呢?”
鸣人:“呃……”小樱觑了他一眼摊手摇头道:“因为自白帝少昊分六界后,只有魔尊才能打开魔界大门。故此伏魔兵团几经沉浮,最终还是在帝俊时期彻底衰败。不过就算没有魔族侵扰,凡间的魑魅魍魉依然不少,所以那些身怀异能的伏魔兵团士卒就形成了后来的修士。”
“不,修士并不是这样形成的”,佐助道:“伏魔兵团成立之初,各大修仙世家权衡利弊,踊跃加入。伏魔兵团消失以后,他们转而求仙问道,一旦飞升,就能在仙界为自己的家族争有一席之地。但修炼的资源是有限的,为此,新仇旧恨酝酿了不计其数的血雨腥风。
首当其冲的便是身为燧人氏后代的宇智波氏,和有巢氏的后代。两个家族因十万年前的政变结下世仇,争端一直就没消停过。没了军队的军法约束,就更加肆无忌惮。后来,宇智波班掌握家族大权,与当时的有巢氏代表言和,开山立派,是为木叶山派。
原本只是为了集中资源遁世修行,但帝尧时期,十日齐出,六界不安,天下大乱。神仙轻易不能干涉凡尘之事,就立下规矩,修道之人,若想飞升,必须拥有足够的信仰或者功德。自此,门派优势突显,其余家族纷纷效仿,出现了江湖与修士。只不过,历经千余年,只有木叶山派存留至今。”
眼瞅小樱崇拜的望着佐助对其犯花痴,鸣人十分不爽的磨牙,但又不得不承认佐助的确博闻强识,就是这样他才更加生气!
齐牧摸摸下巴道:“嗯,很好,佐助的解说有条不紊。前因正如他所言,而后果……还要从六百年前说起。那个时候,还没形成五大派相互制衡的局面。木叶山派一家独大,由第一任掌门人的胞弟扉间操持。玉龙山派的前身,是到处惹是生非的共工氏建立的若水派。寓意挺好,上善若水,可名不副实,搞的尽是些歪门邪道……”
鸣人举手插话问道:“齐牧师父,什么是歪门邪道啊?”
齐牧被鸣人一时问住了,考虑到鸣人的理解能力,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付出代价去得到我们想要的,这是正道。而令别人付出代价来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是邪门歪道。”见鸣人似懂非懂地点头,他微微一笑:“等你们以后遇到的多了,就会明白我今日所言。”
话头一转,接着道:“我刚才说到若水派,它不仅是挑起第一次修士界大战的罪魁祸首,更是制造堕修的始作俑者。开战以后,第二代掌门人奋勇当先,被若水派用注入了灵力的活人傀儡包围。第二代掌门人当时没有多想,随手一挥,那些无辜的凡人瞬间化作了齑粉。唉,都说人命关天,凡人虽弱,但架不住人家有远古大神伏羲和女娲罩着呀。造人之时,伏羲与女娲就定下规矩:宇宙洪荒,凡入道者,若伤人命,必遭天谴!直到六百年前,修士们才真正领略到这句话的分量。管你是不是濒临飞升的准仙家,一道天谴之雷劈下来,魂消魄散没商量。
祸根深种,并长成参天巨树,阴影覆盖了整个江湖。
后来的事情无止境堂该给你们讲得很清楚了……每一次门派争斗,总会殃及凡人,因此,凡人与修士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你们以后出世入世注意着点自己的言行,明白了吗?”
三个徒弟各怀心事地应了他,鸣人转念想起一茬,问道:“齐牧师父,修士为什么要舍七情、戒六欲啊?”
“因为天规禁止神仙有七情六欲。”
“哈?这又是为什么?”
齐牧苦脸,鸣人怎么总是问一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啊,他抓抓脑袋为难道:“为师也不知道啊,而且这天规还是在八百年前才被修道之人了解。大禹治水成功后,功德无量,可他的妻子女娇还是因动了凡心、私配凡人、触犯天规,被压在涂山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飞升成仙的人已经不再是人了,不能用人的道德标准去衡量他们的行为举止。神仙无情,所以凡间一旦有难,都是凡人自己拯救自己。无论我们通过什么入道,最后殊途同归,都是要成就太上无情道的。”
鸣人怏怏不乐道:“想飞升就一定要修太上无情道吗?我不要、我不想这样!而且那个神神叨叨的司育长老不是说了吗,去求自己的道!”之后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佐助“你也是这样认为?”的搭话。
“八百年来,没有一个修士成功飞升。大家都在被这个问题困扰,比如再不斩和那个半魔孩子……毕竟我们只是庸庸碌碌的凡人啊。”
鸣人没有细听齐牧的感叹,只胡思乱想着:“仙英?仙雄?呃……都不怎么好听啊!哎、对了!绿林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是他豪气冲天掷地有声道:“好!我现在决定了!我要成为仙侠!”
