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慕名而来掌门难却盛情 趋炎附势世情大抵如是
作者:闲话逸史      更新:2020-08-24 03:28      字数:3021
  任中凤也伸伸舌头笑道:“吓我一跳好的。”秦陵又贫嘴说:“姐姐多吐几块,把病根吐干净了。”任中凤瞟了秦陵一眼,走到船舱外把血块扔进长江里,喊:‘小陵子倒水出来。”
  许灵儿和任中凤叫了秦陵,带着任馨上岸去解手。回到船上,江上几艘小船跟着一艘明灯晃晃的大船向黄牛滩驶来了。任中凤笑道:“又是哪家门派来孝敬前辈了?”秦陵往船舱里告知秦廷敬,秦廷敬忙让任中凤好言拒绝那些人,大船上一个富绅打扮的胖人抱拳喊道:“小可德安镖局总镖头马德彪这厢有礼了,久仰秦掌门英明。请秦掌门屈驾来小船一叙,能得一瞻仰掌门英风,足慰平生。”秦廷敬看那边恭维的虔诚,只得走出船舱。马德彪跃上一艘小船,小船向秦廷敬的船只驶过来。
  马德彪又抱拳向秦廷敬唱喏,秦廷敬也欠身还礼。马德彪带着一个随从上船,又躬身见礼说道:“小可德安镖局总镖头马德彪,久仰秦掌门英名,不胜拳拳。今日有幸秦掌门贵足踏贱地,小可安得不略尽地主之谊。特不揣冒昧,来请秦掌门移席过去一叙。”秦廷敬忙抱拳笑道:“马英雄何必如此,草野鄙人,何足劳顿马英雄这等张皇?实在折煞鄙人了。”马德彪看看秦廷敬乘的小船,笑道:“这船是秦掌门雇来的吧?来人呐,把秦掌门的行李好生搬过那边去,给船家银两好生打发回去。”他只带了一个随从过来,那个随从忙又招呼船上的人过来。秦廷敬话都说不上,马德彪就托着秦廷敬的胳膊,往镖局的小船上过去。马德彪又过来船上,作揖笑着请秦陵几人过去。
  小船驶到大船旁边了,大船上放下一个梯子来,马德彪像个仆役那样赔笑着对秦廷敬笑道:“非是小觑秦掌门修为,闻秦掌门抱恙在身,怕有闪失。”秦廷敬笑着摇摇头说道:“那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着跃上大船,旁边船上的人已经喝彩起来。任中凤几人也和马德彪谦让了一回,先后跃上大船,喝彩声便显得有些勉强了。
  马德彪和几个随从恭恭敬敬的请秦廷敬几人进入船舱中,船舱内陈设豪华,俨然大户家的客房。船舱内两桌丰盛的席面,一桌上四把椅子,另一桌上只有三把椅子。马德彪先请秦廷敬入席,一个老书生打扮的老者赶忙给秦廷敬添茶倒酒。马德彪请秦陵三人坐到四把椅子的那桌上,吩咐手下:“叫鲍四娘过来陪两位女侠。”说着特地对秦陵笑说:“小英雄你们慢用,老儿失陪一步。”说着去秦廷敬身边周旋。一个壮汉带着一个妇人进舱了。那妇人一身无人打扮,腰间佩刀,胖脸中等姿色中等身材,看去带着几分彪悍。马德彪向秦廷敬躬身笑道:“秦掌门,这是我们镖局的吕堂主,也是一身武艺。当然,在秦掌门面前怕就是一根脚趾头的能耐。让她陪两位女侠吧。”那吕堂主不端不正的向秦廷敬拜一万福,秦廷敬笑着点点头。吕堂主告座,坐在任中凤身边。
  马德彪又笑说:“一点子薄酒小菜,请秦掌门赏面略尝尝两口。”秦廷敬因伤在身,不便饮酒。马德彪便名扯了酒,亲自给秦廷敬夹菜敬茶。又隔座招呼秦陵几人用菜。
  秦陵和许灵儿都有些贪嘴,菜肴一道道的上来了,两人相互看一眼看一眼的,捡着好吃的吃个不住。任中凤只吃了秦陵夹的一碟子菜便不吃了,她本爱饮酒,看秦廷敬因伤不饮酒,自己也就不喝酒。秦陵和吕堂主说着不着调的话,饮酒吃菜个没完。
  秦廷敬给马德彪恭维的不安起来,有心要问问任中凤,这马德彪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要求自己,却不便明言相问。马德彪恭维着秦廷敬,又笑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像秦陵这样的英才子弟,一点小错不算什么。只要知错能改,以后秦廷敬好生管教,必能扬名立万,继承秦廷敬的英名。”他倒是大度的宽恕了秦陵的过错。秦廷敬不甚说话,只恩啊应着,这里倒稍作辩解道:“实则此事并非我侄儿所为,有人刻意陷害秦陵。”马德彪便附和着骂那陷害秦陵的人该千刀万剐。
