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季凉川再一次的说，然后他缓缓俯身，抵在她的肩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乔安一把推开他，扯掉搭在她肩头的衣服，任由伤痕斑斑的身体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乔安指着身上的伤痕，问：“阁下也能让这些伤疤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吗？”
  放下过往的人才能说重新开始，但放不下的只能继续挣扎。
  乔安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季凉川语结，看着她伤痕斑斑的身体，心如刀割。
  他自然不能。
  乔安看着他痛苦的眼睛心中终于闪过一丝快意，但转瞬即逝。
  她哗啦一下从浴缸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们永远也不可能重新开始。”
  就像她永远都不能不恨他一样。
  迈步走出浴缸，乔安往外走去。
  去衣帽间换了衣服，季凉川也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除了那双看起来越发暗红的眼睛，整个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见乔安出来，季凉川朝她伸出手，“蔬菜汤有些凉了，我让叶阑重新换过，先尝尝别的。”
  乔安漠然相对，瞧瞧，这话说的真像个居家好男人，可惜，有几分真，几分假，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季凉川不介意乔安的态度，拿着筷子亲自给她夹菜，试图让乔安多吃一些。
  乔安看着季凉川那双熬了两天一夜的眼睛，忽的道：“阁下很久没有训练了吧？”
  “是没怎么训练了。”季凉川疑惑的回答，他如今每天公务繁忙，能坚持的也不过是早晚锻炼一会儿，但像服役时那样每天高强度的训练是不可能的。
  “一会儿我们去练枪吧。”
  季凉川一顿，随即明白过来，乔安哪里是想让他锻炼身体，不过是故意折腾他罢了。
  “好啊。”季凉川微笑，愿意折腾他至少还愿意在他身上花心思花精力，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是想用他刺激乔安妮，只是想用乔安妮刺激他，除此之外漠不关心的。
  对上他略带笑意的脸，乔安忽的明白他笑的含义，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只是不想让他太好过罢了？
  于是两人很快吃完了晚饭，季凉川带着乔安出门。
  穿过长长的走廊，季凉川推开一间大门，露出满房间的器具，从各个尺寸的刀类到各种型号的枪支，以及活动靶位。
  俨然一个小型练功房。
  墙壁和四角都包裹的很严实，乍一看还有点像小孩子的娱乐室。
  乔安有点意外，她来城堡这么久还没来过这里。
  季凉川有心为她解惑，“这是我小时候的练功房，我母亲也和你一样喜欢住城堡，她说总统府太庄严太压抑了，城堡才真正像个家。这个房间还是她和父亲亲自帮我布置的。”
  “可惜，没过多久，母亲便因病去世了。秦夫人喜欢总统府无上的权利，没过多久就和父亲一起搬离了城堡。相比之下，我倒是住在这个城堡更久的人。”
  “你一个人吗？”乔安下意识问，问完就狠狠皱了眉，眉间尽是懊恼。
  季凉川却是一笑，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嗯，我一个人。”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侧脸，仿佛连同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好像还多了那么一点儿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