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秋没有节
作者:特爱犯2      更新:2021-10-19 14:06      字数:2408
  刘招弟求孩子的计划注定还得不知期限地等待,男人都没回来,怎么生孩子嘛?生孩子又不是女人自己就能搞定的事。
  更糟心的事来了,眼看着要到中秋了,长矛打马回来报之,侯爷要领兵离京,归期未定。谢云晰是连着三日都没见刘招弟笑过。
  更糟心的时候,四房婶婶郑氏经过一个夏天的休养,居然开始害喜了。
  谢云晰跟着后妈一起前去贺喜,郑氏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发呕,就这几句话还是一个劲得感谢嫂嫂挑起了持家的担子,让她能专心备孕。刘招弟听得是脸都黑了。
  这四婶婶平日里不是个挺精明的人吗?一孕傻三年?一孕傻到底了都!
  ……
  八月十五,真·中秋,是正经的秋天的中间。中秋,谢云晰的记忆是放假三天,以及老板发的高级月饼。去年在吴县的时候谢云晰就发现了,似乎当下这个时代没有中秋节,于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谢云晰把后妈拉了出来。
  “晰姐儿,你这小姑娘家一个还学会卖关子了?”也没有假手他人,谢云晰亲自去首进的屋子将刘招弟拖了出来,往自己房间外的藤架拖去。
  “大娘子,你看,这月亮是不是很大,很圆。”谢云晰在藤架下备好了桌凳瓜果,坐下后,指着天上的那明晃晃如酥皮般金黄的月亮说到。
  “很大,很圆,很漂亮。我们晰姐儿什么时候学会了那些文士清客的习惯了?”刘招弟看着痴痴望天的闺女,忍不住掩嘴轻笑。
  虽然还没有中秋节的概念,可中秋赏月的习俗却是有的,在文人骚客中很是流行,便是今日,不知这建康城中得有几场宴饮。
  “大娘子,你说这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谢云晰眯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后妈,这一桌子瓜果本来就是闲得发慌,临时起意拉着心情郁结的后妈来闲扯蛋的。
  “当然有啊!坊间到处都有传说,嫦娥偷吃了不死仙药飞到月亮上去了。”刘招弟也安下了心来,拿起桌上一个大白梨,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抓起已经掰开的石榴剥了起来。
  “大娘子,你看啊,我们这看不见月亮上的嫦娥,想来嫦娥也应该是看不见我们。这都几千年了,嫦娥一个人在那,不吃不喝,说话的人也没一个,便是远远地望也看不见人,真惨,比蹲大牢都惨,还不如死了算了。”谢云晰拿起了大白梨,还没啃就被秋香“抢”了过去,给换成了小块的梨。
  “哈哈哈,我们晰姐儿到什么都会说啊!”刘招弟笑了起来,差点岔了气,自己给自己顺了顺:“从古至今怕只有你说嫦娥不如蹲大牢的了。”
  “大娘子,你别笑岔气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塞了一块梨在嘴子,汁水四溢,嘴小,包不住了。
  “晰姐儿,少吃点梨,性寒。”刘招弟拿起帕子给谢云晰擦了擦:“我不笑了,细细想来,晰姐儿倒说得没错,这嫦娥仙子困居月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挺可怜的。”
  “幸亏还有玉兔,就是不知道玉兔会不会说话。”没了梨,谢云晰又抓起了葡萄吃,有点酸,不好吃,就这几个酸葡萄可是花了谢云晰大价钱买来的,这还算是市面上最好的葡萄了。物种进化之路任重道远啊!
  “晰姐儿,你听过玉兔捣药的故事吗?”刘招弟看着小女孩吹弹可破的小脸,母性起来了,居然要讲故事。
  “知道啊!大娘子,你说那傻兔子捣药干嘛啊?就它和嫦娥在月亮上,捣药给谁吃啊?”
  “倒是玉兔挺好吃的,大娘子,明天我们吃兔子吧!”
  刘招弟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在太后跟前吧她只能是个聆听者,在继女这个几岁的小姑娘面前,居然也只能当一个附和者,说那些话接都接不上。
  一点都不可爱。
  不知不觉间,月亮离着柳梢又远了一尺。短暂的冷场后,刘招弟准备结束今日母女两人的赏月会。
  望着月亮发愣的谢云晰突然悠悠地说到:“大娘子,你说他们看见地也会是这个月亮吗?”
  她又想起了前世那对聒噪地中年夫妻了,也不知道中年失独之后的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正准备说话的刘招弟却是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摸了摸谢云晰头上地两个小揪揪,说到:“晰姐儿放心,我去打听过了,目下朝局平稳,北朝还美缓过气了,你父亲领兵出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战事,年前必定能够回来。”
  “啊?哦!那就好,我想父亲了。”谢云晰小脸红红地,如同那裹上金黄色糖浆地山楂。
  “说起你父亲,我记得你父亲给我说过,在我们成亲之前他将你母亲地嫁妆悉数给了你,不知你可有盘点过?”刘招弟忍不住又摸了把谢云晰地揪揪。
  “啊?大娘子,我把银子都放在库房了。我字都认不全,那些田契身契看也看不懂,把它们锁在柜子里了,肯定丢不了。”对于一个财务人员来说,把钱埋到地底下是非常可耻地,这时代,没办法啊!
  “真是难为你了。”刘招弟怜惜地看了谢云晰一眼,“你父亲也真是地,为了赌气,把这一摊子事栽到你头上来,他也不想想,你就是一个六岁地娃娃。”
  “大娘子,你怎么说起这些事来了?”谢云晰有些不解,她也知道西城区那么大一片地,要是不时常看着会出大问题,可她也没办法啊!只能由着闹去,等过几年胳膊腿长开了再去收拾这些烂摊子去,横竖地契在手里,到时候比着地契去收地就行了,左右不过损失几年收益。
  “前两日方山庄子的庄头来府里,说上旬和隔壁庄子抢水械斗,结果水没抢到还死了人。”刘招弟边说边摸着手指。
  “大娘子,我不知道。”确切的说,庄头是谁谢云晰都不知道。她有些诧异,怎么就能械斗死人了?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给了些银子安抚,把事情压下去了。”
  谢云晰却是大眼珠子骨碌一转,似乎明白了:“大娘子,不若你辛苦了,帮我打理一下这些庄子铺面,我把方山的庄子送给你。”
  “晰姐儿,这可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到时候我这个继母还要再给你添置一二,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我要你庄子干嘛?”刘招弟神色古怪地看着谢云晰。
  难道想岔了?
  “大娘子,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啊?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你现在教我,等我能管这些产业了,怎么也得几年之后了。”会计学倒是学过什么叫账实相符,可这压根就不是一码事。
  “这样吧!晰姐儿,本来打算等你大点再教你看账本理财的,现在教你倒像是在难为你。反正目下你父亲不在家,索性我跟着你去你那些庄子按着走一遍,你看着我做,等你再大些了,我再教你一遍。”刘招弟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个方案。
  成了,就这么办吧!
  谁说后妈不好了?
  大娘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