  酒宴过后秦廷敬要告辞了,马德彪笑道:“秦掌门一路江行,小船走的太慢,又经不起风浪颠簸。小可特地安排了一艘宽敞的大船,也方便秦掌门养伤。”秦廷敬实在受之有愧、看马德彪殷勤,又不便拒绝,只得拜受了。大船旁边一艘中等豪华的船只,大船放下舢板搭在送秦廷敬的船上。秦廷敬再三说:“叨扰总镖头,实在过意不去。”马德彪恭送秦廷敬几人过去船上。
  秦廷敬有些被感动到了,站着船头反复向马德彪道谢,马德彪心满意足的开船走了。
  秦廷敬几人进入船舱中,船舱正中间靠着舱壁安着一张小床,舱中桌椅一应器具俱全。秦廷敬坐下来,才说无故受人重赠,于心不安。一个船夫在船舱门口打恭问道:“船是夜行还是明早启程,求老爷示下。”许灵儿几人看船夫叫秦廷敬老爷,都很新奇的相互看着偷笑。秦廷敬惊的站起来说道:“夜行方便的话就走吧,不方便明早启程也可以。”船夫说道:“老爷小的就开船吧。”秦廷敬不知作何回答,只应了两声。
  许灵儿笑嘻嘻的给秦廷敬拜万福,打趣秦廷敬成老爷了,秦廷敬笑说:“胡闹”。任中凤问秦陵道:“晚上果然驶得船吗?”秦陵看看船舱外说道:“行的吧?你看那马德彪的一艘船,灯火照的半个江面都通亮。”秦廷敬说道:“我歇了,你们也早点歇吧。”许灵儿给秦廷敬铺好床褥。秦廷敬看着舱内华贵的陈设,又叹息摇头一回,对许灵儿笑说:“我们拿什么回报人家?”许灵儿笑着打手势说道:“这算什么,以前我爹爹不知道无端收了人家多少珍贵东西,这边进那边出最后也是一样。”秦廷敬笑道:“那咱们就先受用他这一回。你爹毕竟官场中人,应酬少不得。咱们却不能兴这一套。”秦廷敬才宴席上应酬一番,很见疲惫了,早早的歇下。许灵儿搬了一把矮凳子,坐在床沿边靠着床沿也闭目睡着了。
  秦陵抱着任馨,要哄任馨睡着。在舱内来来回回走着,任馨安静下来,看时任馨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舱顶。秦陵看秦廷敬睡着了,对任中凤悄声笑道:“姐姐请上座,馨儿怎么还不睡?”任中凤耸肩笑道:“看见方才那一大帮子人,又受了惊吓。”秦陵笑道:‘馨儿这临危不乱的镇静倒有些师叔的作风,越凶险的处境,她就越安静乖巧。”任中凤笑道:“是不是让人瘆的慌?”秦陵笑道:“可不是这样?”任中凤把一把椅子拉到身边,拍着椅子笑道:“你也坐会,站了大半天了。”任中凤又叹道:“不知道娘他们怎么样了。”
  任中凤靠着秦陵的肩膀,秦陵靠着任中凤的头,两人相依相偎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个农妇打扮的妇人先来舱里请示过秦廷敬,端上饭菜来。饭菜做的很是丰盛,秦廷敬用过饭菜后给农妇给了一两银子,托农妇给自己煎药,他坐在船舱内打坐,秦陵几人到舱外甲板上透气。已经是春回江南时节,江岸上树木染着淡淡的绿色,许多无名的花朵也已经绽开。任中凤又叹说看着都心里清爽。迎面驶来几艘船只,看秦陵几人身上带着兵刃,望着船上高声问:“劳驾几位问一声,可曾看见剑阁秦掌门的坐乘?”秦陵才要说秦廷敬就在船舱里,任中凤笑着给秦陵使眼色。秦陵笑道:“咱们才拜会过秦掌门,秦掌门在下游五六里处的江边歇脚。”那些人听了交谈几句,一人问道:“这位穿白衣的少侠可不就是剑阁的秦小相公吗?”任中凤和许灵儿掩嘴笑出来,秦陵不好再抵赖,笑道:“不瞒诸位大哥说,我师叔和人过招,负伤了,正在舱内运功疗伤,不能出来见客。诸位好意我待会转告师叔,诸位就请回吧。”
  武人们却也谅解清楚运功疗伤时最受不得打扰,船上一人说道:“掌门命咱们哥儿几个来给秦掌门孝敬点东西,就交给小相公了,劳烦小相公转交给秦掌门。”船只说着驶过来了,秦陵和笑道:“诸位好意我代答给师叔就好了,东西诸位留着吧?咱们已经无端受了江湖朋友们的许多物事,实在过意不去。”一个武人笑道:“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只求秦掌门别要见笑罢了。”船只说着驶到秦陵几人的船边,两个武人抬着一个箱子过来。秦廷敬走出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