小樱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揶揄他道:“自相矛盾,仙者出离凡尘,侠者招惹凡尘,你如何同时做到这两样相悖的事情?”鸣人拍拍胸脯朝小樱竖了个大拇指道:“我一定能做到!从现在开始,有话直说、说到做到就是我修仙侠道的准则啦!”
齐牧愕然,随后露出了欣慰的一笑。但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使他没安定下来多久的心又高高悬起,见是达恒和达夫人带着一队侍从,他一边自嘲竟已迟钝到这个地步,一边允许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众人惊呼着赶到他身边。达夫人为他诊脉道:“他该是吃了散元丹。”
“散元丹?”
“散元丹,顾名思义,就是以散灭元婴、元神为目的的丹药。看他的情况,这散元丹是被改造过的,所以他目前只是元神受损,但也凶险万分,一不小心,道毁人亡。”
“那齐牧师父他……”
“放心,他不仅吃了散元丹,还吃了紫金丹,吊住一条命不成问题。而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了。呵,看来你们这师父是个有故事的,他的过去一定很有意思。”
小樱又急又气道:“齐牧师父他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为了躲心魔劫不惜伤害自己到这个地步!”她不知道的是齐牧此时还留有一丝意识,齐牧心答:“是为了一个他带着那人的眼睛看清未来的约定,为了这个约定,他必须活着、清醒而痛苦地活着!”然后他开始了漫长的无梦沉睡。
达夫人派人去城里买来一辆马车,众人将昏迷的齐牧搬上去,达恒在此期间则一直凝望着爷爷的墓碑,在离开前他低语道:“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马车飞驰,侍从紧跟其后。
佐助调息稳固修为结束后,掀开车窗看了一眼道:“这不是回都城的路。”
达夫人笑道:“几天不见,这位小兄弟功力大涨。没想到你不仅修为了得,心思也如此缜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鸣人不服气,凑到达夫人面前急切道:“那我呢?那我呢?”达夫人抿唇一笑道:“你也是一表人才啊!”鸣人耷拉着脑袋泄气道:“什么啊,只是一表人才而已吗!”小樱将精神不振的鸣人一把扯回,让他老老实实调息养伤,并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达夫人刚要开口就被达恒抢话道:“代国出事了。大王年幼体弱,被武成君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下了慢性毒药,现已病入膏肓,而我爷爷又在黑河殒殁……我已大致推测出了他的阴谋诡计:他好色,每三年都要在这个时候去一趟桃夭楼,这一点人尽皆知,他借此为自己伪造不在场的证明。等他回来,大王崩逝,爷爷与大商使者一去不返,他就可指皂为白,将这些都赖在我爷爷头上,借口讨伐,掌握大权,顺利登位。现在都城里都是他的人,很危险,我们回不去了。”
小樱不敢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鸣人义愤填膺道:“武成君那个大坏蛋!我迟早收拾了他!”
佐助凉凉道:“就凭你?你能做什么?别忘了齐牧说过的话!”
鸣人低落,转瞬灵机一动道:“我们可以去找那个使者大叔帮忙啊!”
“他不会帮我们的。”
“为什么?危急时刻,大家守望相助,共度难关,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呀!”
佐助扶额道:“你这个夯葫芦榜尾,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傻!就是因为那样的情况少见,所以才被写进话本里广为流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才是人之常情!”
“你胡说!”
达恒咳嗽一声中断了两人的争吵后道:“鸣人大哥,佐助大哥所言在理。并且,这已经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事,而是国与国之间的事了……国与国之间,从来只谈利益。大商需要的是一个贫弱的代国,所以你说的使者大叔的确不会帮我们。”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任由那个混蛋欺负吗!”
“不,我们当然有办法教训他!”达恒目光恳切地看向三人道,“关键就在桃夭楼。”
且说漫天大雪中,一道剑光破空而至,化形成一个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黑发白衣少年。他英英玉立,凝眸看着“玉龙山派弟子白之墓”的碑石良久,长叹一声道:“小白啊,何苦呢……”掐诀将白的腰牌从坟冢里召唤出来,通过腰牌的记录将之前的一切了然于心后,邪笑道:“木叶山派的法修齐牧?我倒想会会他……”却骤然被一颗光粒吸引了注意:“传音符?”
传音符是以空气为载体的暗符,除了被指定的对象,其他人根本看不到。而且传音符在被刻好的一刹那就可到达指定的对象那里。显然此刻的这道传音符,是冲着少年来的。
少年无奈,伸手接过时还在发牢骚:“师父也真是的!我每次想玩玩的时候就卡着点给我派任务……”再看看另一只手里的腰牌:“算了,以后有缘再见吧!”便将它收回了自己的纳虚戒中。
半晌后,少年跳脚道:“桃夭楼!?师父搞什么啊!桃夭楼的那位是我能摆平的吗!还有,师父怎么知道我到了桃夭楼附近的地界的!”
那光粒好像有预料,闪烁着传声道:“为师自有妙计。再说了,那位也不是不讲理的,能要回来自然是好,要不回来也就算了。”
“好吧,我跑这一趟就是了。”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