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村中初识魂魄
作者:江秉风      更新:2021-10-19 16:59      字数:2490
  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他叫张云。
  山东的一个小山村,叫浚孟县清河村。
  张云的爹叫张炳,娘叫魏缘,由于张云爷爷辈的交情,俩家从小就私下订的娃娃亲。
  话说这张炳从小就憨厚老实,相貌平平,个子高一点,也算是典型的山东大汉;魏缘就不一样了,从小就长得可人,人送外号“清河村里的一枝花”——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会说话的似得,不少青年小伙都把她当梦中情人。
  那时候农村里成亲早,十六七就能过门,听说魏缘要嫁给张炳的时候,可算轰动了全村,家里活都不干了,老早就围在张家门口等着看热闹,魏缘撩开红盖头的时候,不少男人哈喇子都流一地,村里人个个都说张炳傻人有傻福,讨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可在要孩子的事上,张炳就没那么好福气了——魏缘到34岁时才有喜。
  魏缘刚怀孕的时候,还出了点邪事,经常出门就看见乌云遮日,说是遮日,从地上看也就明显的一小块,跟着魏缘走,村里的人开玩笑说魏缘是怀了个下凡神仙,老天爷都帮忙给挡着日头呢。
  又过了几个月,本该胎动的厉害,可偏偏肚子里没了动静,这可急坏了张炳,左邻右舍都打听遍了,什么土方法也都试了一遍,钱花了不少,事儿却没办了。
  村里人就劝张炳: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大医院里瞧一瞧,让县城的有名的大夫给看看,总是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从村里到县城也就40多里路,可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啊,张炳只好从同村刘大善家里借来的二八大杠带着小媳妇,骑了两个多小时来到县城医院。
  “没动静啊,可能是死胎。”大夫拿着听诊器对着魏缘的肚子听了半天,摇了摇头说道。
  张炳不甘心啊,堆起笑脸对大夫说道:“您再听听,说不定这会娃儿在娘肚子睡得沉,兴许过一会就有动静了。”
  大夫只好又仔细听了听,抬起头来说道:“连胎心都听不到,估计是不行了,要不我给你开个条,你俩去手术室做个流产,休养几个月你们再要一个。”
  这话像一道晴天霹雳,惊得张炳半天没反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大夫说道:“俺再等等吧。”
  大夫看着张炳,也略表同情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俩人回去。
  俩人出了医院,坐在门口的地上,魏缘不住的抹眼泪,张炳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忽然天空一暗,张炳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一小块乌云正好遮住俩人。
  张炳心头一跳,对魏缘道:“孩他娘,咱孩还没死”,魏缘不解的看着张炳,张炳又指了指天上说道:“你看这天上的云,还和以前一样,咱孩子兴许还活着呢。”
  魏缘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看,大晴天的就一小块云,正好挡住照向两人的阳光,魏缘眼中好似想起什么来的一样,对着张炳又点了点头。
  赶巧,自从张炳两口子从医院里回来,村里的出了几档子白事,先是刘大善的老婆难产死了;村里老先生赵积德家的儿子喜儿,病了多年,终于扛不过去,也在这个节骨眼死了。喜儿死的时候,很长时间不闭眼,家里都觉得蹊跷,就去东山三仙观请了三个道人来家做法事。
  请来的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看着年纪挺大,头戴道冠,身着蓝色道袍,上面纹着金龙金云,八卦图案封的袖口,其余两人年龄稍小一点,身着黄色道袍,道袍前后绣着八卦,三人双眼明亮,面色红润,仙风道骨,一进屋就显得气质非凡,鹤立鸡群。
  老道士主持着法事,安排着事主流程,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给逝者穿寿服时,赵家儿子眼睛突然睁开了!围观的人无不惊骇,老道士倒是见怪不怪了,左手拿着寿衣,右手抚着赵家儿子的胸口,赵积德紧张的问道:“道长,这咋回事啊。”老道士没回答,依旧神情淡定,从怀里掏出个符字,在尸体上晃了晃,随后用蜡烛点着了,总共烧了八道符。随着最后一道符燃成灰烬,赵积德的儿子也闭了眼。
  老道士招呼赵积德来到里屋,说道:“赵居士莫惊,贫道刚才帮您儿子把怨气排出去了,屋里没外人,贫道冒昧的多一句嘴,您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赵积德叹了口气说道:“道长啊,俺是有事瞒着你,俺家喜儿啊,唉,这病是因为俺得的,早些时候,俺赶着他上山拾柴火,回来受了凉,俺没上心,就病倒了,后来啊,路过的道人给看过,说不是受了凉,而是受了邪,俺当初不信邪,也就没给治,耽搁时间太久了,也就治不好了。”道长双手合十,大念慈悲。
  行完法事,周围围观的村民也都各自回了家,老道士特意在赵家门口转了转,念了几句驱鬼咒,一抬头正瞧见有片云彩在隔壁张家上边飘着,心中疑惑,嘱咐俩同道先行回观,自己留下来看看。村里门很少有锁的,老道围着张家转了两圈,推门而入,正巧张炳坐在堂屋门前抽烟。
  张炳看到老道后,愣了一下,老道解释道:“主人家莫怪,贫道是东山上三仙观的道士,姓宋,道号泊阳子,今日来赵居士做法事,路过主人家的时候,看到你家屋顶上有乌云,绕房而转,久久不肯散去,是不是家里有了蹊跷事?”
  张炳见道人说的准,也不再隐瞒,说道:“不瞒您,俺家是出了点事,俺家媳妇过门十来年了才怀上,这眼瞅着足月下生了,娃在肚子里没了动静,道长,您是天边来的神仙,你可要帮帮俺那没下生的娃啊,俺给你当牛做马都行。”说罢一激动,给老道士跪下了,梆梆磕了几个响头。
  老道士一看这情形,赶忙扶起来张炳,顿了顿道:“承蒙张居士抬爱,贫道虽自幼学道,才疏学浅,倒是学过几招请神安胎之术,看看能不能帮上居士的忙。”
  张炳听得云里雾里的,乡下老实人,哪知道什么请神安胎啊?
  魏缘在屋里听得真切,干着急,忙喊道:“孩他爹,别哭了,快请老神仙进来给俺看看。”
  张炳引着老道进了屋子,老道士围着屋子转了两圈,屋里摆设简单有序,张炳给老道搬了把椅子,坐在魏缘前,手搭上魏缘的脉搏,不一会,老道士似乎觉察出了其中的事端,老道士掐着手指算了算,像是有了结论,又有点犹豫不决,辗转小会儿,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
  张炳夫妇二人不解,疑惑的看着老道士,老道士面露难色地说道:“张居士,这人的身体里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我猜测,应该是你夫人前几日碰见过邪物,让这孩子丢了一魂一魄,现在仅剩两魂六魄,下生就活不了了。”
  张炳心道:村里这几天死了好几口子人,今儿赵积德的儿子又上演个死不瞑目,在村里走动,避免不了碰上邪事。想到这张炳双手插入头发中,蹲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