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您有喜了。”冯泽艰难的把话说出口，说的很忐忑，说的自己都难以置信。
  “什么”
  老太婆一声惊呼，神情似是受到惊吓一样，猛地抽回手臂。
  “哐当”
  老太太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喃喃自语。
  “有喜，有喜了，我有喜了？”
  冯泽赶紧起身扶起老太太，女僵在后面将板凳扶正。
  “有喜了，我有喜了，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太坐稳之后紧紧抓着冯泽胳膊急声问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嘶，好疼。”
  老太的手很用力，指甲都掐进了揉里，冯泽忍着疼痛轻微点头。
  “不……不……不可能。”
  老太放下冯泽的手臂大口的呼吸着，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会错的，婆婆。”
  冯泽喉结涌动，咽下一口口水。
  “咕噜”
  女僵眼皮灵活，赶紧端来一杯水，放在冯泽面前。
  “老.....老.....板.....喝....喝水。”
  虽然结巴，可是聪明懂事，乖巧可人，人见人爱啊。
  冯泽略有些厌恶的瞪了一眼女僵，还是端起水杯，轻尝一口，眉头紧皱。
  老太婆，不相信，冯泽也不敢相信，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七十岁高龄的老太太怀孕了。
  正常来说这个年纪都绝经很多年了，难道此时正值春分，枯木迎春，再接一茬？
  这也不可能呀。
  这简直违背生物学呀。
  女子第一次来初潮年龄一般是在13~15岁之间，50岁左右绝经之后，基本没有生育能力了。
  而眼前的老太婆都七十岁了，绝经差不多二十年左右了，并且还死了老伴。
  就算私生活不检点，老年伴侣多，可也不会怀孕呀。
  是哪个老头的？
  不重要!
  重要是怎么怀上孕的？
  这才是重点!
  人没这个本事，要是鬼呢？
  难道是，是老大爷偷偷摸摸的上来过，还偷偷摸摸的嘿嘿过？
  嘿嘿过几次，不需要探讨。
  因为人家本就是合法夫妻。
  可也没听本地鬼差说过，地府有失踪人口呀？
  事情非常蹊跷，问题十分严重。
  让人心生疑惑。
  人鬼恋，不被人间允许！
  人和鬼生孩子更不允许！
  要是，如果，老太坚持生下来，老高龄产妇，这绝对会死人，一尸两命，呜呼。
  就算不死，那生下来的也是鬼婴，没个鬼样，也没个人样，半人半鬼的。
  “阿泽，你是不是诊错了，要不在摸一遍？”老太哆嗦着伸出右手，还是不信自己已经有喜了。
  是误诊吗？
  不会，冯泽反反复复确定过几遍，自由跟随奶奶学习医术，对自己的诊断还是有自信的。
  “婆婆，”
  “我们冯家，行医治病世代家传，只要一搭手，你家羊怀几个羊羔都清清楚楚的，我可以肯定的说”
  “您有喜了，不会诊错。”
  “我有喜跟我家羊真没有关系的，只是去过隔壁老王头家。”老婆婆这一会有些语无伦次了，意识不清。
  冯泽一听，好像有点线索了！
  哦！
  去过老王家！
  咚——咚
  敲黑板，划重点，经验需要学习的。
  赶紧趁热打铁，抓紧问道。
  “去过几次?”
  “我，我，我，就去过一次。”
  “什么时候去的？”
  “半个月前的晚上。”
  “在哪”
  “在卧室”
  冯泽一听，这就对了，对上号了。
  时间，地点，人物，都齐全了。
  一拍惊堂木，来人呢
  抓捕老王，
  结案，退堂！
  威——武——！
  老妇回答完之后神情崩溃了。
  趴在桌子上一阵嚎啕大哭，一会又笑了。
  “老头子啊，我对不起你呀，呜，呜”
  冯泽点头，还有点良知，是挺对不起的，每次都是老王顶风作案，而老宋却很少作案。
  “呜呜，老头子你能听到吗？你有后了，你家有后了，呜呜。
  老太太哭的那叫一个惨，鼻涕一把，泪一把。
  冯泽又要点头，接着眉头微皱，等一等，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呜呜，老头子你是独生子，当时你不顾家人反对，不嫌弃我不能生育，坚持跟我结婚，呜呜。”
  “呜呜，你死后一定很遗憾膝下无一男半女，都二十多年了，每当逢年过清明也无子嗣给你烧点纸钱，扎个纸人。呜呜。”
  冯泽已经不会点头了，咬了一口西瓜，又瞪了一眼女僵，你切的什么瓜，甜的齁人。
  “哈哈，你不用遗憾了，这现在，有了，有了，你有后了，多亏人家老王头呀，哈哈”
  老太婆又开心的大笑。
  冯泽又吃了一块瓜，看见女僵还在切，狠狠瞪了她一眼，还切，这么大的瓜能吃的完吗？
  “呜呜，老王真是好人呢，不辞辛劳，不分昼夜的照顾我呀。呜呜。
  “呃”，冯泽突然被西瓜籽噎住了，不是就一次吗？怎么又不分昼夜了？
  “呜呜，有如此好的邻居，老头子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保佑他呀，呜呜。”
  冯泽放下了瓜皮，女僵又递上来一块。
  “呜呜，还有，老头子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孩子呀，这是我们爱情结晶，我们唯一的骨肉啊。呜呜”
  冯泽接过之后又吃了一块，还是太甜，甜的齁人齁人的。
  “呜呜呜，等他学会叫爸爸了，我就带他去给你上坟，叫你爸爸。呜呜”
  冯泽吃的肚子溜圆，瓜太甜，太大，一时间还难以消化，胃胀了都！
  “老....老....老板.....给.....给......吃瓜。”女僵看着冯泽吃完了，就又递过来一片西瓜，瓜瓤粉红，瓜皮绿油油的。
  冯泽好像有点明白了，又好像有点不明白。
  这时，老太婆突然间爬起来，夺过女僵手里的瓜，发疯了一样冲了出去，转眼就不见踪影。
  冯泽，看着老太突然间发疯逃跑，不知道说些啥。
  “老......老.....老......老板....瓜跑.....跑....跑了，追....追....追吗？”女僵指着老太婆消失的方向说道，最后一块瓜老板还没吃上呢。
  剩下的只有满桌子绿油油的瓜皮了。
  “随她去吧，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呀。”
  这天也不早了，没有生意就赶紧打烊睡觉吧！
  临睡前，冯泽拿着粉笔在门口的墙上画了一个符号，女僵歪头看了一会不知是什么意思。
  三点了，夜深了，
  打烊，关门，睡觉！
  哗啦哗啦哗啦，拉下了卷帘门。